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沃丽今天真的累了,上网打开SKYPE,有玫瑰留的留言。沃丽大概看了一遍,叹了口气,打电话给玫瑰结果直接转到了语言信箱!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她和玫瑰是一起长大的朋友,除了中学没在一起外,基本上天天腻在一起,玫瑰的父母也离异了,只是玫瑰的妈妈的很能耐,拿了赡养费在北京开了一家连锁汽车旅馆生意很好,当初告诉她自己要去日本的时候,玫瑰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一个月后她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语言学校的邀请函,睥睨的瞧着她,那眼神明明是在说:小样,一个人去国外吃香的喝辣的想把我一个人扔这儿,想都别想!
之后她们做同一班飞机到了东京,玫瑰妈妈在东京买了房子在新宿,房子不大但是装的很好,玫瑰开玩笑说,等什么时候缺钱了就把房子租出去,挤她这儿,吃她的,喝她的,压榨死她。
可还是觉得幸福,当时爸爸妈妈闹离婚的时候,沃丽经常住在玫瑰家里,玫瑰妈妈看着她们长大,也心疼她就打电话给家里说请她在她家住些日子,就这样沃丽躲过了爸妈离婚时的最难熬的日子,也幸运的避免了看见他们反目成仇的样子!那时玫瑰整晚整晚的抱着她安慰她,因为玫瑰她也坚持了下去。
玫瑰从来就不缺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上话,只要她在网上发个帖子一会儿就有好多人跟帖,像现在站在舞台中央跳着钢管舞的妖媚女人不就是她?
沃丽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可乐百无聊赖的看着她或性感活或妖冶或有诱惑的动作心想,玫瑰她妈,月季女士看见她会是什么反应!
舞池里的男人朝舞台上吹着口哨,大声的起哄!
“小姐,一个人?”搭话的男人染了一头奇怪的紫色头发(在日本紫色代表悲伤升天等),随着音乐一直在抖动着身体,嘴里嚼着口香糖,眉骨,鼻梁鼻翼,嘴唇耳朵上全是洞和圈。
沃丽没有搭理他,只是随手往舞台上一指,来人悻然的离开了。
一段电子舞曲将近尾声,“兕子,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吓死我了,刚才还想怎么结账!”玫瑰终于从那根杆上下来了,一巴掌拍上沃丽的肩膀,差点把她嘴里的可乐拍出来。
“你晚上吃的唐僧肉吧,这么大劲儿!走了。”
“那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去喝一杯好吗?我最近都好好复习了……”,玫瑰拉着沃丽的手半撒娇的贴在她的身上。
“先出去再说……”,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说完拉着玫瑰的手就要往门口走。
突然有人挡在了她们前面,沃丽往旁边让让,那人也往旁边让,总之堵着就是不让她们过。
“小姐,去那边坐坐吧!”男人指着包厢的方向,抓着沃丽的手腕不放。
借着杂乱的灯光,沃丽看着这些人明显和刚才搭讪的男孩不一样,一身肃黑的装扮,虽然半躬了身子可是眼神和嘴角的笑却不怀好意;沃丽没有贸然的拒绝,思量着该怎么脱逃。
转头看了肇事者一眼,玫瑰抱歉的摇摇头。
“我们还是喜欢大厅,你们可以过来坐。”不管怎样总之不能跟他们进包厢!
趁着她和那男人交涉的时候,玫瑰窜到那男人的身前,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去…….“WhataredoingHelpme,please,helpme!”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酒吧里的音箱!
这丫充分发挥了她的表演才能,月季女士没送她到北影简直就是国际影坛的一大损失!
保安一会儿就都围了过来,那个男人在玫瑰疯言疯语的叫嚣下明显的慌了神,沃丽看着差不多的时候,拉起演在兴头上的玫瑰就往酒吧外边冲,还没走几步,酒吧的大灯突然大亮,音乐声骤然停下,整间酒吧顿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谧当中,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从大厅正中央的楼梯上下来,沃丽看着那人,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人一边扣着西服的扣子一边往楼下走着,很优雅,很优雅的感觉!
“啊!”沃丽突然叫了一声,他不就是今晚在妈妈家门口见过的叫藤原的男人吗?
他在公寓门口上车的时候解着西服的扣子,和他现在的动作一模一样!
沃丽往人群里避,不想大家都尴尬。
楼梯下保安看见此人下来,都很恭敬的向他行礼,就连刚才威胁他们的男人都恭敬地站在一边鞠躬。
男人身后跟了很多人,表情严肃,带着耳麦,视察这四周,呈半圆状把他围在中间!
