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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回 阴差阳错蝶折翅 （五）
书名：蝴蝶飞过 作者：字余 更新时间：2016-12-12 23:30 字数：6484
五
徕怃市军区总医院急诊。
一鸣、亚飞、天清和天云的父母都在手术室外开始了漫长而焦急地等待。
淑惠已经疲惫地在天清的搀扶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两眼还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启凡又重新坐上轮椅，这时候还是比后配的两条腿跑得快一些。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极了，各自在心里为天云默默地祈祷，愿天云不要有事，平平安安！
亚飞的一双大眼里充满了红红的血丝，眼神显得有些无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有些想杀人的冲动：杀了那个该死不死的老东西，是他让自己心爱的女孩生死未卜；杀了不战而胜了自己的郑一鸣，是他不未雨绸缪、好好保护、爱惜天云；杀了自己，早知如此，就不该对天云轻易放手，也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鸣则蜷缩着身体靠在一旁的角落里，眼神空洞的怕人，天云进了手术室，就如同将他的心整个带走。长这么大，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不知道畏惧是什么滋味，包括当年最疼爱自己的妈妈险些离开自己的时候，心里涌动最多的是对父亲的恨；这些年生活上的痛苦经历、商场上艰难的打拼也只是让自己的心里偶尔感到苦闷、孤独，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看到那双眼睛——那双会安抚自己、会鼓励自己、会陪伴自己、让自己渴望、让自己牵挂、让自己不停追寻的眼睛，就如同自己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自己的身体一半都留在了手术室里，一鸣真的觉得外面的自己就是被分割开的另一半，只剩下半边的生命又如何懂得心痛、如何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鸣微微地呼吸着，现在恐怕只有这微弱的呼吸还可以证明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的一鸣是活着的，一鸣在深深地恨着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坏人看到了是特殊的两位一体的组合人，又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坏人将自己分解。一鸣搞不懂，他是真的搞不懂。也许这就是君子与小人的根本区别：君子行动光明磊落、小人喜好鸡鸣狗盗；君子心胸大过于天，坦坦荡荡、小人时刻都进行着龌龊，卑劣、肮脏的勾当。以一鸣所经历成长的环境，又怎会理解得了这么不堪的哲学。
几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就像是被附了魔咒、凝固不动，大家不停地轮番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突然，就见一直都形似僵尸的一鸣疾风般卷过，拦在了正向急诊室运送血浆的护士眼前“护士，病人是不是流了特别多的血，病人是什么血型？”
护士看着憔悴又焦虑的一鸣，和气地安慰着“是0型，怎么了？”
“0型，是0型。”一鸣僵硬的脸上有了些表情“我就是0型血，抽我的，我有的是。”
护士被一鸣的无谓勇敢逗得笑了“好了，我们可是本市最大最好的医院，你们就别担心了。”便急急地向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在大家恍如隔世的等待中缓缓打开，天云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安静地躺在床上，大家都神情紧张的忙聚拢过来，看着躺在那紧闭双眼的天云，纷纷不停地追问着医生。
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病人身体太虚弱，又出血过多，不过还好，没有错过抢救时间。现在不用担心了，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谢大夫！”
“谢谢。”
直到此刻，所有的人悬着的心才放归原处。
在一鸣的安排下，天云住进了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条件很不错、方便护理：有独立的卫生设施、洗漱方便，电视、空调、冰箱等设施一应俱全，另设有专门陪护的床可以休息，房间色彩是淡粉色，温馨得犹如公主的睡房，如今的医院也多了些人性化的设施、少了平日里医院特有的会让病患心里发慌的青白色。
不平静的夜晚终于难挨地度过去了，天色已渐渐地泛出了青白。天云虽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由于先前失血太多又加上原本身体底子薄，一直还处在昏睡当中。不过医生给了肯定的答复让大家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守了一夜的天云父母毕竟年龄不允许，被天清先护送回家休息，淑惠还想着天云醒来要补充营养和体力，另一方面也考虑启凡的情况不适合这样守太久，便也不坚持，只是不放心地一再叮嘱留下来看护的亚飞和一鸣，一旦天云醒来，要第一时间通知给自己。
