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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蝶系今生命定缘(十八)

书名:蝴蝶飞过 作者:字余 更新时间:2016-12-12 23:30 字数:8272

    十八

    时间回到了八年前。

    中心实验小学五年三班。班主任老师被学生们和其他老师的诉苦声、告状声搅得焦头乱额。

    “老师我的文具不见了。”一个孩子发现自己书包里的文具不翼而飞。

    “老师,这文具真的不是我藏的!”一个孩子看着被老师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同学的文具和同学们质疑的眼光,委屈地哭了。

    “老师,你看呢,不知道是谁在我的凳子上涂了胶水,我被粘住了。”一个孩子放学时坐在椅子上起不来身。

    “老师,我的围巾也不知是谁擦黑板了。”女孩漂亮的白色围巾变成了黑一块、白一块、像生了霉菌的感觉。

    “这到底是谁干的?”一个惊魂未定的女老师看着刚刚被自己用手摸过的老鼠尸体。

    “徐老师,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我们班的同学真的看到是你们班某个同学用石子踢碎了我们班的玻璃。”

    班主任徐老师愁容满面、气愤不已,但还是坚持理智地克制着“必须要好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了!”这些日子以来事情发生的频率已经从原来的每周三两次提速到要论小时计算了。

    下课时间。

    一群男生将一个个头高出他们足有一头的大个男生围在中间高声重复着“留级生、留级生,有爹养、没娘疼!”“留级生、留级生,有爹养、没娘疼!”

    大个男生终于被激怒了,好看的双眉纠结在一起,俊朗的脸表情阴沉,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分明点燃了怒火,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朝着对面的人挥过去,围成一圈的孩子依仗人多势众,纷纷挥起小拳头。俗话说的好“好虎架不住群狼”,拳头雨点般的落在高个男生的脸上、身上。

    “不要打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害臊吗?”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女孩上前阻止。

    “若天云,别多管闲事,郑一鸣这么坏,你还帮他。”男生们推搡着劝架的小女孩。

    孩子们打得起了劲,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终于可以以牙还牙、有仇必报了。

    天云眼见自己已经制止不了这场恶斗,奋力地拉扯着身边打人的男生,一个又一个,拳头是不长眼的,不断有挥起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天云还是不停的在拉着、劝着“不要打了,停手。”

    “滚开,若天云。不然连你一起打。”男孩们叫骂着。

    天云的眼里充满了坚定,依然不停地挡驾着来自四面八方落下的拳头。

    “老师来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孩子们迅速地从战场上分散开,将各自的桌椅扶正。刚刚拼杀激烈的战场瞬时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鸣和天云面对面的站在那对视着。一鸣的目光定在天云身上:脸上已经挂了彩,嘴角渗出了鲜红的血迹,校服的裙带也被撕扯的掉下来。他难以置信这个昨天还被自己伤害的小女孩会不顾一切的帮助自己(在天云不经意走路的时候,被突然伸出一只脚,将天云绊倒并摔伤了手。)一鸣的眼里居然有盈盈的泪光闪动,他自己清楚,这含在眼里的泪不是为自己刚刚被围攻、被打伤,而是为了天云。这个瘦削的女孩分明是在帮着自己,不计前嫌地帮着一个在别人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坏蛋的自己。女孩善良的举动、坚定的眼神仿佛让自己已经快要死掉的心在黑暗中重新寻觅到了一丝光明。

    这以后,经管天云没有过多的留意,可是,就会有一个人一定会在有不经意快要砸到天云的头上的球飞过来的第一时间出现,拦截下天云的危险;每天的早上,天云会发现自己的书桌被擦拭的纤尘不染;每逢天云的值日,都会有人帮忙将天云够不到黑板擦净、够不到的窗子划好;会将天云的空杯接满温温的水。

    天云心里很清楚,这个人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坏孩子,可是她不认为,尽管一鸣就是不肯和自己开口说话,可是她还是在这时候给他报以最真诚的、最善意的微笑。这微笑是他该得到的。

    天云是这样认为的,尽管她不能预测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可是她决心要好好待他、和他相处的每一天。

    但是天云也不知道,就是这个不肯开口和自己讲话的男孩,已经把对自己的好感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渐渐地融化着自己心里的仇恨。而且他喜欢看着天云对着自己时浅浅的笑容——清新、干净、真诚,那个笑容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安慰、感到温暖;他喜欢看她注视自己的眼神——清澈、透明,就像一个完全没有是非的世界,让自己渴望。

    只是他们都不会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快得让天云来不及记得住郑一鸣这个名字。

    晚上放学的时间,校长室内。

    校长无可奈何地看着对面一个相貌堂堂,但神情落寞的男人“子俊,你也不要为难我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也看到了,那些家长都快要了我的命了!我是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才硬撑着让令郎在本校留到现在,可你看看,这没到两个月——”校长有些说不下去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咳!”

