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受的是内伤,切忌让娘娘好生休息。”无央注意到小倩的动作,在一旁默默开口。
小倩先是一惊,然后便又是对无央感谢的笑了笑。
“多谢无央总管提醒。”月牙儿也是这几日出了天牢才得知无央的。从前的老太监总管已年迈,而这无央被提升成了副总管调到了尚德殿短短时日便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年纪轻轻已有所作为,绝不简单。有时候在宫里,这皇上跟前的人也许要比一个嫔妃都来的有权利。月牙儿是心细的婢女,心想还是小心为好。
“本宫想休息一下。”知道两个小丫头担心自己,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安慰她们的话,胡绮晴强牵起嘴角,朝她俩笑了笑,便进了寝殿内。
相比凤莱宫的宁静,怡和宫内,那丽妃的贴身婢女此时正满脸焦急的看着她的主子。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此时的丽妃身穿薄沙,白细的手端着一碗浓苦的药正往那屋内小盆栽中倒去。身后的婢女只能干着急,却不敢上前去阻止。
这次纳兰俞丽的确是病了,本来只是小小的风寒,但是她并未将那太医开的药服下,则是全拿去灌溉那颗小小的盆栽了。原以为,胡绮晴这次是死定了,她当初把朱健熙偷偷放到胡绮晴的寝殿中时,她便是想赌一次。果然,胡绮晴不是狠心之人,在她的意料之中,胡绮晴还是救了朱健熙。这是死罪,司马涯却因为维护胡绮晴把罪都订在了右倾的身上。
胡绮晴在牢中数天,司马涯经常来自己这里,却只是与自己说说话,有时,他会在自己这里看书写字。多少个夜晚,都是他看书,她在一旁陪着,他竟然没有碰过她一下,随着胡绮晴被放出来,不安就笼罩了整颗心,本来如果没有胡绮晴,凭着司马涯对凌枫的感情,她就不信司马涯会不爱自己。心急之下,在夜晚去了尚德殿。她带着催情香,这算是冒死一搏,但没想到,那晚的司马涯好像特别愤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亲自己,可以感觉到对方只是在发泄,她无所谓不是么,反而省去她用催情香了。
可是后来在关键的时刻,胡绮晴却闯了进来,纳兰俞丽到现在还记得,司马涯在出手伤了胡绮晴后的样子,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让自己走了。她纳兰俞丽就不相信,司马涯对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皇上现在在哪里?”纳兰俞丽放下手中已是空空的碗,转过身,由于一直没有吃药,那风寒严重引出了热症,此时她的脸上有着特别显眼的两抹潮红。倒是让人看了特别想去怜惜。
“听小李子说,皇上之前与婉妃一起在尚德殿午膳,后来好像那婉妃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被皇上赶回凤莱宫了。”纳兰俞丽收买了不少在尚德殿伺候的奴才。要的就是能随时知道司马涯的行踪。这胡绮晴,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纳兰俞丽低吟一笑。
“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小点心。本宫要给皇上送去。”两人争吵,现在便是最能入司马涯心之时。哼,看来连上天都要帮她一把了。
既然司马涯不来看自己,那么自己就去看他。纳兰俞丽端着一盘子精致的小点心,走进了尚德殿。
“谁让你进来的。”华丽的长榻上,司马涯侧坐着微微抬目看了眼那挪着小步走近的纳兰俞丽后,目光又专注到手中的书卷上。
“臣妾臣妾听闻”
“无央,你是怎么守的。”冷峻的目光环过纳兰俞丽,看向那守在门口的无央。
无央暗自叫惨,他刚才是想拦下那丽妃的,但是这皇上并没说不准入内打扰,总之圣意难测。
“病了就回去养着,别到处走。”司马涯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向纳兰俞丽,看了眼她手中的点心,不露声色的接过放到一边,纳兰俞丽又惊又喜,这位冷血的帝王终于开始关心自己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快成功了。
“皇上,臣妾带了些小点心来,皇上忙于政事固然是好,但也别累坏了身子。”纳兰俞丽说完身子摇晃不稳,看似就要倒了,司马涯的手环上了纳兰俞丽的腰。
“无央,传太医。”俊眉微皱,揽着纳兰俞丽的手臂使她站稳。
此时的纳兰俞丽心中一笑,这苦肉计对男人果然还是奏效的。
太医很快便诊治完了,司马涯并未让纳兰俞丽在殿内久留,早早的就命人送她回了怡和宫。
这宫中两个最得宠的妃子倒是同时病了,宫里多嘴的奴才们纷纷在猜测皇上宠爱哪位妃子多一点,月牙儿绕过那些无聊的奴才,回到凤莱宫。刚走进内殿便看见自己的主子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此时只待自己帮她绾发髻。
“主子你伤还未愈,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月牙儿望着那穿的甚是正式的胡绮晴,一脸的疑问。
“昨日惹他生气了,只是想穿的好看些去陪个罪。”胡绮晴望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看来等下要上些胭脂,虽然她一直不喜欢抹这些东西。
“那也不必这么赶啊!皇上他这么疼主子,想必不会气主子多久的。”月牙儿嘴上虽是这样说,手却还是灵巧的绕起胡绮晴那一头的青丝。皇上的脾气不好猜,既然自己主子有等觉悟,那总不能耽搁了。
胡绮晴平时穿素色衣裙居多,今天这一身紫色的华服,看上去令人惊艳万分,只是这美人的眉间却透露与这艳美衣裙不相称的忧愁。
无央远远便看见那朝尚德殿缓缓走来的婉妃娘娘,只是现在皇上刚下朝,正是他休息的时间,这真还是不去通报也不成,去通报也觉得不妥。
“皇上,婉妃娘娘殿外求见。”还是通报了,这婉妃娘娘一大早就锦衣华服的过来,想必一定是有事。
殿内并无声音,无央心中为难,再看向那已经在一旁等候的胡绮晴,正想请她先回去时,胡绮晴已经快他一步走到殿门前,推门而入,拦都拦不住。
“你眼里还当朕是个皇帝吗?”冰冷的声音,胡绮晴停下脚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往那声音来源望去,是穿着便衣的司马涯,想必他刚才是在小憩。对着司马涯那沉的可怕的面色,胡绮晴也不懊恼,只是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纤细的小手从衣袖中伸出牵起司马涯垂在身侧的手。
司马涯心中一紧,却并未看她。
胡绮晴的手是冰凉的,而司马涯的手温温的,胡绮晴像撒娇似的拉着对方的手,抬头看向司马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