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晚晴还在想既然不相信自己为何还要派人来接,莫不是对自己不放心,想必是介口找人监视也说不定。晚晴哼了声,从床上起来将门狠狠地栓上方才睡去。
赵尚羽已有好些天没有去见过夏儿。回到赵府后径直向夏儿院子走去。刚到门口遇见小喜子,小喜子说二夫人去院子散步去了。
“你怎么不跟着!”赵尚羽担心万一有个散失老夫人这身子骨肯定忍受那样的打击。
“二夫人不让我跟着,说是……说是看着我心烦。”小喜子心惊胆战地说道。
赵尚羽无语,夏儿的脾气近来越来越大了,也许是怀孕的原故吧。
沿着后院走了一圈,并末见到半个人影,这会儿正是仆人的晚膳时间。赵尚羽正欲回去流香主院,突然瞧见可儿与冬雪蹬在花坛边,唉声叹气的说着话。
“你们两个怎么躲在这里偷懒!”
“啊少爷!”虽然赵尚羽语气冰冷,冬雪却并不怕他,从小他们便是一块儿玩着长大,只是后来赵尚羽被送去长春派门下。可儿厥着嘴眼睛斜斜地看着地上。
“可儿,你有什么话想说。”赵尚羽看着可儿的表情,想着或许是晚晴说他坏话了。
可儿还是不说话。冬雪道:“少夫人她仿佛身体不适,一天了也不开门,我们叫她,她只说没事,我们又不敢惊动老夫人与管家。”
冬雪说得颇为着急,也难怪可儿会生气。赵尚羽想道。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赵尚羽说着向晚晴屋子走去,可儿与冬雪小跑着跟着他。
一开始可儿轻轻敲了几下门,冬雪上前开始重重地拍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晚晴跟你们说话是什么时候?”
“中午的时候。”
“晚晴!晚晴!”赵尚羽连喊两声,越来越觉得不对,伸出右手,将全身力道集于手掌,向前一使劲,门扇向两边弹开,门栓一折为二“哐铛”一声掉在地上。赵尚羽一个键步冲到床前。
“晚晴!”赵尚羽一把将晚晴满脸通红的晚晴抱起,又对冬雪道:“去找大夫!”
“我去永葆堂找郝大夫!”可儿应答。
“你去打点水来!”冬雪应声出去。
赵尚羽模了模晚晴那滚烫的额头,用手指将沾在上面的细小头发捋到一边。
“你怎么样,晚晴!”晚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赵尚羽有些着急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其扶正盘坐在自己的正对面。然后双掌贴于晚晴二大心脉,意图用自己的内力附助晚晴体内血液流动。
赵尚羽所学是长春门下之纯阳内功,是武当门下一支。赵尚羽目前之内力虽没有练到十分的境界,但就他这个年纪来讲已十分不易。只是他在向晚晴的体内灌输真气的时候竟然遇到一股不弱的不明之气阻挡,赵尚羽一时好奇,用了十成的力道与之较量,哪知晚晴吃不住,发了一阵痛苦的呻吟,赵尚羽忙收回内力,晚晴身子倒向一边。赵尚羽连忙接住。
晚晴皱着眉头睁将眼睛睁开一条线,第一个感觉是嗓子热得冒烟,接着看到一张英俊却让她讨厌的脸,脸上挂着表情是三分关心加七分惊讶。
“你……感觉怎么样?”
晚晴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想理他,谁知赵尚羽以为晚晴又昏了过去,便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不停地晃着晚晴脑袋。晚晴本来头就很痛被他一晃更是受不了只了睁开眼睛说了三个字“你——死——开!”
赵尚羽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心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劲跟我斗嘴!想到这里内心某个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划过般轻轻疼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晚晴:浓浓地眉毛呈一字,眼睛闭着只能看到长而浓密的睫毛,鼻子直而挺拔,嘴唇饱满,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看得赵尚羽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可就是这张嘴唇就在方才还说了“你死开!”三个字。
赵尚羽看得出了神,就连夏儿在门前站了半响也未曾发觉。
夏儿远远地见冬雪端着水盆过来便快速地绕到屋后走廊另一侧离去。她已经看够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赵尚羽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这里,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原来以为这个多情的少爷心中只有嫁为人女的杨柳儿,自己仍会有一线希望。现今看来自己是小看了这位少夫人了。
夏儿次日早早打发了小喜子去请赵尚羽,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结果回报说昨夜他一晚上都在晚晴房中并未回去后院小幢小楼。
晚晴烧了一夜,婉儿随大夫过来看了,发现赵尚羽一直陪在姐姐身边,才依依不舍的回去。心中担心,第二日一早便又过来,带了永葆堂最好的药材细细清炖的汤料。
“姐夫还在照料着姐姐呢!”婉儿看到赵尚羽似乎是一夜未睡,心中甚是宽慰,这声姐夫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叫。
晚晴还未清醒,只是烧已退了大半。两人小声说了几句,晚晴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婉儿来啦。”
“姐姐可好些了?”
赵尚羽退至一边,看晚晴生龙活虎地喝了一大碗汤,还直嚷饿,料来应该痊愈,也不打招呼,悄悄退出房去。
刚出房门,碰到夏儿刚进院子。
“听说姐姐生病了,我来看看姐姐。”夏儿轻声说道。
“嗯!”赵尚羽略一点头,与之擦身而过。
夏儿脚步轻得跟只猫似的,晚晴与婉儿见到夏儿均是一惊,晚晴忙道:“妹妹快请坐。”婉儿从床头椅子起身让与夏儿。自己则坐到了晚晴床边。
“姐姐快别动。我真是惭愧,有孕在身,也不能服侍姐姐。昨儿晚上本就应该来看看姐姐,只怕打扰了休息,所以今日才过来看看姐姐。”
“有劳妹妹了,我身子好着呢,这点小病不碍事,倒是妹妹要多保重。”
二人你来我往说了一堆的客气话。婉儿早就觉得无聊了。夏儿见状道:“这位就是婉儿妹妹罢。”
婉儿只在夏儿与赵尚羽成亲那日见过一面。当时只顾生气并未仔细看清夏儿,今日一见觉得她生得细眉大眼,小脸蛋,颇与一般人有些不同,头发还微微有些曲卷,似乎是关外之人。便心直口快地问道:“夏儿姐姐不似一般江南女子,不知祖上哪里人?”
夏儿浅浅一笑:“夏儿自小便是孤儿,几经转展,幸好老夫人收留,才有如今的夏儿。”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氏,爹娘是何许人?”
夏儿低下头不说话。晚晴道:“婉儿——我渴了,倒杯水给我。”
接着对夏儿道:“我这妹妹心直口快的,你别在意。”
“姐姐哪里话,在赵家全靠姐姐才有我一席之地,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呢。”
夏儿走后,婉儿说道:“我总觉得她城府深得很,姐姐日后与她交涉可要小心。”
晚晴笑嗔:“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
“我是担心姐姐被她抢了相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