    “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了吗?”男人近乎哀求着。

    校长也是万般无奈的“子俊,恕我爱莫能助。”

    难怪自己听到“郑一鸣”这个名字时觉得耳熟,却想不到出处,天云终于想到了曾经和自己同学不到两个月的奇怪男孩,自己还为了这事第一次和妈妈说了谎话。

    “天云,怎么了?”淑惠看着放学回来的天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校服也撕坏了。担心的不行。

    “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天云的快速答复,才没让妈妈多想。只是关切的询问,将药膏给天云擦上,并柔声细语地嘱咐着“天云,以后走路一定要小心点,记得啊!”

    天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她对当时那个在一起共处仅仅只有两个月的、破坏力极强的男孩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再说,她更难想象把现在满房间都是获奖证书的男生和自己曾接触的‘坏孩子’联系到一块儿。天云已经越发地感到困惑。

    “你——”亚飞将你字拉的好长,指着一鸣的手和眼神也从一鸣的身上向墙上的证书转移。

    “你在编故事吧?”亚飞也想不通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一鸣有很长时间的沉默,表情变得很阴郁“有谁会用自己的父母开玩笑吗?”

    亚飞和天云也不再开口,看上去一鸣绝不是在演戏。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压抑。

    “看到床头那张被撕得不完整的照片了吧?”一鸣接着刚才的话题“被撕去的一边是我的父亲。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结婚前曾是一个很成功的经营者,我母亲是一名舞蹈演员,他们非常恩爱,尤其是我父亲对我母亲可以说是好得要用宠来形容了。后来有了我,我继承了父亲敏捷的头脑、并在母亲的悉心调教下成为他们的骄傲。本来我们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不幸的是父亲接触了一些该死的所谓的朋友,开始学会了**并难以自拔,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几天几夜不回家,回来的时候就向我母亲拿钱,母亲会很生气的和他大吵一架并不给他,他也就作罢。可后来——”

    郑子俊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打开了门。大厅里一鸣正坐在钢琴前练习新学的曲谱,肖晓坐在沙发上一边陪着一鸣练习,一边看书。看到郑子俊进来并不理睬,看一鸣转过头来看,就严肃的喊着“一鸣,专心练习!”

    郑子俊看着自己回到家,老婆孩子居然像没看见一样,开始借着酒劲发起疯来“妈的,老子挣钱养你们,是让你们把老子当空气吗?”

    一鸣停下手,紧张地望着从没在自己面前喝过这么多酒的父亲,心里有些害怕。

    肖晓看着被吓呆的一鸣,又转向酒气熏天的丈夫,语气淡然“你吓着孩子了!”

    “哈,我吓着孩子了,我是他爸爸,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吓着他?”郑子俊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着,摇摇晃晃的欲伸手去抓一鸣“过来,儿子。”

    一鸣可能是太紧张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下便被郑子俊抓了正着“我是你爸爸,你怎么会怕我呢,是吧?”郑子俊一边将一嘴的酒气喷在一鸣的脸前,一面双手在一鸣的脸上、头上揉搓着。

    一鸣被吓得开始低声地啜泣。

    “哭什么哭,难怪老子输钱,你们整天在家给老子哭丧着脸,不准哭。”郑子俊看着一鸣在哭,不仅不去关心,反而将刚刚赌输了钱的原因都怨在了儿子身上。就手上更用力地摇晃着一鸣的身体。

    一鸣更加害怕,不断加大的哭声震撼着肖晓的心,想着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深爱自己和儿子的丈夫了,现在的郑子俊就像一个魔鬼,在残食着他们共同拥有的这个曾经充满温馨和憧憬的爱巢(他输掉了几乎家里所有能被他知道的积蓄、汽车,肖晓庆幸自己婚前有些积蓄,婚后又常居安思危在丈夫不知情的情形下,把丈夫时常给自己和儿子的零用钱多少积攒了一些,才得以度日。);伤害着曾经是他最感到满足,最疼爱的两个人:妻子和儿子。

    肖晓的心感到异常的痛,再不能眼睁睁的任由这个魔鬼伤害自己的孩子。肖晓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奋力地拉着郑子俊正在蹂躏一鸣的手“放开,郑子俊,别伤害我的儿子。”

