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云子立马纠正道:“师妹所言贫道大觉不妥,一来并非出自道家,二来师傅信中所云意在劝慰师妹随遇而安,实非……”
“咦,师哥快瞧那里有人!”芣苢纤纤素手一指,且惊且乍硬生生的卡住了车云子的语重心长。
车云子偻着腰背与芣苢齐高,顺着芣苢指出的方向瞅去,那不远处树木交错的隙缝间,果不其然有一抹两抹绯红翠绿的身影匆忙逃窜,且在这坑坑挖挖的深山老林里逃窜得不甚利索,又瞧那频频回头的惶惶神情且慌不择路的逃法,莫不是后有的追兵?
“流云山常有豺狗野狼出没,切莫伤了无辜才好。”未待车云子表态,芣苢便已疾疾跳入林间朝那一抹两抹的绯红翠绿奔去。
这流云山是芣苢自小玩到大的,山里的一草一木一禽一兽都相熟的紧。故此芣苢奔起路来也不甚吃力,一跳三奔的甚是熟门熟路,十来个呼吸间便已到了绯红翠绿的身影旁。
芣苢隐在一株稍微*的樟树之后等待车云子的到来,借这空档探出半个脑袋瞅着眼前被两条豺狗前后夹击之下惊恐万状的绯红翠绿。依芣苢多年修道的眼光来辨,那两名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女子怕是难以在狗嘴下逃出生天了。只因那绯红锦衫的女子摔倒在地,一面捂着受了伤的脚裸,一面挣扎着起身未果,倒是那身着翠绿衣衫的女子舍身忘死的护着绯红女子,大有与其同生共死的派头。再将观察的目光移到一前一后的两只豺狗上——咦,那只豺狗的后腿有被猎夹夹过的伤痕,莫不是几月前将将被自己教训过的那只?
狐疑之余,眼见豺狗馋涎欲滴的步步*近,而车云子却迟迟不到。芣苢估摸着车云子好歹也是个以武强身的主,脚程应该不会比她这个以武健身的花把式慢上多少。便咬咬牙,跺跺脚,整一整道袍跳出赖以藏身的樟树。在豺狗由意外变警告且的贪婪目光下,硬着头皮展开马步以备不时之需。
芣苢哆嗦着玉葱指一竖,指着前方相近的那只相对来说有些“交情”的豺狗道:“小灰灰你又不乖了,放着好好的青草嫩嫩的绿叶不吃,非要任性学人家开荤,瞧瞧你累了一身口水又没讨到腥,何必呢?快快摒除贪念回家去吧,小道自当度你修道成佛,助你远离六道不再轮回。”
前方两丈外的翠绿女子闻言,咽了咽口水不置信道:“姑,姑,姑子,它,它,它们是,是畜生!”言下之意便是芣苢在对牛弹琴,多此一举。
两条豺狼似是响应女子的话,几声低鸣算是通了气,其中被芣苢指着的那只流着兴奋的唾液踩着兴奋的步履掉转枪头直朝芣苢而来。芣苢扎得不算稳当的马步开始发抖,双目则是盯着那只逐步*来的豺狗不敢存有丝毫的松懈,只敢将余光往旁处搜寻车云子的身影,切盼车云子能够及时跳出来救她于狗嘴之下。
盼归盼,然嘴里仍不忘执起那口泉水叮咚的嗓音以图说服豺狗弃恶从善:“道法有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尔等锋芒太露,是必自埋祸殃,不如听小道的劝,就此收爪闭齿,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必可得道升——娘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