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槿抬眸望着天花板,突然感到不可名状的陌生。转念一想,才意识到这是简桀家。
上海的冬天是没有雪的季节,它不像是北京的冬天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反而是别有一番韵味。窗外,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枝桠直指着天空,一切变得那么静谧,萧瑟。
冬天,难道不应该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吗?乔木槿此刻万分想念起北京,那样的冬天,才是冷冬吧。
乔木槿听到了门外的声响,缓缓起身伸展着自己疲惫的身躯。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的事情,门徐徐的开了。
“哦?醒了?”凌落云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很是失礼。
“嗯。”乔木槿没有看她,只是一直看着窗外雨下着。
“醒得正是时候,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凌落云恰恰将晚饭这两个字强调着,让人听着是倍加呵护。
“嗯。”乔木槿不语,依旧直直的盯着窗外。
“嗯”凌落云顺着乔木槿的视线望去,瞬间觉得好笑。上海的冬天,是不够那么寒冷。
“今年过年,回家吧。”乔木槿转过眸望着凌落云,满满的期待。
“好。”凌落云只是笑笑,心里有些不情愿。她是不善于交际的人,也不知道两位长辈是否会喜欢她。
“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凌落云愣了愣,笑了笑。该说什么好呢?有什么好说的呢?
“为什么喜欢冬天呢?”凌落云皱了皱眉头,就连自己都疑惑了。
“因为冬天足够寒冷。”因为冬天足够寒冷多么伤感的一句话。爱上寒冷的人们,那一个没有自己的故事呢“因为足够寒冷,才会把心冰封住,什么都不去想”凌落云听着,心里更是不解。她不知道乔木槿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惊为天人的故事,总是她能感觉他之前的时光也是充满不愉快的。
“我也喜欢,喜欢那样的寒冷,那样才能被叫做冬天,只是看看雪花就会伤感的季节。”乔木槿看着凌落云,眼眶有些干涩。
凌落云对上他的视线,这才发现原来乔木槿的眼睛有一种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吃饭吧饿了吧。”最终,凌落云败下阵来。
乔木槿不语,默默的走出房间。凌落云再次望着窗外,心里默默感叹道,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原来可以如此无趣。
久久的,是雨声在轰响。
“喂,苏陌熙,你可真够矫情啊!”安泽瑜斜眼看着苏陌熙,表情是满满的嫌弃。
“安泽瑜,你那双销魂的桃花眼闪瞎了我的双眼啊,还好意思说我。”苏陌熙看着安泽瑜,突然发觉他今天的不正常。
“哎,你找抽啊!”安泽瑜说着就去拨弄苏陌熙,却被苏陌熙一个躲闪弄得尴尬。
“你最好别靠近我,我怕我一个激动把你给杀了,这样的话下次贞子的第二部谁拍啊?”苏陌熙淡淡的说道,眼眸中充满了笑意。
安泽瑜说不过她,只好认栽。
“你们俩啊,可真是烦人。”简仓浅将精致的脸庞从报纸堆中微微抬起。
“我可不是烦人,最烦人的应该是小贱人。”苏陌熙朝着安泽瑜看着,表情有些猥琐。
“咦,讨厌了!”仓浅看着安泽瑜的兰花指轻轻一指,突然有种想要灭口的感觉。
“木槿睡醒了?”苏陌熙猛然发现乔木槿,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
“是。”简仓浅听着乔木槿,突然笑得鬼魅。现在的他敢保证凌落云是不喜欢乔木槿的,因为他那寡言的性子让人受不了。
“木槿兄啊,今天晚上把你家媳妇借给我用用吧。”安泽瑜此话一出,便引来三个人的瞪视。特别是简仓浅的那双眸子,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他自己怎么了?只不过是想要叙叙旧罢了,干嘛弄得像是有什么奸情似得?
“不可以。”简桀揉着柔柔的毛发定定的站在客厅,那灯光打在身上像极了纯洁的天使,给人那么一种安心。简仓浅淡淡的打量着简桀,说实话他一直认为简桀才是凌落云应该爱的人,只是世事无常啊。
“为什么?”安泽瑜没好气的说道,他确实不爽了,他一直都不爽。从凌落云宣布要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很不爽了,因为他曾经爱过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并不幸福。落云啊,我多么希望和你走向婚礼殿堂的那个人,是你用青春年少时义无反顾不掺任何虚假爱上的少年。
“不为什么,吃饭。”简桀此刻脸色突然不好看,语气是决裂般的冷漠。
安泽瑜等人不语,只是纷纷想着餐厅走去,始终空了一个位子。
“落云还”“不管她。”简桀看着安泽瑜,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去叫她。”乔木槿此刻没有担忧简桀会不会不开心,只是担心那丫头会不会饿。
片刻后,凌落云红着眼眶坐在空缺的位子上。这下,完美了。
这顿饭每个人各怀心事的吃的难受,早早的各自回房洗漱。
“你先去洗吧。”凌落云看着乔木槿有些不好意思。
乔木槿不语,只是静静地坐着,凌落云猜想他不想先洗,于是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洗浴室。
一切完毕,凌落云静静地卧在床上,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了。下面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房门打开的声音在凌落云的脑子里无限放大,终于要来了。
乔木槿看着床上的凌落云突然想笑,这是什么状况,把自己当成粽子吗?想着,顺手关上了灯。
凌落云琢磨着时间,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才微微放心。
乔木槿微微的笑着,心底是大片的苦涩。翻身揽上凌落云的腰肢。
“别动,就这样。”凌落云此刻像是被融化一样软软的贴着乔木槿。
“我们,明天要回烈鹰了。”凌落云静静地听着,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明天我母亲下葬。”乔木槿蹭了蹭凌落云柔顺的头发,有些心疼。
“明天烈鹰要全员到场,妈的葬礼我们去不了了。”凌落云眼眶彻底红了,妈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乔木槿叫宁雅为妈,她真的感动,真的感动。
“别哭睡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回来就是了。”凌落云听着,心里温暖依旧。徐徐翻身抱住了乔木槿:“好。”
乔木槿此刻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与你相遇,然后相濡以沫,共闻花香。
是啊,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与你相遇,然后相濡以沫,共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