    酒会让人失去本性,平时并不善于饮酒的郑子俊此时又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酒精刺激了大脑神经过分兴奋,语言和行为便失去自控。就觉得肖晓拉着自己的手像是极度束缚着自己的绳锁,郑子俊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扬手将肖晓掷了出去。

    肖晓踉跄着向后倒退着,只听见“啪嚓”一声,肖晓的整个身体倒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将茶几压得粉碎,肖晓痛苦地倒在地上。

    “妈!”一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挣开郑子俊拉住自己的手,跑向倒在地上的肖晓。

    郑子俊此时酒也醒了一半,慌忙跑向妻子,这时茶几上的玻璃碎片已经划破了肖晓的脸和手。郑子俊忙伸手欲扶妻子。

    “滚开,不要你碰我妈!”此时的一鸣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眼里喷着火,一把推开了郑子俊。

    郑子俊被一鸣推了个趔趄,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羞愧的堆坐在那懊悔不已。

    一鸣小心地摘掉落在妈妈身体上的玻璃碎片,伸出手扶起妈妈。肖晓困难地站起身,脸上、嘴角、手上都淌着血。可此刻肖晓感到心里的伤远比身体上的伤来的让自己难以承受。

    一鸣小心地扶着妈妈进到自己的房间,让肖晓坐在自己的床边“妈,忍一下,我去拿药箱。”

    一鸣快速地打开药箱,一边小心地给肖晓伤口进行包扎“妈,今晚你就在我这睡吧。”一鸣突然间像长大了好多。

    肖晓拉过一鸣的手,将一鸣拉到自己的面前,很认真、很用心地看着儿子“一鸣,不要恨你爸爸,他只是一时辨不清方向。原谅他,好吗?”

    “妈,你还疼吗?”一鸣选择回避,顾左右而言他。

    肖晓柔柔地捧着儿子的脸“儿子,妈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你爸爸,但想想你爸爸若不是痴迷上了**,他以前不是很爱你和妈妈吗?”

    “妈,那是以前,可你看,现在他就是魔鬼!”一鸣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特意加重了语气把‘爸’字改成了‘他’。

    肖晓看着一鸣眼里的仇恨,心如刀割。这不是她要看到的一鸣和丈夫之间父子该有的状态。

    “妈,时间不早了,睡吧。”一鸣扶肖晓躺下,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在妈妈身边。

    夜很深了,肖晓听着身边的一鸣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轻手轻脚地起了身,点亮了床头的台灯,又把光线调到很弱。微光下,肖晓看着躺在床另一边的一鸣。儿子继承了自己和子俊的全部优点:帅气、英俊又思维敏锐,百折不挠的韧性又像极了当初追求自己时的丈夫。

    “咳!”这时熟睡中的一鸣翻了个身、蹬掉了身上的被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显然一鸣睡得很不踏实,好看的眉头皱到了一起,表情极为痛苦的样子。

    肖晓想一鸣一定是又做恶梦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把一鸣刚刚蹬掉的被子重新为儿子盖好,又掖了掖左右的缝隙,轻轻地拍着儿子。她想到自己为了丈夫戒赌,哭过、闹过、吵过,所有可以想到的办法自己几乎无一没有试过,可都是好几天又会重新开始。所有的办法都收效甚微。不仅自己身心疲惫;也直接影响了一鸣的生活和学习,让儿子整天也处在不安的情绪当中。想到此,肖晓的心已如熄灭的焰火万念俱灰。

    ……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鸣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向肖晓睡着的方向看去,肖晓安详地躺在一鸣的身边,一鸣的视线越过妈妈看到床头的一盒开着盖的药盒,敏感的一鸣急忙伸手去摸身边的妈妈。

    “妈,妈,妈你醒过来!”一鸣一声大过一声的哭喊在静谧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这就是你现在床头上为什么摆着的照片是被撕坏的原因?”亚飞想到了为什么会在一鸣床头看到那么奇怪的的照片。

    “对。那时我恨透了父亲,把家里所有带有我父亲的照片都统统销毁了,我做一切让他不开心的事:不好好读书、打架、留级。”亚飞和天云已经计算不出一鸣的话里有多少酸楚。

    “那,后来?”天云小心翼翼地问道,深恐触痛了一鸣受伤的心。这一刻也让天云找到了为什么那晚自己奇怪一鸣作为舞蹈演员的儿子却说不会跳舞的理由。一鸣实在是太爱自己的母亲了,以至于他怕去触及任何会让自己联想到母亲的回忆、以至于一鸣都已经长大成人,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原封不动的保留着母亲离开那一晚的状态。

