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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弟弟回家
书名：结婚这件事 作者：涩秊 更新时间：2016-12-12 23:12 字数：3203
“嘭——嘭——嘭——”的敲门声把我叫醒。因为昨天很晚才睡着，一晚上都在做各式各样的梦。即使醒来也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晓梅——”我爸爸的声音。看来是我爸爸早晨才回家呢。
“先吃饭吧，有事一会儿再说。”我妈妈沉甸甸的声音。看来是已经有决定了。
我怕匆忙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跟在我爸爸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大男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和我长得极为相似。除了肤色略显黝黑。门牙更像我爸爸，比我的还大。竟然比我爸爸还高一些。偏瘦，明显的营养不良。脸型竟然和我是一样的。甚至也有家族遗传的黑眼圈。我这里已经好很多了，他的眼下却是青紫，想来是压力大的原因吧。听说是要考大学的。他穿着一套校服，也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外面套着一件羽绒服，一看就是新买的。怪不得我爸爸昨天不在家。把我妈妈一人留在家呢。
“爸！”我想幽灵一样闪到我爸爸面前。枕着脸看他。
“你……你回来了。”我爸爸显然不知道我也在家。
原本视死如归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这让我再一次为妈妈伤心。难道刚刚爸爸已经决定为了身后的孩子而抛弃妈妈之类的？
“坐下来吃饭吧。”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妈妈已经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了。
我旋风一样的去洗漱。不想留在这里。
——“你也过来吃点早饭吧。把棉袄脱了放这儿！”妈妈温柔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嗯，应该是给那个男孩儿说的。
我从卫生间出来，他们已经坐好准备吃饭了。我远远看着真像是一家人。或许我爸爸妈妈身边需要一个孩子陪伴着他们。毕竟我已经嫁人了。多少个早餐午餐甚至晚餐已经没有我的陪伴了。
“快点来吃饭，傻愣着干嘛？”我妈妈见我发呆催促道。
——即使已经有了早饭来缓解之前的尴尬，可是总要面对的。虽然我对这个酷像我爸爸的孩子恨不起了。可是我对妈妈的境地也是非常心痛。
爸爸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凝眉注释我，然后妈妈。许久许久——终于爸爸微低着头对坐在他一边的妈妈说，“晓梅，我不能放弃小亮。她妈妈……你知道的。现在他一个人，明年就考大学。而且我从来没有进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爸爸已经说不下去了，低低的哽咽着。
客厅里沉闷的环境，压的人喘不过气。妈妈只一副表情没有说话。仿佛一座雕塑一样。
“晓梅，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带着小亮出去。我照顾他。我养着他。当然我的工资还是你拿着的。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再还……”
爸爸站了起来，拉着那个被叫做小亮的孩子，准备离开。
“爸——”我忍不住喊住了他们。
“丫头，就算是爸的错儿。但是爸也得承担责任啊——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娘俩！”
说罢，爸爸再次拉起那个男孩儿的手，准备离开。我看到男孩忍耐的表情，在爸爸牵起他的手的一瞬间舒缓了些。大概是个缺爱的孩子吧。正是高中性格成熟的时候呢。
滴答，滴答——是秒表的声音。
啪嗒，啪嗒——是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还有母亲一成不变的缓缓的呼吸。
如果他们走出家门。我的家就完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快走几步，拉着那个孩子的另一只手。“爸，你不能抛弃妈妈——”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紧紧的拉着小亮的手不松开。
小亮震惊的看着我。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抓住他的手吧。错愕的表情竟然就这么固定到脸上。
“算了——他要走就走吧。”妈妈终于说话了。可是。却不是我期待的。难道真的药走到哪一步吗？
“妈妈？”我祈求着她。
我知道她心里的苦，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是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里妈妈都痛苦，寂寞着。更何况，其实很多年前妈妈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为什么一定把仇恨延续下去让自己痛苦呢？我们之前的生活不是很幸福吗？那时妈妈也是知道小亮的啊。
“颜颜——”妈妈没有斥责我，只是严肃的看着我。