天清陪着父母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亚飞和一鸣两个睁眼的人，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两个人是各有心事，谁也不愿意先打开目前僵持的局面。只能默守在天云病床边，眼睛都舍不得合一下，只盼着看到天云尽快醒过来。
时间就在沉默中无声无息地向前走着。
回到家的淑惠心里挂念着女儿根本就没办法让自己休息，赶紧下厨准备好了吃的，又回头去天云的房间整理了一些天云的换洗衣物，天清和父亲也只是稍事休息了片刻，天清帮着妈妈提着要带着的东西，一家人又赶忙往医院返回。
返回到病房，天云仍然还在昏睡着没有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不过表情却很安祥，看不出有很痛苦的痕迹。淑惠看到天云已无大碍，心里或多或少地放松了一些。就开始忙着把带来的食物拿给大家吃，可是却没人能吃得下去，你推我、我推你地互相让着。
正当一鸣把传到手里的保温桶想要递给身边的天清时，突然醒悟到自事情发生后自己只顾了担心天云，还没有来得及看看天清当时是否受伤，不禁心怀愧疚，赶忙认真地看向天清“对不起，天清，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样？有伤到哪吗？一定被吓坏了吧。”
被一鸣提醒，大家的目光又一起看向天清。
淑惠连忙走到天清跟前“是啊，天清，快让妈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边问边仔细地查看着天清的情况。
“哎呀，我没事儿，你们大家把我看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天清连忙回答着，又看着妈妈一脸疑问地直视着自己，便顽皮地左右摇摆着身体“你看，妈，是真的没事！”
确信了天清是真的没有被伤到，淑惠心里念着“还好、还好。”想着不能误了天清返校“天清，看见你没伤，妈妈也就放心了！这呢，有我们这么多人陪着姐姐，你就不用太担心，早点回学校别耽误了课程。正好吃点东西就回去，也好有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天清尽管特别担心着天云，可是又不想妈妈多为自己*心，昨天医生的话也证实天云身体不会有大碍，心里还踏实些。想着从学校跑回来时也是匆匆忙忙的，也就不去违拗妈妈的意见“那行吧，那我就听妈妈的话，这就回学校！不过我要先办件事再走”天清说着，转身走到天云的床前，将天云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天云，我是天清，我要回学校了，你要答应我快点醒过来，知道吗？我就知道你是最坚强的，不能睡得太久啊。大家都看着你呢！”
天清用力瞪大了眼睛，不让难舍的眼泪落下来，将头凑到天云的脸旁，姐妹俩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天清用力地拥抱着躺在病床上的天云，她在心里不停地为这个善良、无私的双生姐姐祈祷。
“那我就把天云交给你们大家了，走了！”天清含泪微笑着，又将目光看向当下也红了眼眶的亚飞“亚飞，你送我吧。”
正在一旁独自感伤的亚飞，冷不防被天清点了大名，有些质疑地望向天清，只想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口令。就见天清的目光正对着自己“可以吗？”天清再次征求亚飞的意见。
“嗯，好吧，我送你！”亚飞想到这小丫头一定是有事才故意钦点了自己。
……
看了一下腕上的表，一鸣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摆放在桌面的物品，应该就要到早上医生例行查房的时间了。
不多时，门被轻轻地敲开，一位年纪很轻、面带微笑的女医生后面带了不少像是实习的学生进到病房来。一定是怕打扰到病人的休息，进到病房里的医务人员都尽力地保持安静、减少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女医生身上的白色医生服一尘不染，合体而整齐。齐齐的留海下，一副时尚款的浅色眼镜片后面遮住了一双秀美的眼睛，发髻松松地挽在了脑后。不温不火的笑容挂在略微清瘦的脸上。先是向房间内天云的父母和一鸣礼貌的点头，然后轻抬脚下的步履走到天云的床前，仔细的查看着“嗯，还没醒过来是吗？”医生看到家属都用急切的目光望着自己，柔声安慰着“病人情况稳定，不用太担心了，只是还需要多休息。”医生抬头微笑着向天云的家属嘱咐着“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董艾娣，以后有什么事情请和我联系，我会经常过来。”
接着董医生走过来，绕到天云的床头，蹲下身子看着天云的病历卡，这时就见她的表情有一秒的波动、眼里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若——天——云”医生一字一顿地念着天云的名字。很快她站起身，又微笑着“很好听的名字！”随后点头向房间的人礼貌的示意，带着学生们离开，并轻轻地扣上了房门。
淑惠看着艾娣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过头去看着启凡“启凡，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位董医生看着眼熟呢？”
启凡也有同感地表示赞同“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她态度可亲的缘故吧。”
一鸣也在一旁点着头，他的确也看出来这个可亲的董医生和自己心爱的天云巧合地神似“爸、妈你们说她是不是那里有点像天云？”
一鸣这么一说，倒像是点醒了淑惠和启凡，“对，对，就是说吗，感觉和天云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像。”
就快要进站台了，天清和亚飞道别“谢谢你，亚飞！就送到这吧。”天清是从学校急忙赶回来的，也没有过于繁琐的行李。