    “所幸的是……”一鸣的思想又被带回到——

    守在妻子病床边的郑子俊眼窝深陷,这一刻让他终生抱憾,此时的郑子俊已经完全清醒。他想着听到一鸣撕心裂肺哭喊时自己跑到一鸣房间的情形:自己下了大力气苦心追求来的妻子静静地躺在儿子的床上,脸上、手上还贴着被自己方才给弄伤的伤口包扎物。儿子跪在床边,哭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妻子身边的床头柜上有一封肖晓血泪交织写好的几页信纸静静的摆在那儿……

    郑子俊用力闭起双眼,不敢再去回想。他轻轻地拉起妻子垂在病床边的手,看着妻子绝美的脸,肖晓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低诉“子俊,我走了,带着我对你和儿子的不舍,我实在是不愿看到儿子和你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但愿我的离开会换回你的良知,善待我们的儿子,求你了,真的怀念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生活的那些日子。永远爱你们!!!”

    “都是我的错,肖晓,求你睁开眼睛和我说句话,哪怕一句也成,肖晓,求你了。”郑子俊跪倒在妻子的病榻前也已经泣不成声。一旁的一鸣只是冷冷地看着父亲,过小的年龄已经让他承受太大的痛苦,此时的一鸣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眼里充斥的都是仇恨和叛逆。

    “经过抢救,医生说我母亲虽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再醒过来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一鸣的思绪沉浸在回忆里。

    “一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吗?”天云低声地问。

    “醒了,我母亲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年,这十年间,都是我父亲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从我母亲出事后,父亲真的就戒掉了嗜赌的恶习。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恨透了我父亲,可天长日久看着父亲对母亲的照顾,慢慢地我也了解了那天母亲对我说的最后那些话的含义。包括出事后的前几年我刻意做的那些过分事,父亲也从未打过我一下、骂过我一句。最近几年父亲又一面照顾母亲又要教我如何打理生意。的确不容易。去年在我母亲临终前——”

    郑子俊如往常一样给妻子擦拭着身体,多年来背负着沉重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让这个昔日曾年轻才俊的汉子早早的驼了背,“老婆,十年了,你看一鸣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你放心,儿子现在和我的关系好着呢,是吧儿子?”每天无论多累,子俊都会和昏睡的妻子聊天,和妻子汇报父子俩生活一天的点点滴滴,十年了,已经成了郑子俊每日必修的功课。子俊冲着在一旁看书的一鸣说着。一鸣抬起头看着父亲微笑。

    子俊看见一鸣的笑脸,心里欣慰不少,回过头来看着妻子,这时意外竟发生了。郑子俊忙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怕是老眼昏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大声地喊着“儿子、儿子,你快过来,快!快!”子俊的声音由于过分激动而显得颤抖。

    一鸣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急忙起身奔过来。眼前的情形让一鸣终生难忘:足足昏睡了整十年的肖晓,终于睁开了她美丽的睡眼,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没人说得清楚原因,岁月不曾让她的容颜有任何的改变,美丽依旧、清澈依旧。“妈,妈,你醒了吗?我是一鸣,你听得见吗?”十年了,坚强的一鸣从没流过泪,可这时,眼泪却像绝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有泪珠儿从肖晓那美丽的眼角处轻轻地滑落下来,她用那对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围在床前的子俊和一鸣,目光一动不动,子俊像是读懂了妻子的用意,将一鸣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又将妻子的手轻轻地搭在上面,肖晓的嘴角开始微微向上扬起。

    “晓晓,你肯原谅我了吗?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子俊再也抑制不住多年的懊悔和痛苦,泪如雨下。

    肖晓目光温柔似水,水深处又隐藏了如火的思念,足可以融化千年的坚冰。肖晓长久的、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自己最心爱的两个亲人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她去的安详,因为她终于在临终前完成了心愿。这个美丽又伟大的女人,用自己鲜活的生命换回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丈夫,成全了一对父子情仇。

    “母亲走后不久,父亲大概是太过悲伤,不久也随母亲去了。”一鸣平静地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亚飞只觉得鼻腔发酸,眼里有热呼呼的液体向外涌动。忙急急地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再看天云已经哭成了泪人。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为我难过,因为我们毕竟是守着爱走到最后。”一鸣理解地看着故作坚强的亚飞和已经是泪眼朦胧的天云,有意缓和着气氛。

