Z大的校园一到春天格外美丽,毕竟处于中部,风小,一场细雨过后,柳树慢慢开始吐新芽,于是,若白建议去爬山。
June作为交换生来到Z市差不多两年,已经会讲一口流利的中文,跟若白是同班同学,透过这层关系,和木棉也算熟识。闲时,木棉问起,为什么要叫June,这个开朗的美国女孩挑挑眉,故作神秘的问她:“木,你听过‘六月新娘’吗?”
看见木棉迷茫的摇着头,她嫌弃似的翻了个白眼:“June的语源来自罗马神话中的Jone,传说,六月做新娘的人会一辈子幸福,youknow,我思想并不封建,butIdesirehappiness.”
木棉不知道,这个“happiness”离自己还有多远,更或者,她早已放弃了可能会拥有的权利,这种人往往是可怜的,明明渴求着,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看着别人高谈幸福,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麻痹,因为太不关心了,所以就不再患得患失。
爬山的日期定在周末,木棉跟着若白到达指定地点后才发现随行的还有一对小情侣。男的完全高智商,低情商,不深入了解会误当成搭错筋的异性生物,但有一点值得一提,他是正宗“煤二代”,女的则具备了中国传统美女的大部分标准,因此June总叫她“Chinesedoll”。
中国娃娃,木棉想起小时候那个风靡大屏幕的女子二人组,一开始只是奶奶喜欢而已,后来他们几个小孩儿听多了,便让她和楚芳模仿。于是,当她俩扎着小辫儿叫着“叔叔阿姨,发财发福中国年”时,叶辰和楚亮则跟在后面拿她俩骗来的糖。
若白走到木棉面前伸出手,笑着看她:“我拉着你走吧,不然我们就跟不上了。”
木棉低头,慢慢把手覆到他的手心,感受着那温度一点点传遍全身,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又成你的包袱了。”
若白紧握那双手,触摸着她纤细冰凉的手指,闻言慼起眉头,深沉的看着她:“我听说,手指冰冷的人在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你看,我多幸运,身边有个angel,是很多人都享受不到的福利。”
木棉不禁苦笑:“如果是天使,就该给人带来幸福才对。”
若白叹气,抚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所以,我很幸福,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只能是你,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没那么糟糕,我所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有爱,我爱着逃避的你,保护你隐藏在灵魂中的心,什么时候,你又开始爱了,不再需要我了,我又该怎么办?
离他们最近的June回头,拿起相机瞬间将两人定格,骄傲的说了句“beautiful”,一双美目看着木棉,认真而羡慕:“木,yourhappinese.”
后来,当若白拿着这张照片,听苏打绿唱“那照片里的人瞳孔曾住着我…”时,总会幸福的笑出眼泪,起码那个时候,她的眼中真的有过自己。
五人到达山顶已近午饭时间,若白看着不远处正吻的水深火热难舍难弃的小情侣,十分败兴的扔过一块石头:“煤老板,过来铺餐布。”
男孩儿饱含怨恨的瞪他一眼,特矫情的对怀里的人说:“宝贝贝儿,咱先等会儿哈,吃完饭继续。”
“娃娃”害羞的别过头,以十分的矫情劲儿回了声:“讨厌。”
于是,余下三人下霜似的抖落一层鸡皮疙瘩。
June在翻了无数个白眼后,特爷们儿的吼:“靠,贱人就是多。”
木棉忍笑忍得辛苦,又不好意思不给人面子,只得低下头,肩膀却一直没停止过颤抖,若白走近她,凑到她耳边呼气:“要不,我也矫情一下?”
木棉顿时脸红,半推半拒,嗔怒道:“你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