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夏雨沫接着道,“而方才我所看见的黑衣人便是夏儿。”
夏雨沫见晚晴并没有过多吃惊的表情,便接着道:“想来你也知道夏儿是党项巴洛王爷手下,而那草堂酒馆与党项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暗处躲了一阵,突然听到一阵喊叫说什么‘有刺客’,我想应该是夏儿被他们发现了。趁两个守卫四处寻查,我悄悄走了进去,在一个拐角我撞上另一名侍卫,那人正要尖叫被我制服,为了方便我穿上了那人衣服。后来我听到说话声音从屋内传来,只听见个男人道:‘难道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才闯进禁地,想要救他的命,我看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我的事不用你多管,日后我自会向王爷交代清楚。’‘你以为你还有日后吗?今日你休想走出这里。’‘夜狼!你不要太过份!你背着王爷干得那些事别以我不知道!’‘那我便更留你不得。’‘你敢!’“远处传来小队人马的脚步声,估计守卫正往这里赶来,所以我推窗而入,屋里夏儿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夜狼一柄三尺长剑直指夏儿脖子。儿一见到我,便将手中一只青花小瓶向我扔来道:‘你快走!’脚步声传到了屋外,我只得先撤了出来,从原路返回。”
晚晴听罢问道:“那夏儿呢?”
“想来她应该可以自保,再怎么说她也是那边的人。”
晚晴虽不放心,但也只有点点头。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草堂酒馆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地方,是我大宋王爷所开,为何会与那党项族什么王爷有联系?”
夏雨沫道:“会不会我大宋与党项所勾结之人便是开草堂酒楼的王爷呢。”
“听闻王爷无心政治,要是他有野心当年做皇帝的便是他而非现在的仁宗皇帝。不过帝王家的事百姓又如何能够真正知晓。民间所传之事往往虚构成分很大。”
“不错。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回来的时候出了洞口发现那里有好几个身怀功夫的男子在附近徘徊,仿佛在监视出口。不知那些人又是何来历?”
“少夫人。”晚晴一听有人喊,以为赵尚羽已然清醒,急奔进去。
“尚羽醒了吗?”
郝大夫摇摇头道:“虽然已服了解药,但赵公子中毒时间过久,应该不公这么快醒来。”
“少夫人!”这边厢事还未了,那边小安子又急急进来。
“少夫人,天章阁的主事来找公子。”
“你可知有什么事?”
“他未说,只说十万火急!”
“知道了,我去看看。”
“在下天章阁印书局的主事,因印刷佛经之事要面见赵大人。”
“我夫君此刻不便相见,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晚晴不知此从是否可靠不便据实相告。
“这……”主事大人犹豫道。只见他身后走上一人却是那位毕先生,他对晚晴道:“赵夫人……你莫不是那……”
晚晴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算是默认。
毕先生在主事大人耳旁说了几句话。主事大人道:“如此说来,我就如实相告了。现在佛经已如数印完。因为小的一直不见赵大人,为了不误时辰已向上边作了汇报。皇上对赵大人的能力十分欣赏,还说要重重有赏。”
“哦那有劳主事大人了。”
“只不过……还有一事。”主事看了一眼晚晴。
“什么事,请主事大人明说。”
“只不过皇上让宫里公公传了口谕,要……要让赵大人亲自将佛经送去西夏境内,这也是党项人的要求。”
“什么!什么时候?”晚晴失声问道。
“赵夫人,算算时间应该要立即起程了,现在佛经已经全部装载完毕。只是我们已几天没有见到赵大人,所以……”说话的是毕先生。
“赵大人现在何处,请赵夫人务必告诉他,否则误了时辰,到时我们整个天章阁都会没命的。”
晚晴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主事大人与毕先生对视一眼,不知这位赵夫人是什么意思。
猛地晚晴转身道:“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那赵大人?”
晚晴笑而不答,叫管家送客。
“什么?小姐你……你要替少爷去西夏?”可儿因为太过吃惊,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倍。
“不错,不过这次太过危险,我不能带你去,你便在家代我好好照顾尚羽。”
“我跟你一起去!”夏雨沫道。
“不行,夏兄,现在京城这边事态还不明朗,尚羽虽然已服了解药,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而草堂那些人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大,所以赵府现在不安全,你要留下保护赵家。别忘了你也是……”晚晴说着眼神坚定地看了一眼夏雨沫。
“话是如此,可是你一个人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夏雨沫幽幽地看着晚晴道。
“不错姐姐,西夏国与我大宋正在交战,即使你能安全将佛经送达西夏,也不知道党项人会如何对你。”婉儿与秦观正好来给晚晴送结婚喜帖。
“婉儿说得对,这次的事分明是党项人有意发难,现在我们如期完成,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秦观现在已在朝中任知谏之职,对两国之事所知甚多,所以分析起当前形势头头是道。
“你们说我自然知道,只是如今这也是唯一可行之计。好了你们都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
“那姐姐我想——”婉儿话刚起了个头,晚晴便已知其意。
“婉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只是你都已是要做新娘的人了,定会有许多事忙。”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应该来得及。”婉儿睁着大眼睛看看秦观又看看晚晴道。
“哎,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不知道会被什么事耽搁。你与秦观二人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好了,姐姐一定尽快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秦观知晚晴心意已决便拉住婉儿,朝她微微点头。
晚晴将众事安排妥当之后,带上赵尚羽的官印文书,驾了一辆马车,带了小安子真奔章天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