    “好,那我再问你,你让天云试婚纱又是怎么回事?”亚飞势要把所有的谜底揭穿。

    “我就知道你会要问的。”一鸣长吸了一口气“知道了也好。”一鸣接着往下说“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找寻改变我人生方向的女孩——若天云”一鸣拿起天云的画像,深深地凝视着。“当我无意中在辛欣那遇到了天云,我的确有些暗耐不住的兴奋。但我又从辛欣那了解以亚飞你的条件决不是辛欣可以请得到的,可你宁愿放弃更好的机会留在辛欣那里,唯一的条件就是能把天云一起留下,我就知道事情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乐观。亚飞,我了解你很爱天云,如果天云也一样爱你,我决不做破坏你们俩感情的事。我会出此下策,也正因为如此,我想就算我和天云真的没有结果,但天云是为我第一个穿上婚纱的,我把我的新娘定格在那一刻,把这一刻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刻在我的心里,我会守着这份回忆过完我的人生。天云此生幸福,我今生无憾!”

    一鸣的一席话,字字句句都在敲击着亚飞的心,他明白自己是毫无疑问的、全心全意地爱着天云的,可为什么把自己和一鸣的感情一同放在天秤上,自己的这一面却已被另一侧的一鸣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压得高高抬起。亚飞应该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不要只是现在说漂亮话,如果有一天你敢辜负天云,我一样不会饶你!”亚飞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一鸣的房间,走下楼梯,眼里依稀有泪光闪动。

    房间里只剩下一鸣和天云面对面的站在那,一鸣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天云,心里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他了解这个决定对于亚飞的伤害有多深。他更了解这样的决定会让善良的天云无从抉择。但他已没有退路,只能理智的面对。“天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不要着急给我答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天云来不及反应,现在她只能选择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捋顺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一路上,亚飞只是专注地开着车,天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在沉闷中车开到了天云的家门口。

    就在天云打开车门的一刻,亚飞终于忍不住“天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回头,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亚飞神情严肃,语气认真,这是天云自认识亚飞以来从未见到过的正经到不行的神情。

    “亚飞,对不起!”这时天云已想不到可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对亚飞的歉意。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亚飞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做个好梦,明天见!”

    “嗯。”天云强忍泪水看着亚飞的车快速地离开,直觉得心乱如麻。

    天云开门回到家。大概家里人都休息了。天云脱下外衣,这时已经睡下的淑惠听到天云开门的声响,急忙披了衣服出来“天云回来了?”

    “是我,妈,不要开灯,我这就睡了。”天云是怕妈妈看到自己哭过的眼睛又要担心的问长问短。

    “累坏了吧,那就早点睡吧。对了,天云你那个同事怎么样了?”淑惠没有开灯,但还是禁不住关心地问问。

    “已经出院了,但行动还不太方便,我还要照顾一些日子。”

    “那你注意别累坏了,还有啊,我今天熬了一锅鸡汤,明天你给带过去吧。”淑惠的善良直接影响着天云。

    “谢谢妈,你也快回去睡吧,别着凉了!”

    从天云身边离开,亚飞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让自己接受事实。

    “亚飞,今天这么闲,有工夫找哥几个喝酒?”

    当亚飞的几个朋友接到亚飞的电话如约赶来的时候,就见亚飞一个人坐在酒桌前自斟自饮着。

    “哎,亚飞,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位神仙妹妹怎么没陪你一起来呀?”哥几个打趣着亚飞,亚飞和天云的故事,已经让亚飞的朋友记得滚瓜乱熟。

    “别乱说,她怎么会是我的,她现在是名花有主。”说话间,亚飞又一杯酒下了肚。

    “这话怎么说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和我们飞哥抢女人,飞哥,你说一声,哥几个立马平了他去。”

    “什么、什么就和我抢啊,根本就没影的事,今天高兴,喝酒。”亚飞已经有了些醉意。

    “这怎么回事儿啊,亚飞?这才刚开始没几天,怎么就结束了呢?”亚飞的朋友们被亚飞搞得昏头涨脑。

    “这祖宗,还真是个磨人的主!”哥几个面面相觑,只能舍命陪君子,但‘喝‘无妨!纷纷端起酒杯,不给亚飞再添伤心,关心也好、疑惑也罢,全在酒里!

    “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亚飞舌头打结,酒劲上了头有了麻木的感觉,可心却为何不能麻木?如果也麻了、木了,就再也不会感到痛了!他有多么的不想放手,大概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是让自己下决心用一生的承诺去承担的!可为什么偏偏天不遂人愿,让他碰上了一个像一鸣这样的对手?他必须放手,不管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自己居然扮演了那个可怜到连开战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宣告战败的一方。他倒情愿这是自己和天云刚刚开始就结束的爱情,最起码会让自己守着那哪怕仅有一点点的爱情回味到老。

    亚飞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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