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天云更是一夜不能成眠,第二天一大早,天云装了满满一盒妈妈准备好的鸡汤出了门,亚飞的车已经停在那等候了。
亚飞见天云出来,忙下车为天云打开车门“早,天云!”亚飞依然像往常一样,简单地和天云打着招呼。
“早!”天云也连忙和亚飞道了早安。
天云坐到车里,看着亚飞也上了车,伸手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早餐递给亚飞“给,吃完了我们再走。”
亚飞回过身,故作潇洒地接着天云的话茬“你知道我没吃早饭?”
“这么早,你到哪儿吃?”
“嗯!还是天云了解亚飞。”亚飞接过天云递过来的早餐“我就闻到有鸡汤的味了吗。这也有我的份?”亚飞故作洒脱,一边大口地吃着,并不去看天云“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嗯?”
“眼睛就像国宝大熊猫!”亚飞形象地比喻着,此刻天云的眼圈处确确实实印上了深深的晕痕。
“啊?”天云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很严重吗?”
“其实我昨晚也没睡好!但我想通了,天云,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就会很开心!真的。”亚飞坦白着自己的心情。又故作轻松地转向天云“多给我做些好吃的补偿我!知道吗?”亚飞伸出手在天云的头上揉搓着。
天云看着亚飞故作洒脱的样子,她明白亚飞是在为自己化解着对他歉意;看似粗枝大叶、玩世不恭的亚飞实在是有不为人知、心细如发的一面。
“谢谢,亚飞。我欠你的。”天云了解亚飞的心意,也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对亚飞有着深深的歉意。
“嗨,若天云,别什么欠不欠的挂在嘴边,这是千金难买我愿意!”亚飞毕竟是亚飞,就是要活出一个样来:拿得起、放得下!尽管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真得放下,可是他实在不愿意让天云因为自己而添更多的困扰。“坐好了,开动了。”
车一路载着亚飞和天云开进一鸣家的院内,亚飞和天云下车进到大厅,一鸣已经自己漱洗完毕坐在大厅静候。
“嗨,一鸣,我把天云给你送到了,晚上我来接。”亚飞故意要和天云一起进来,他不想一鸣小看了自己,他就是要证明给一鸣知道自己是个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纯爷们。
“亚飞,谢字我就不多说了,开车小心!”一鸣目送亚飞开车离开,亚飞的大气让一鸣震撼。要不是一个情字,自己一定会和亚飞成为惺惺相惜的莫逆之交。
天云到厨房把带来的早餐热好,端给一鸣。经过昨天一鸣直白的宣布,天云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一鸣的爱是一见钟情便一发不可收的那种,可一鸣的爱真的如期而至地来临时,天云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天云”一鸣喊着天云的名字,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他已经把天云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不知几万遍,将天云的图像在脑海里勾画了不知几万次。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人就近在咫尺,如梦一般的感觉,此时的一鸣都有些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一鸣伸出手,眼神无限深情地望向天云。
像有一种魔力让天云无法抗拒,天云伸出手慢慢地向一鸣靠近。手与手相牵的一刻,天云与一鸣跨越了千沟万壑、超越了时间与空间,心与心连在一起,像是彼此守望了几千年,不再有些许的陌生。一鸣将天云拉到自己身边最近的椅子上坐好,四目相对,无需说什么,纵有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聆听对方的心跳。
“我真的要感谢上天对我的恩赐,会让我今生没有错过你!”一鸣无比的诚心、无尽的感动。
天云真的感到很幸福,可是昨晚一夜未眠,她把整个事情发生的因果穿成一串,象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来回重放。有一个问题却让自己不能盲目乐观:一鸣对自己的感觉真的是爱吗?但在此刻,天云实在不愿意庸人自扰、破坏了眼前的这种气氛,只要自己是真的爱一鸣就足够了!不管现在一鸣对自己的感情是否是爱?能让自己就这么守着他、照顾他,就足够让自己满足、别无所求了!
一鸣看着天云注视自己的目光,不知天云在想些什么“天云,”一鸣轻呼,可专注的天云还沉迷在自己的思想里,对一鸣的呼唤并没有丝毫反应。
“天云,”一鸣又试着叫着天云。
“哦。”天云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在想什么?”一鸣温柔地看着天云。
“没什么!”天云很快地回答着,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能说的,而且也不想说,“就让这个问题自生自灭吧!”天云想着,嘴角挂上了欣慰的笑容。“一鸣,喝鸡汤吧,我妈昨晚熬了好长时间,今天一定要我带过来!”天云摸着还热着的汤碗,向一鸣坐着的方向又推了推。
“是吗?那我可要多喝点儿!”说着,一鸣故意大张嘴地喝了几口“嗯!好喝,真好喝!还是丈母娘疼女婿。对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一点不假,精辟!哎,天云,”一鸣看着天云瞪得好大的眼睛,知道是自己的夸大其词让天云惊诧,可还是一味滔滔不绝地讲着“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我呀,就是觉得,我这面子是真够大的,人家是看到女婿才喜欢,可我这丈母娘还没看着我这个准女婿,就开始心疼上了,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一鸣这一番话说出来,天云明明知道是一鸣为了调节气氛才故意这么说的,不过也确实发挥了它的效果,天云还真的放松了下来。受了一鸣的感染,天云也开起了玩笑“我看啊,你不是面子大,是脸够大、皮够厚!”