我知道妈妈的尊严不容许妈妈挽留我爸爸的。我知道的。就像我常常对杜斗做的那样。可是我们的家呢？尊严真的比家更重要吗？我底下头问着内心的自己，问着妈妈，即使她听不到。
“颜颜，松手吧。”爸爸依旧没有回头，背对着我，背对着所有人，背对着我们的家。
我依旧紧紧的拉着小亮的手，没有松开。小亮已经不再震惊。只是依旧茫然的像个孩子一样，任我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小亮，过来阿姨这边。以后就住在这里，阿姨照顾你。”妈妈沉静的声音仿佛激起了千层浪。“门口那个快点自己走吧……
像是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天空，照亮大地。
我怕妈妈反悔，连忙拉着小亮做到妈妈身边，大概是他的乖巧打动了我。我坐下后给她一个安抚的笑。毕竟是第一次进家门。难免会紧张吧。我想当然的认为。
我妈妈没有催着爸爸离开。依旧是刚刚的表情坐在那里。要不是小亮坐在我身边，我甚至以为妈妈一直是个雕塑的样子坐在这里呢。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爸爸才慢慢踱步回来。坐在妈妈旁边“谢谢你，晓梅！”
今天，爸爸叫了三次妈妈的名字。
甚至比以往的一星期，或者一个月都多。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争吵过了。
今年爸爸已经48了，妈妈也是47的节奏。现在我已经是22岁了。时光一直在流逝，生活一直在继续。爱情呢？怕是早就变成了亲情了吧？
这件事终于在妈妈的妥协下结束了。我很开心。同样的很难过。
坐在回程的大巴上，我悄悄的想着。
如果是我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像妈妈一样吗？一定不会的？我和杜斗之间没有很深的感情吗？不是的。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妈妈的奉献精神吧。为了这个家庭委曲求全。为了我以后在婆婆家里不会受人欺负，所以忍让着，包容着。
可是谁来包容妈妈，忍让妈妈呢？我心疼的厉害。却无能为力。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真的有那么一天再说那时的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比起那些没有的事情。眼下，杜斗对我的冷淡才是比较棘手的事情啊。
“我上车了，这就回家了。”
“嗯”
“晚上在家吃饭啊。”
“嗯。”
想起上车前的那通电话。我自找的吗？是吗？是吗？
想起杜斗的样子，我连下车的速度都变慢了。原本就不是熟悉的家，唯一的桥梁都要断了。我真心不敢进啊。
“怎么才下车呢？”
我刚刚下车就看见杜斗。看来他是来车站接我了。
虽然我承认我很期待的，可是毕竟他那么冷淡的态度。
“哦！人多。”我小心的回答，生怕一不小心，他又变成冷淡的态度。
“笨死了。走吧！”
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不过还是很庆幸的，毕竟他来接我了呢。
当然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美丽，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向着你，即使你错了也会包容你，就像现在。杜斗不追究，也会有别人替他教育我！！！命苦啊——“颜颜啊？你家里的事解决完了？”饭吧，我婆婆善解人意的来找我说话。
“嗯——”我知道来着不善，不敢随便说话，生怕不小心说错话，被教育。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让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就走了？”
“……”我知道婆婆打破砂锅问道低的执着。可是我不想说，至少不是现在这么背拷问一般的说出来。
“杜斗昨天一天都没笑，你们吵了架走的？婆婆见我不说话，也不逼我了，大概是因为和我父母有关吧。我看到她眼里的雀雀预试，就像是遇到什么厉害的八卦想要挖出来一样。
女人，无论老少，都抵不住八卦的诱惑啊。
“没有啊！”我装傻到。
“其实有事，也可以和杜斗说啊。不想给我们说，杜斗也总可以把。你们现在都结婚了。又不是以前……”我婆婆就这么开始长篇大论的教育我了。
我知道，只要是杜斗不开心了，生气了。我总是免不了被教育的。虽然每一次我都想要侥幸逃脱，可是——就像是孙悟空逃不出五指山，段数不够！
终于在听完我婆婆的细心教导，在我终于端正态度关系杜斗，爱护杜斗，以杜斗作为人生目标以后。被我婆婆放了出来。我想不是我和我婆婆不亲密无间。大概是杜斗在里面搅和的太厉害了。让我对婆婆实在是没有经历去亲密无间了。见到她，我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谁喜欢没事就被人做家庭和解的教育工作啊？还是需要单方面的！
——“晚安！”我因为刚刚被教育了，原本对杜斗的愧疚早就没影了。甚至还有点气愤。真是的，自己争不过，吵不过我。般家长来。幼稚死了。
“嗯！”杜斗那边竟然还敢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蹦！
去死吧！我背对着他。关灯睡觉。真是的！他还委屈。我还委屈没地说呢！
就这么夹杂着，满满的愤怒。我沉沉的睡去。
这两天真是太累了。杜斗还给我找不自在。想着妈妈的事情。我对婚姻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无人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