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晚上秦观一夜不曾合眼,婉儿温润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的触感依然清晰地留在脑海中。
“再过三个月科举便开始了,我一定要高中,许婉儿一个安稳的未来来,让她快乐一辈子。”秦观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夜色渐渐淡去,立即起床,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将一封信留在桌子上,悄悄地离开王宅,与夜色一起消失在人们地视野里。
“夫人!夫人!”王管家急冲冲地跑进偏厅。
厅中王夫人正与婉儿、晚晴在吃早餐,可儿与桃红在一旁伺候。王老爷前两天已出去出办事,不在府中。
“王管家,什么事这么着急忙荒的,一点都不像你平常的样子。”王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也难怪难得婉儿与晚晴起了个大早陪她吃早饭。
“那个——”王管家看了一眼婉儿欲言又止,上回婉儿与秦观的事王管家也看在眼里,事事精明的管家自然是心明得跟面镜子似的。
“别吞吞吐吐地,说!”
“是帐房先生,他——”王管家低着头在斟酌用词。
婉儿立即站起来,脱口道:“秦大哥他怎么啦?”
王夫人瞪了一眼婉儿,晚晴则朝她使了个眼色。
只见王管家将一封信小心递给王夫人:“夫人,请看。”
信封上写着“老爷夫人亲启”的字样。王夫人犹豫片刻,缓缓将信纸展开。纸上几行清秀的小楷,王夫人面无表情地读了半天。婉儿站在边上,几次想上前,都被晚晴拉住衣角。
“没什么大事,账房先生要去上京应试,不辞而别,留下书信说等将来高中之后必来王府谢恩。”随后将信纸折起,交给桃红,“桃红,把信放在我房间的木盒子里收好。”
然后继续吃早餐。婉儿见状也不敢多问,早餐在沉闷的气氛里草草收场。
“对了管家,老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夫人,老爷昨天派人来说二十五号回来。”
“知道了,账房的事你暂代几日,等老爷回来再作处理。”
“夫人忘记了吗,老爷定下规矩管家与账房的职责不可一人承担。”
“嗯,那你将那账本与银库钥匙先交给我吧。”王夫人向来是不管家中钱财,由此又添了几分不悦。
“王姨,你身子向来不好,不如由我与婉儿替你分担一些,王伯伯回来之前,我们来做账房的工作可好,婉儿从小对钱财没有什么概念,不如趁此机会学习一下。”
“如此甚好,还是晴儿想得周到,婉儿你可要跟你姐姐多学学。”
“婉儿,昨天秦观与你说了什么没有?”两人正坐在在湖心亭的石桌边,可儿正拿着日前的馒头撕碎了喂湖中的鲤鱼。
“秦大哥……秦大哥说他从小无亲无故,跟我说了他的童年生活。他还说从今以后他便有了亲人,我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会很努力地跟我爹娘争取。”
“还有呢?”
“他还说必不让我为难。”
“小姐你说账房先生还会回来吗?”可儿这丫头原来也偷偷听两人的对话呢。
晚晴“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你希望账房先生回来吗?”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家小姐成天里长吁短叹的,我这个丫头可要愁死了!”
“可儿,你再胡说,小心我把你丢进湖水里喂鱼!”说着便站起身,抓着可儿背后的衣裳。
“啊~~小姐可儿再也不敢了,哈哈哈——不敢了。”可儿见状笑着求饶。
“婉儿,你可真幸福!随随便便地就被你碰上这么好的人。”
“姐姐!你也取笑婉儿。”
“我是说真的。千金易求,难得有情郎。”晚晴仿佛想起了伤心事。
“姐姐你这么漂亮,又聪明,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