大家刚才的抱怨被他的强大气场压了下去,只能等待着。
沃丽躲在玫瑰的身后,为什么躲藏她也不知道,但是大脑皮层分泌出的信息已经让她付诸了行动!
男人披着大衣,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了,目不转睛的走着,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透过玫瑰看着沃丽问:“还不走?”
熟稔的好像她们今晚是跟着他出来的一样,他要走了她们自然要走一样的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宠溺的味道。
沃丽看着他点点头,拉着玫瑰的手就往外跑,也不管背后人们的诧异和瞪大的眼神。
刚才和沃丽搭讪的男人顿时汗流浃背,颤抖着嘴角不知该怎么办?
藤原黎广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走出了夜店。
看着她们小跑的动作,藤原黎广在后面挑起了嘴角,一个几不可闻买的浅笑。
酒吧门外玫瑰拉着沃丽的手,“小姐,不行了……别跑了……,你……,那男人,……”.沃丽看着玫瑰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把手撑在双膝上喘着气说:“就见过一面……,今,今晚……我妈家门口…….真的!”
“我靠,是不是这么有缘啊?”
“走吧!”拖着还在喘着气的玫瑰往前走。
“你还没招完呢……,等等啊……”。
“兕子小姐,”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沃丽一阵背脊发凉。
沃丽推着自行车和玫瑰一起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转过身去。
“您好,藤原先生,又见面了。”沃丽给藤原鞠躬,还喘着气。
“你好,又见面了。”
“看来不能送你们回去了。”藤原黎广看着沃丽推着自行车语调轻快地调侃着,一时间紧张尴尬的气氛也放松了下来。
沃丽感谢看着他,也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刚才谢谢您了。”
“举手之劳。”说完微笑着看着沃丽。
沃丽刚开始时还撑着头皮和他看了几眼,后来实在觉得难受,不自然的低下头鼓着左腮,脚踢着凸出来的井盖,她不是个善谈的人,不知道只见过一面的人要怎样寒暄,到底是冷了场。
可是他帮自己解了围,又不能先说再见,大家僵持着,藤原岁数应该不小了起码在沃丽的眼中不小了,因为气场的原因留着胡渣也不显老气,不算太短的寸头,深邃的眼窝,细长的眼睛让人觉得冷,可是看着她笑的又毫无威胁。
看着他的眼睛沃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筱田仁。
手不自觉的摸上耳垂上的那颗耳钉,那个受伤的神秘男人离开时留下的唯一痕迹;他的下颌带着的致命旖旎的线条,当时窗外阳光的强大的力蛮横的撕碎了心中细细的慌乱,那一瞬间,沃丽甚至可以窥探到男人灵魂的深处,伴着纤长分明的指节和手臂在空中划过的弧度,眼睛却因为钻石的太过刺眼太过沉重太具毁灭性的美丽而刺痛起来,“我叫筱田仁,记住!”男人走时在她的耳边低语,声音好像进入她的骨血一般。
抬头,极尽相同的感觉,冷漠的气质还有让人感到压迫的眼神!
维持了几分钟后,“那么再见了。”男人很有礼貌的和沃丽鞠躬幅度不大但是让人不讨厌。
“再见!”沃丽庆幸终于结束这扰人的对视,又鞠了一躬。
“什么感觉?”两人走远后,玫瑰拍着她的后背问她。
“你该减肥了!”沃丽载着玫瑰晃晃悠悠的往家骑。
“什么啊?那强大的气场,骇人的眼神,挺拔的身高,外冷内热,为人孤僻,独断独行,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男人中的男人,兕子,没被他迷倒吗?”后面的女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和你对视的时候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你说的是圣斗士凤凰座一辉的性格,而且是官方的!”
“我现在没力气和你说话,要不你带着我?”
“不要不要……”,后面的女人终于停止了她的长篇大论,使劲儿的抱住沃丽的腰,头贴着她的后背一个劲儿的摇头。
安静了有那么十秒钟……
“他叫什么名字……啊啊,兕子……”,沃丽突然刹车,玫瑰的鼻头撞上了她的后背。
沃丽这孩子,看似安稳沉静,可自小瑕疵必报,别人欺负她一分,她一定要向别人讨回十分,便是今天少了一分,来日也一定补上。
但是她又一个很怪的理论,彻底贯彻打是亲骂是爱,为此玫瑰从小到大没少挨她打,她还特会装,在玫瑰妈月季女士跟前简直就孱弱成了林黛玉,等她妈一走沃丽就用她爸教的她自由散打使劲儿的朝玫瑰身上招呼,这不她又倒霉了……
“下来,自己跑回家!快点……”。
“小白菜,地里黄,三岁没了爹,五岁没了娘……”,沃丽最受不了她唱这首歌,玫瑰还能边唱边挤出眼泪,实在让人无语……
偏偏沃丽还就吃它这一套,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沃丽的公寓,只有和玫瑰在一起的时候,沃丽才像个孩子,才会笑的没心没肺!
