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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桃花煮酒

书名:冷凝诀 作者:茶子 更新时间:2016-12-12 23:01 字数:3357

    上回道,汀然为圆那计策,以保冷氏,遂同迟岩涛北上汴京。你道那迟岩涛心中盘算,这冷汀然却也不傻。且说自芮乾元出此计之时,冷汀然心中便已知如此计策只能是按兵一时,必不是长久之策。若要迟岩涛真正卸下心防,恐怕唯有真相才可。心下既如此想,冷汀然便已有了对策。

    遂而别了芮城,同迟岩涛一路北上而行,行了几日便是已远离了芮城。此时正是桃花盛开之季,沿路两道上皆是嫣然妖娆之象,意头甚好,却是好运将至之感。迟岩涛遂吩咐停了马车,下车休整,自己便走至一溪滩旁站着远眺。见前头停了车,迟城正欲探头看是何情况时,赶车的卫兵便道:“小王爷,将军吩咐了在此稍作休整,稍后再行路。您同冷姑娘可要下来休息。”

    迟城看了眼汀然,方道:“坐了许久了,下去走走的好。”那卫兵遂跳下马车,自一旁取了车凳,便又掀起车帘站在一侧候着。迟城遂下了车,转身见那卫兵扶汀然下了车,遂道:“我去看看我父亲。路上走了许久,身子恐坐着都僵了,你且先休息一下。”

    迟城便朝那溪滩走去,此时汀然方才注意到这沿路的桃花开得娇艳,又觉其色泽清丽,气息淡雅。心下想着这个时节若将桃花缀入饮食自是有一番雅意的,遂轻抬右手,以拇指同中指,无名二指徐徐向外,旋若圆形,内旋百度。那临近高枝上的桃瓣,便似乘风驭水一般顺着丝气,稍势转入汀然的手中。一旁休整的卫兵皆是看的呆住,便都是闭口瞪着圆目的吃惊之相。汀然也未在意,遂回身进了那马车。

    且说迟城走至那溪滩旁,见迟岩涛眺望着远处,遂问道:“父亲在看什么?”

    “只是觉得此情此景让人看着却也舒畅。可有神清气爽之感?”

    迟城笑笑道:“父亲也觉得这景致清丽!可觉乎有‘水上桃花红欲燃’的意味?”

    迟岩涛爽朗的摆着手,大笑道:“确是,确是。我正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迟岩涛如此笑着,迟城却还似是头一次见到,却是怔怔的站在那儿。从前从未听过父亲如此快意的笑声,平日中见时却总是横眉冷目或是愁容满面,却不知父亲还能如此豪情爽朗。

    见迟城站在那儿呆着,迟岩涛似是觉察了什么,便收了那笑声,且又看向溪滩过去的那远山青黛。静默了好一会,方才道:“你说我们父子有多久未这样聊过了。”

    迟城听着,却不知如何接着应答下去。虽说成年旧事埋下的阴影不可能瞬时消失,但迟城心中却也未曾愿意同迟岩涛如此争吵不休。可他们却是父子,就连秉性也都相似,都不愿扯下这孤高的伪装,去告诉对方,自己还顾念这父子之情。

    见迟城不说话,迟岩涛接着道:“这些年你母亲也为我们操足了心了。为了这朝廷的事我们吵过了多少次?可还有个休止?”说着,迟岩涛如释重负的笑笑,道:“好在,如今,你愿意体恤为父的心了。”

    讲至此处,迟岩涛也不等迟城言答,便回身拍拍他的肩道:“走了,继续赶路吧。”

    且说迟城听迟岩涛如此说,又想至此次北行的真正原因,心中却不是滋味。回身在马车临近处不见汀然时,便问,那卫兵遂答:“冷姑娘已经上车了。”

    迟城方迈步登上那马车,见汀然将那新采的桃花压至一白色锦帕中,遂问:“可是要做什么?”

    汀然摆弄着那锦帕间的花瓣道:“古人有桃花煮酒之说,如今正是时节,我们可也能以桃花缀入水中,想必会是清凉甘甜的。”

    说完却见迟城不言,汀然心下觉得奇怪,如此雅致之事,本是合迟城的性子,却应是多言才对。抬眼看时,只见迟城盯着自己手中的花瓣直是在发呆。汀然遂在他眼前晃晃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听她如此问,迟城心下怕汀然以为是此行汴京关乎冷氏之事,遂忙道:“无甚心事,只是方才同父亲闲谈,心中莫名有些无奈罢了。”

    冷汀然将那锦帕收起来,放至一旁,遂道:“你不必为了我,或是为了冷氏再同你父亲争吵。此行汴京,最坏的准备我都已做好了。”

    “说到底,你倘或还是不信任我?”

    汀然笑笑,看向迟城,问道:“为何这么说?”

    “你若是信我,又怎么会做最坏的准备?”

    汀然心下一怔,忽的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所想所言皆不关乎于此,为何心思却会被他的一句话轻易地就牵着走了。迟城见她不说话,遂笑道:“只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当真。”

    便又接着道:“且说这次回京,你可想好了怎么应付我父亲。毕竟这是骗他的,日后如何说才能既让他相信冷氏无害于朝廷社稷,又能保你周全?”

