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等你眼睛好了。我们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萧揽玦的声音极轻,像是在喃喃自语,可他却是的的确确是在说给我听的。他还是在打我妖瞳的主意。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但是现在,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可是我却自主自觉地帮着他劝我自己。他是我的丈夫,夫妻本为一体,我有帮他的捷径,又为何不用呢?
过了半个月,又来了一次我可以接近萧致远的机会。
新年了,自然是要进宫赴宴的。萧揽玦扶着我出现在宴会上,耳边充斥着的无不是“伉俪情深”之类的赞美之词,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萧致远、太后和杨皇贵妃出现之后,宴会才真正开始。萧致远看见我,便问道:“听说现在是天测在治你的眼睛。现在感觉如何?”
我记得之前在中秋家宴上的教训,虽然萧致远给了我一个很大的面子,可是人不可以恃宠而娇。这次,我立刻站了起来,给萧致远回话:“回皇上的话,已经好了许多,可以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七嫂,半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呢。”木烟萝不客气地开口。
“烟萝,不得无礼!”训斥木烟萝的是杨皇贵妃,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萧慕青,不然她更不能善罢甘休了。
“天测大人说也许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天测大人说,天测大人说。我不信你们还能怀疑他去。
“玦儿,好好照顾你的皇妃。”末了,萧致远交代了一句。
“父皇放心。”
“玦儿照顾花晨,那谁照顾他呢?”太后突然开口,听着她的语音语调,一股不详之感瞬间蔓延全身。
“不知母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悠然地喝了一口茶,说道:“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几天便是玦儿的生辰了。不如哀家把韩倾落赐给玦儿,双喜临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不可以”在我耳中听来像是别人的声音。
“你说什么?”太后怒了,我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七嫂,太后娘娘也是好意,怕七哥他没有人照顾。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木烟萝!如果可以,我真想弄死你。没有我你能嫁给萧慕青吗?居然恩将仇报。
“太后。”萧揽玦此时也站了起来,“孙儿多谢太后美意。俗话说夫妻一体。太后将韩倾落赐给孙儿,那也就等于赐给晨儿了?既然如此,便让韩倾落当晨儿的贴身丫鬟好了。”
给我当贴身丫鬟,那还不如在太后那里当个尚宫呢。我暗喜,却佯怒道:“那镜儿怎么办?”
韩倾落一直在旁边伺候太后,听到萧揽玦这样说,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怜惜奴婢。可是奴婢不愿意立刻太后娘娘,还希望太后娘娘可以收回成命,否则倾落甘愿绞去头发作姑子去。”韩倾落这一句句说得是声情并茂,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可是在我眼里就是做作。靠!之前是谁找上门说要嫁给萧揽玦的。
这件事情来的突兀,却让我猛然想起我第一次入宫的时候给韩倾落测算过未来。她活不过明年,而且与我命中相克。看来她进七皇子府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可是我能拖啊,拖到她死了,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我原想单独地见一下萧致远,然后用妖瞳帮萧揽玦的忙。可是这次萧致远却没有单独召见我,我也不好说我要单独见他。瓜田李下难避嫌啊。可是临出宫的时候,萧致远身旁的喜公公突然来了,拿了一个锦盒给我,说道:“七皇妃,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皇上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他。”
“皇上公务繁忙,还请皇妃回府吧。”
“可是……”我正想找个非见萧致远不可的理由,萧揽玦却突然拉住了我,对喜公公说:“有劳喜公公了。”
喜公公向我们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皇上?”
“你笨啊!皇上这是为了避嫌。皇上若是再一次单独找你,太后不怀疑你才怪。你刚刚才安全,就不要再自找麻烦了!”
萧揽玦说的是,我只好打消了原先的计划,怏怏地跟着他回府。
“最近,眼睛是不是一直没有好转啊?”萧揽玦突然的问话让我的呼吸一滞。糟糕,这边该怎么解决呢?告诉他我的眼睛其实已经好了?那他会不会生气啊?不如过些时候再告诉他吧。
“有好转的。虽然还是只能看见影子,可是已经清晰很多了。我是怕太后……所以才会那样说的,你不要担心。”
我觉得,我现在撒谎的能力可谓是炉火纯青了。萧揽玦也信了,便没有再问我。而至于韩倾落的事情,我们二人谁也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