黑色宾利藤原黎广摸着下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二郎明显的觉得少主从嘴角到眉眼都是笑意!
“少主……,那个女孩是中田律师的女儿吗?”
“……”。
“二郎,你觉得中田龟人靠得住吗?”藤原黎广不答反问。
“狡猾”。
“呵呵……筱田仁怎样?”藤原黎广笑了起来,随后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我认为他还挺厉害的,雇佣兵和杀手都没让他死;他们今天已经交易完成,代价很大,他出让了10%的西海岸港口给卢西安诺家族!”
“嗯。”
“他父亲已经下葬,这招真杀人不见血,看似丢了面子实则赢回了威信,五菱短刀已经传到了他的手里,山口组经历这件事怕是会更团结和强大!”
“资金查到了吗?”
“雷炎族上个月曾去过瑞士同一时间瑞士银行董事史蒂夫伯纳德的孙子被绑架!”
藤原黎广没有说话,03年的时候,藤原家族和美国执政党共同策划了震惊世界的“苏黎世事件”,瑞士苏黎世当局第一次宣布,因涉及洗钱,把瑞士银行某日本人开立的账户予以冻结,涉案金额达到6100万瑞士法郎,约合52亿日元。该账户的拥有者是“山口组”地下金融集团的最高负责人之一梶山。
“……看样子筱田仁是要用这52亿把处于灰色地带的产业常态化、合法化!买卖贴现证券、注册空壳公司进行跨国洗钱,那10%的港口恐怕就是洗黑钱的报酬,呵呵,筱田家族出了一个聪明人……。”
“需要颁布新的对策法吗?”
08年,《暴力团对策法》进行了修改,规定黑社会组织不可向正在服刑的黑社会成员及其家人提供物质奖励,以从根本上斩断黑社会组织的忠诚维系。可是后来他们找到了法令漏洞通过奖赏的办法继续补助服刑人员的家人,金额甚至更大。
藤原黎广看着反光镜里的二郎,摇摇头,“治标不治本!”说完就闭目养神,车子平稳的开在公路上,悄然的没有一点声响。
藤原黎广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那个叫兕子的女孩的画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清晰的记住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的名字,在酒吧慌乱的灯光下,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吧台上,白色的T恤让她在一群五颜六色的年轻人中很扎眼,伸长了脖子,桃红色的吸管在她的小嘴里已经被咬得走了形,极短的头发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挺翘的小鼻子,长长的睫毛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闪动着,小小的个子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的风情已经让酒吧里的男人产生产生了欲望,还不知所谓的放肆的笑着,年轻真好!中田说是他妻子的女儿,看来是个中国人了,想是自己该泄泄火了,连一个还未长开的小丫头都产生了欲望,实在很好笑。
“打电话给美智子……”。
“是”。
沃丽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公寓的门口又看见了那几辆车!开始她并没有注意,是那个巴西的留学生告诉她的。
“兕子,干嘛,走了。”玫瑰在前头喊她。
“知道了。”
沃丽一直在看着那辆车的车窗,有什么吸引着她,又说不出明确的答案!
大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接起来,“你好。”
“你的耳钉呢?”电话了传出了陌生的声音。
沃丽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立马反应过来看向对面的车子。
果然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露出了筱田仁桀骜的脸,他没有下车,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沃丽打开电话,“……”。
“耳钉呢?”
“……”。
沃丽举着电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车里的人,不像是责备的语气,倒像是关心!
“你想干什么?”。
“耳钉呢?”沃丽隔着街看清男人薄唇微动。
“……”,沃丽摸上自己的右耳垂,薄薄的头发的遮盖下一枚闪着妖艳光芒的钻石。
“明天戴上吧!”电话里沃丽分明听见男人的一声叹息。
“最近别太晚回家,嗯,再见”!
“……”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沃丽这边,马路中间偶尔会经过几辆机动车,可沃丽知道他还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