    汀然抬头看向他道:“我已有办法了。”

    汀然如此说,迟城却是不问。见他不问,汀然便道:“为什么不问我是何办法?”

    迟城道:“你若想告诉我,自然会说。”

    汀然虽是如此问,但却并未想将此办法告知迟城。只因她心下清楚,若告诉了他,他必会阻止。便也不再言。

    行至日落时分,迟岩涛命人停了马车,在一林旁空地上安营扎寨。且说汀然见迟城去车尾取所需之物,较远处迟岩涛一人站在哪儿吹风,遂径自走了过去。

    见她一人来,迟岩涛侧头看一眼,便镇定道:“可有事?”

    汀然将手中的酒壶递与迟岩涛道:“桃花煮酒论英雄,虽未是真正的桃花煮酒,但英雄却是真英雄。此酒却也甘醇,只是不知迟老可愿意赏光喝我这桃花酒了?”

    迟岩涛却也不看冷汀然,只道:“这有何不敢?!”说罢,便一把接过那酒喝了下去,将那酒壶递回汀然手中。

    汀然笑笑道:“迟老果真不负英雄二字。我便也无需再瞒,有一事欲告诉迟老,这恐也是您一直想要知道的。”

    迟岩涛心中一怔,却也疑惑,便问道:“哦?何事?”

    汀然道:“不瞒迟老,我便是冷氏族人。”

    此话一出,迟岩涛心中震惊,甚至以为是自己错听。

    只听冷汀然接着道:“此刻您可能在想我所言是否为真。我没有必要骗您,以您的实力,冷氏根本不足以对抗,更别提对抗朝廷了。虽然不知谣言是如何传出,但是冷凝诀就连我们族人自己却也不知是何物”

    迟岩涛打断道:“为何现在告诉我?”

    冷汀然道:“这一路陆离照顾冷氏已经很多了,不愿欠他更多。同您北上,是我自己的选择。只希望您能心安,我的性命在您手中,您可还怕什么?”

    “你这么做是想保全冷氏吧?”

    “的确。我也不愿将您同陆离,甚至更多无辜的人牵涉其中。被灭门的是我冷氏,我只希望能保我兄长同妹妹的安危。而,只有您,有这个能力保全一切。”

    迟岩涛回身看她一眼,又转过身,沉思良久。汀然在一旁站着,这夜间的风就如此斜吹着,凉若深谷的潭水,而如此的无声似是在等待一切的终了。终于,迟岩涛开口道:“你今天同我说的,希望你能做到向城儿只字不提。”说罢便转身向马车那边走去了。

    汀然回身看着,此刻留给她背影的只是一个年逾五旬的父亲,不是曾经叱咤疆场的将军,不是那个带兵闯入三月里的武夫,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有一丝哀伤。她甚至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隐约的相信自己的铤而走险似乎奏效了,但更让她隐约相信的是,迟岩涛选择相信的似乎不是真相。

    此时迟城正取了东西自车尾那边回来,见迟岩涛离了汀然身边,自己遂忙走去汀然旁,问道:“父亲可找你问了什么?”

    汀然看看迟城,想起方才迟岩涛交代的话,虽不知为何,却仍愿依迟岩涛所言,便道:“没有什么。只是这自制的桃花酒请他尝尝。”说着便抬起手中的酒壶。

    迟城遂放了心,道:“你却可还惦记着我父亲。那可有我的呢?”

    汀然笑笑道:“若说没有呢?”如此说着他二人遂回至那马车旁,汀然自那车中取了另一壶递与迟城。迟城接过后,便先闻闻,如此二人遂嬉笑闲聊着。迟岩涛远在一旁看着,心下正思虑着,却见冷汀然抬头看向自己这一方,遂忙转身去抚那一旁立着歇息的马。如此,一夜无话。

    且说冷汀然同迟岩涛等人离了芮城后,冷泽宣他几人便仍在芮城休整。再说操办婚礼前前后后这几日,李雪蝉以其独门心法闭关调养,再加之邬县一役时靳素素留与穆老九所剩的解药,汀远所中之毒便也已排除体外。在此期间,此前送信的鸽子又再次来过,只见那白绢上写着:素素之乡,密林中央,藏秘之所,辋川茶庄。

    待李雪蝉出关之后,穆老九将这白绢交与他看。

    李雪蝉看后,道:“虽不知送信之人是谁,但经过上两次可知这信上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这素素必定指的是靳素素,这乡想是指她的家乡,只是不知她的家乡是哪里?”

    殷晴道:“这个应该问九哥。”说罢看向穆老九。

    穆老九道:“这个容易,就是我们上次追踪那冷氏断了消息,后来第一次见到那白鸽的地方。只是这辋川茶庄是个什么地方,爷爷我却从没听说过。”

    李雪蝉此时不知冷汀然已同迟岩涛等人北上汴京,离开了芮城。遂想,此时迟岩涛驻兵芮城,朝廷干预,我若仍去抓人,一来恐与迟岩涛对敌,二来经上次一役我方力量折损,若再战,芮乾元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遂决意此时先北上为好,听罢便道:“也罢。我们前去探一探便知究竟了。”

    欲知李雪蝉此行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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