“呵,我看现在不是我的脸够大,是你的胆子够大,你还敢消遣我了,看我不——”一鸣看到天云不再拘谨,一时得意忘形,差一点摔倒,幸亏反应够快,将伸出去的手抓住了桌子的一角、稳住了不灵便的身体。倒把天云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不快点坐好,你要是在摔坏了,我可不管你了!”天云装出生气的样子。
“是,是,是,我坐好,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了!”一鸣看着天云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才像是家的味道。就算是认错的感觉都好的不行“好了,别紧张了,我以后一定注意,笑一个!”
天云终究还是忍不住被一鸣逗乐。
“对了天云,不是话说到这,我还想不到,你会开车吧?”一鸣认真下来。
“嗯,干什么?”天云不解地问。
一鸣神秘下来,悄声地和天云说着“我想出去转转!”
“对不起!我不会!”天云不好意思地说着。
“哦,没关系!那就等我好了,我来亲自教你!”一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向天云打着保票!
“我为什么要学会开车?”天云不解地问。
“你看,我现在这样车都不能开,如果你学会了开车,是不是就方便多了。”一鸣假以辞令地给了天云一个理由。他有他的打算。
“可你好了以后就可以再开车了。”天云天真地看着一鸣。
“那,如果万一”一鸣就知道天云会不喜欢听自己这样说,赶忙解释“我是说如果万一,毕竟意外总是难免的嘛!你说是吧?”一鸣偷看天云的表情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才又继续说“等你学会开车,我就雇你为我的私人御用司机,让你天天陪在我的身边。”
天云看着一鸣绘声绘色一脸幸福的样子,忍不住笑问“还御用司机,你的车在哪?”
“车停在车库里呀!”一鸣很认真的回答。
天云看着一鸣认真的样子“你还真有车?”
天云刚刚问过的问题,却突然想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一鸣住的地方这么偏远,若没有车还不要辛苦死!”
可是,天云又想起与一鸣在公交车上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又或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天云一时间有些迷茫“不可能,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吗?一样高大挺拔的身材、一样深邃、锐利的眼神、一样与众不同出众的脸。”
“一鸣,你偶尔也坐公交吧?”天云试探着看着一鸣。
被天云这样突然一问,一鸣忽然想起有一天自己把车外借给朋友,虽说把车外借的时候不少,可此时在一鸣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画面。一鸣偷笑“这真是冥冥之中有神的帮助!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干吗讨论那个问题,多无聊!哎,天云,让我猜猜你的属相吧?”一鸣截断天云的话题,神秘地看着天云。
“你会算吗?”天云惊奇地看向一鸣“也是魔术吗?”天云想起一鸣变魔术的事来,一时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
“你就说你是信还是不信吧?”一鸣竭力地吊着天云的胃口。
“那你说说看!”天云将信将疑。
“看你就不诚心,算了,不算了!”一鸣还在卖弄着。
“我信,快说吧。”天云果然上了一鸣的道。
一鸣这才开始神气活现的装模作样一番,看着天云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一鸣都快忍不住了笑出来了,忙明旌收兵“我说了啊!”
“那你说吧,属什么?”天云此刻的心已经被好奇添得满满。
“属猪!”一鸣脸上的表情正经的不行,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怎么是猪呢?根本不对,我是属狗的。”天云不知一鸣是计、很认真地反驳着。
“我说是猪就是猪,一定是你搞错了!”一鸣一本正经,就算天云不认可,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说辞。
“我会连自己的属相都搞不清楚吗?”天云发现一鸣在胡诌,便不再和他理论,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嗯,完全有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我有证据。”一鸣还在一旁振振有辞,看天云就要放弃,赶忙给自己找着理由。
“还证据,什么证据?”天云真不知一鸣在搞什么,错了就错了,看他好像还有什么歪理邪说的样子。
“哎,你想啊!若不是小猪,怎么可能站在车上都能睡得把图纸差点弄丢了呢?”一鸣终于忍不住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天云这才发现上了一鸣的当,故意伸出一只脚摆出一付真欲向一鸣的伤处攻击的架势。
一鸣一边笑着,一边认错“错了、错了。还求饶了小的这一次。”
“算了,就饶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