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宅,众人见到晚晴无事都十分欢喜欢。
“姐姐,你怎么可以抛下婉儿自己一人,倘或你不在了,我……我也不活了。”婉儿说着双眼一红,差点要哭出来。
“傻瓜,谁叫你那么没用,一撞便晕了,害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你扶起,到现在我的手臂还疼呢!”说着晚晴果然装模作样地揉起臂膀来。
“姐姐这时还开玩笑!咦,姐姐,你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不过——”婉儿立即破涕为笑,围着晚晴看了一圈,“不过倒也是俊得很。”
“我么再俊也俊不过你的秦大哥啊。”
这回婉儿倒是没有说话,只低头不语,想必经过这次的事情,让两个人更加明的了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想当时秦观在婉儿遇险之时脱口而出的大喊“婉儿”,晚晴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姐姐,秦大哥他——”婉儿不知如何开口。
“我明白。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其实对感情晚晴也是一知半解,对于男人更是不了解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时后面那辆马车冲上来之时,我心里焦急,只想秦大哥快来救我。”婉儿鼓起勇气说道。
“你放心吧,你秦大哥他是个好男人,依我看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可是我娘她——”婉儿欲言又止。
原来昨日秦观送婉儿回来,两人含情脉脉,亲亲我我的样子被王夫人看在眼里,立刻明白了两人之间暗生情素。于是婉转的告诫婉儿不要与秦观往来。毕竟两人地位相差太大,世上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儿嫁个好人家。秦观虽然有才,但只是一个穷秀才,目前一无所有。王夫人所为也是可以理解。
“婉儿,你不要太担心,姐姐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王伯伯与王姨都是明理之人,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他们必不会阻拦。相信我!”
婉儿看晚晴说得在理,才露出笑容。
夜渐渐浓了,婉儿依依不舍地回房间睡觉,毕竟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
退去吵闹只剩下寂静。窗外虫子的吱吱声听得真切。晚晴在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陌生的脸庞,渐渐地竟也有些习惯了。
天福寺扩建之事因为王宅马车摔落山崖而停顿了两日,这一日秦观正与了因主持在寺中商讨扩建细节。
“院中左侧厢房年代最久,几经修葺,现在已有倒塌之象。”主持指着左侧的一排房子,那里不时有和尚进出,是寺中大小和尚的寝室,房子有些摇摇欲坠,显是上了年纪的古屋。
“我家老爷也认为将左侧厢房拆了,再向外扩大一些为上上之计。并已请人画了草图,请主持过目。”秦观将随身带着的图纸摊开。两人边看边小声议论着。
一名约三十多岁的僧人快步走至两人跟前,作揖道:“主持,县老爷来了。”
“哦!来得正好。无常,快快有请。”了因忙起身。
“哈哈哈——许久不来寺中,香火越来越旺了。”门口走来一位中年人,皮肤生得极黑,双目炯炯有神,穿着便服,径自走了进来。身后却跟着一个生得极白稍年轻些的男子,手中一把折扇,十分的儒雅。
“托包大人洪福,包大人治理有方,这天长县才会日益兴旺,寺中香火才会越来越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因主持双手合十于胸前。
那黑面人摆摆手,径直走至摊开的图纸子前,“这么快已经有构想了。永平兄行动着实够快。”
秦观上前道:“我家老爷自从上次听包大人说起此事后,便与我道,天福寺香火虽旺,但所得香资均用于帮助穷人,这次若是要修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便下令将修建工程作了预算,还画了草图。”
“包大人请看,此便是欲拆了重新扩建的地方,你有何建议。”
“嗯,好。嗯不错!”包大人连连点着,转身对身后那位白面人说道:“公孙先生,你以为如何?”
“如此设计甚好,只是恐怕要侵占一些旁边的土地,方才我看到左侧围墙边上是一些菜地。”公孙先生上前答。
“不错,是附近的村民自己开垦的菜地,好许多无家可归的人经寺院的安排下最后都在附近的村子里安顿下来,因为没有田地,只能种些菜上集市卖了维生。”了因答道。
“嗯。”包大人捋着下巴上的胡子,来回走了两三个来回。了因、秦观均在一看着包大人。
“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公孙先生你回去后吩咐……”包大人跟公孙先生小声交待了一番。
“附近村子的里居民我会馁善处理,肯定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来,我们再看看天福寺的扩建之事。”
秦观与了因主持、包大人商讨良久,具体细节均已定下。回家后,秦观又跟王管家商量找来了与王家相熟悉的工匠,将工程细节,费用预算一并交待清楚。决定择吉日便可开工。
这几日秦观总是忙进忙出,自从那次回来之后还没有见过婉儿,有一次在院子里晚晴偶遇秦观。
“秦观,你站住!”
“晚晴小姐,有何事?”
“最近怎么不去书阁了,婉儿去找了几次你都不在。”
“这几日秦观在做老爷交待的事,实在是有些忙碌。婉儿她——”
“婉儿很好,倒是你不会害怕了吧,如果你敢辜负婉儿,我可不饶你。”晚晴手握拳头,向秦观挥舞。
“婉儿对秦观恩重如山,秦观定不负婉儿。”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晚晴心中叹道:婉儿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日秦观完成所有事情后,来到书阁。见书阁里一如往常的干净整洁,心想定是婉儿来这里打扫过了。于是便将自己常看的几本书归入书架,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均清理了。
“秦大哥,你在作什么?”婉儿跟晚晴两人得空正在花园散步,见书阁门开着,婉儿便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却见到秦观正好收拾完桌子,桌子干净地仿佛再也不会使用一样。
“婉儿,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话。”秦观伸出双手,婉儿脸一红,看了一眼晚晴,晚晴将婉儿轻轻一推。婉儿顺势抓住秦观的手。
晚晴悄悄地退出门外,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阳光明媚,晚晴想:夏天真的近在眼前了。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晚晴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只有等到夏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才会发觉原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书阁传来两人窃窃私语,晚晴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