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最终也没有打通南向的电话,却是“娃娃”给她回了信儿说他们三天后就会回来,June听完在一旁兴奋地手舞足蹈:“Good,终于要结束无聊的生活了。”
木棉喝着自己煮的咖啡瞪她:“和我过暑假有这么没意思吗?”
June摸了摸正咕咚着热牛奶的木杰的头,不好意思的说:“也没有,关键就是吧,你每件事儿都办的太到位了,挺不习惯的,我这人随意惯了。”
木棉抱着木杰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儿已经喝完一瓶,又伸手向她要,她拿过空瓶子轻轻的放在茶几上,掐了下木杰肥肥的小脸,很满意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笑着冲他比:“宝贝,不能再喝了知道吗?喝太多等会儿你就不好好吃饭了。”
木杰乖巧的点着头。
June看的羡慕,声音装的特发嗲的说:“木,人家也想要喝牛奶嘛。”
木棉僵着一张脸忍住想跑去洗手间的冲动,June恢复正常呆呆的问:“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木棉把木杰抱到自己双膝上笑着说:“这个你问问宝贝不就知道了,小孩子的眼光才是最纯真的。”
June略带询问的眼神儿看向木杰,木杰露着小白牙捣蒜似的点头,June顿时捂着脸绝望般仰躺在沙发上。
好在June的矛盾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南向他们回来的时候,早已忘了自己当初这副形态。
回来的时候南向选择了坐飞机,登机之前他妈还百般唠叨一定要照顾好“娃娃”,南向纠结在到底你是我妈还是她妈的问题中上了飞机,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飞回了Z城。
木杰站在出口处看见他们出来,拽着木棉的衣角高兴的跳着,木棉抱起他冲南向招手,还是“娃娃”最先跑了过来,明明才不到一个星期没见,却跟分别了几年一样,一个劲儿的抱着木棉不撒手,夹在中间的木杰不舒服的抗拒着,木棉无奈的笑着对“娃娃”说:“回家再抱也不迟啊,弄到木杰了。”
“娃娃”嘟着嘴略带一股酸味儿:“就知道疼你儿子,天天在一起都不嫌腻。”
木棉笑着没说话,这时南向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站在她们面前甩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儿砸吧嘴:“这你懂什么,人木棉是要做贤妻良母的人,现在不先提前锻炼一下,以后婆媳矛盾大了,我兄弟夹中间得多为难啊。”
木棉瞬间红了脸低下头,“娃娃”却贴近南向笑嘻嘻的问:“那你肯定比若白还省劲儿,看我这几天跟你妈相处的多好。”
南向一听又摆起了一张臭脸:“那倒是,整的我妈都快变成你妈了。”
June无心看他俩在那儿秀恩爱,大声催促着:“你俩还能不能行了,赶紧走,人司机等着呢,现在已经开始打表了,浪费的时间你俩谁掏钱。”
南向把行李箱交给“娃娃”,拿出钱包扔给June:“就见不得你那副穷酸样,赶紧的,别客气哈,他要多少钱,爷有多少钱。”
June无比鄙视的看着他,倒也没扔回去,而是从里面抽了几张毛爷爷给司机,还不忘笑着说:“叔叔麻烦您带着这俩人到Z大,然后再回来接我们一趟,谢谢。”
南向一看,知道自己话儿说过头了,急着道歉:“那啥,六六姐,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看着你们美国人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太辛苦嘛,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一块儿回去吧哈,浪费国家资源也不好啊是吧,烧的都是油啊。”
June翻着白眼笑骂:“我就看不惯你们有钱人摆谱的样子,有本事你自己挣钱去。”
南向难得听话的在一旁迎合她:“是是是,您老说啥都是对的,我就是一啃老的。”
木棉笑的早已合不上嘴,见“娃娃”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心道不能让南向在这里下不来台,抱着木杰率先坐进副驾驶座,然后摇下车窗叫他们:“都别说了,赶紧上车吧。”
剩下的三个人陆陆续续坐进来,司机看都准备好了,发动了车子,走到弯道上,木杰却突然扒着窗户往外看,木棉低头疑惑的跟他比划:“宝贝,在看什么?”
木杰看了好一会儿没理她,直到车完全远离了飞机场才抬起头笑着“回答”她:“妈妈,我看到那个叔叔了,和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在一起。”
木棉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有些着急的的问:“真的吗?你确定是那个叔叔?”
见木杰十分肯定的点头,木棉觉得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她无数次的梦到过那个背影,好几次那人在梦中就要转过身来,却总是未能如她所愿,她承认自己真的会把他当成叶辰,那种身形,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可就在刚刚错过的短短的几分钟,她害怕了。
木棉颤抖着声音对司机说:“对不起,麻烦您…….”,却又突然禁了声,摆摆手无力的笑道:“没事,走吧。”
她靠在座背上,仰头闭起了眼睛,叶辰说过,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不管在哪里,都会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她那么虔诚的坚定着这句话,可是却感觉不出来他在哪里,木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难道真的是分开太久,所以专属于他的气息已经找不到了吗,还是,自己注定要这么错过?
南向以为她不舒服,担心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木勉强笑着摇摇头:“没事,突然想起一些事儿而已。”
June扭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娃娃”自己也没多问,车就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中一路行驶到了学校。
南向拿好行李亲了下木杰的小脸,搂着“娃娃”挥别:“晚上见,朋友们,准备好大餐欢迎我啊。”
木棉点头答应,June却撇了下嘴笑看着他们走进学校。
“木棉”,回去的路上June的声音突然响起,“该清醒了。”
木棉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她,清醒,又何尝不想,可谁给了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