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木棉和若白通电话,两人闲聊了半天,若白突然怪笑着问她:“有没有跟南向打过电话?”
木棉困惑的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边传来他闲散的声音:“没事,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吧,昨天他跟我说挺想你的。”
这下木棉更加怀疑其中大有问题,却没有追问若白,挂了电话后拨了南向的号码,那端却是一阵忙音,木棉盯着手机屏幕嘀咕:“搞什么呢。”
再说南向这边早已乱作一团,下了火车带着“娃娃”刚出站,大老远就看见他爹妈站在一辆宝马前面向他挥手,车身还挂了一面彩旗,上面贴着一张个人写真照,南向顿时掩住了脸,“娃娃”却在一旁眉开眼笑:“快看,叔叔阿姨在叫你呢。”
他不禁沉了嗓音:“干啥啊这是,丢死人了。”
“娃娃”却拉着他的手甜甜地说:“不会啊,好可爱。”
南向慢悠悠的走过去,他妈立马上前紧紧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阵抱怨:“你个熊孩子,出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回个家,飞机飞得多快啊非得坐火车,妈都快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妈妈啊宝贝儿。”
“娃娃”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偷笑,南向被他妈的玉镯子铬的脖子疼,整个人快被勒的喘不上气儿,推着熊抱自己的老妈说:“嗯嗯,想,可想可想了,哎,妈,您松松手,没气儿了都,您站好我给您介绍一人儿。”
南向妈不情不愿的放开儿子,在看到“娃娃”的瞬间却乐开了花儿:“哎呀,这就是你找的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都快赶上我年轻那时候了。”
南向却拉过“娃娃”的手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妈:“您老说谎比黄河水还浑,这能比嘛,我媳妇儿这是纯天然的,您那时候也不知道拿着黑煤炭描了多少次眉才有了倾乡之貌,您还好意思说。”
一旁的南向爹却听不下去了,抬腿踹了自己儿子一脚骂道:“你个小崽子说谁呢,这是你妈,我媳妇儿,再乱说话当心我揍你,你媳妇儿长的跟一瓷娃娃似的你还敢评价你妈。”
别看南向爹掌有亿万家产,在外面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骨子里却是一个护内的主儿,哪怕是南向欺负他妈,都要说上半天,想当年要不是自己媳妇儿一直在身边支持、鼓励他,指不定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农民,啊不,老农民。
南向妈拉着他爹,特大方地冲“娃娃”笑:“没事儿,他爸就这样,你别介意哈。”
“娃娃”挂着笑脸摇头,南向却横着一张脸打开车门和“娃娃”钻了进去,收脚的时候还附带了一句“反正我媳妇儿就是比我妈漂亮。”
南向妈宠溺的看着他,也随后坐进了副驾驶座,他爹开着车不忘数落他两句,后来南向实在烦了,嚷嚷着:“呀,还让不让坐了,出租车都比这安静。”
南向爹停在十字路口处等绿灯,扭头笑骂:“我咋养了个这么不会享福的儿子,出租车能有宝马舒服吗。”
南向顿觉头大,闭着眼睛靠在座背上,“娃娃”贴近他耳语:“你爸爸妈妈好搞笑啊,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肃。”
南向睁开眼睛笑问:“那你来之前想象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
“娃娃”绷着脸做了一个自以为很认真的表情,却逗的南向大笑:“哈哈,跟流氓兔一样,他们要真是这个样子,我铁定从小就离家出走了,没人爱的孩子最可怜。”
坐在前面的南向妈听见儿子的笑声,顿感欣慰,在心里渐渐默认了这个儿媳。
于是,在南向觉得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探亲之旅时,到家门口的那一刻却顿时傻了眼儿,啥七大姑八大姨们全被他妈叫了过来,关键一群人的焦点还在“娃娃”身上,这让他暗自不爽,看着她们拉着“娃娃”东拉西扯问个不停,他站在门口无比抑郁的踢着石子。
这时候他老爹悄悄地走过他身边,幽幽的飘了一句:“知道咱家男人的地位有多低了吧。”
南向一边同情他爹这么多年过的不容易,一边打定主意坚决不走他爹的后尘,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过“娃娃”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大门走进自己屋,“哐当”一声关门上了锁,一气呵成不带喘的,“娃娃”不禁有些无奈,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你的姑姑小姨们挺好的呀,她们都喜欢我,为什么把我拉回来。”
南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里的衣服冷哼:“我这是在不给你机会找靠山。”
“娃娃”彻底无语,两人就这样在他屋里待了一下午,听着外面安静了,南向才打开门带“娃娃”下楼吃晚饭。
“二姑他们都走了吗?”南向站在楼梯口问。
南向妈看见他们下来,饱含暧昧的笑:“嗯,是啊,见你们一下午没出来,刚刚走了,快来吃饭吧,也该饿了。”
“娃娃”知被误会了,顿时脸红,南向却一句话也没多说,拉开椅子让“娃娃”坐下,自己则坐在她旁边。
“来来,尝尝我做的鱼,不要客气哈。”南向妈热情地给“娃娃”夹菜。
“娃娃”却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激动的说了句:“谢谢妈。”
南向妈心里高兴,特慈爱的看着她笑:“哎,乖孩子,我咋越看越喜欢你呐。”
南向一口气儿没憋住,将嘴里的汤全给喷了出来,呛得自己一个劲儿的咳嗽。
用过饭,他看见自己妈和自个儿媳妇儿坐一起唠家常,他俨然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只好闷闷的到走廊里给若白打电话。
“我就纳闷儿了,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儿媳妇,一回来我妈就不理我了。”南向拿着手机来回踱步,不停地跟若白埋怨。
若白百无聊赖的换着电视频道笑言:“还不知足,你妈总得知道你将来的另一半能不能照顾好你一辈子才放心,这点儿都想不通,June说的没错,真是个笨蛋。”
南向听完在一旁傻乐,细细的品味着他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哎,你一说,让我怪想木棉的,她那一看就贤妻良母的形象,你妈肯定不会担心。”
若白却突然顿了声,好一会儿在南向“喂”了半天才苦笑着说:“但愿吧。”
他把一切都设想成了但愿,祈求这样可以给自己多一点勇气和安慰,他小心地护着木棉,护着一份情,却在多年后依旧感叹自己终究敌不过缘分,只是想这么爱一个人,却把幸福败给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