亚飞明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有事要交待的，可到这儿了见天清却没了下文，也就直截了当、实在没心情和她兜圈子“好了，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说吧，我听着。”
天清看着亚飞严肃的表情，心里想着自己的判断已经十有*不会错。经过昨晚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无需多言，天清也能通过自己的分析捋顺天云、一鸣和亚飞之间的爱情故事，只是这个故事里，同样优秀的亚飞成了不幸被割舍的悲剧男主角。不是有听过一句话吗：被一个你爱着、他也爱你的人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被两个同样优秀、同样爱你的人爱着是一件不幸的事。正因为如此就注定要有一个人去独自承受孤独；学会自己疗伤。
“呵，亚飞，我发现你好像变聪明了！”天清有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松，总要偶尔给悲剧人物加些快乐的调剂，也显得不会那么惨无人道。话说出来了，天清却发现根本没起到预想的效果，亚飞的脸上仍然阴郁着、没有丁点儿的笑容。
看着亚飞的样子，天清想自己也实在没了轻松的话题，不由得赶紧把先前准备好的话直接倒出来“亚飞，别恨一鸣，他真的尽力了。”顿了顿，天清也变得像和往日换了个人似的，语气成熟、表情正式“亚飞，其实，人生有很多时候学会放弃也许不会是最好的答案，但是却是最合适的办法。”
……
随着在医院的日子不断增加，天云的身体也在逐渐地恢复，天云的主治医生艾娣好像与天云特别有缘，只要是轮到她当班，就会找机会时不时过来探望天云一下，又会嘱咐身为天云男友的一鸣“你是天云的男友吧，多给她吃点好的，增加营养才能恢复得快。”一鸣对于艾娣的提议是举双手赞成，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一鸣都坚持让天云尽量多吃。
“天云，再多吃一口，来，听话，就再多吃一口！”一鸣举着手里的食物，耐心地劝着天云，看到天云一天天恢复，一鸣的心里多少添了些安慰，他只求天云能快点健健康康地出院。
走廊里，过往的医生、护士和病患都互相点头、打着招呼。
医生办公室里，艾娣起身要出门。
“董医生，又去看天云吧，我看呢，这么喜欢不如认了当妹妹吧！”
“哎，还真别说，咱艾娣和那个什么天云还真有点神似，看上去弱不禁风，笑起来倾国倾城胜莫愁！”
医生们见艾娣又起身欲离开，便一人一句地和她开起了玩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能感觉到艾娣对她的病人天云是格外地关照，关于这个想法，也有人问过艾娣“艾娣，你好像对那个叫天云的病人好像特别好，有什么原因吗？”而艾娣只是嫣然一笑“有吗？我怎么没觉得，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就是缘分。”
‘缘分’，艾娣的回答实为绝妙。事实上谁又说得出到底是么是缘呢。‘缘分’其实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没人说的清她的来龙去脉：她会以何种形式出现、她又会在什么时间来临；她又凭什么选择着她所眷顾的人群。
可就是这么难以捉摸得‘缘’，却在不由自主的情形下选择了艾娣和天云这一对姐妹。
正当医生们不经意地和艾娣开着玩笑，却见艾娣极为认真的表情自语着“嗯，难说，你们的提议我会接受也说不准。”
艾娣不在乎别人在私下里议论自己对天云多了些特别的关怀，只要是由她负责的患者，每一个人她都会很用心地对待，在专业问题方面艾娣绝不允许自己给别人留口舌的机会。尽管艾娣是整所医院里年纪最轻的一个，可业务方面却是医院里极好的口碑。说到底，这要感谢艾娣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来自同为军医父母的影响和熏陶，又有艾娣本人的异秉天赋（从小到大对艾娣来说学习是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并且学习起来又相当地轻松。所学的知识一学就懂、一点就通。经常有人对优秀的艾娣称赞有嘉，艾娣是一名在学习生涯中不断跳级、远远领先于其他同龄孩子的情形下迅速完成知识积累的速成型人才。）使得艾娣在从医的路上如鱼得水、无往不前。
艾娣依旧心情极好地走向天云的病房。艾娣正想着敲门，却见病房的门小开了半扇，于是艾娣抬眼看去，正巧，此时天云正在一鸣的搀扶下缓缓地挪着脚步到了房间的窗前，伸手欲推开眼前的窗扇，尽管刀伤让天云受了不少苦，可是也难得让这个长时间也没有舍得过好好休息过的女孩彻底地放松了一回“天云，小心！”艾娣大声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天云的方向跑过去。
听到喊声，天云转过头来看着进来的艾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许多，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董医生，我正想着一会能走过去看你，没想到你就先来了。”说着话，心里想着快一点迎过去，脚下的步子也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迈大。
“唉！”就见天云眉头紧皱着哼了一声，是刚刚心里高兴的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口。
艾娣连忙快步走到天云跟前“怎么样？抻到伤口了？快不要动了，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嗯，知道了！”天云乖巧得象个孩子“董医生，我刚才吓到你了吗？”又想到刚刚艾娣快步冲过来时大惊失色的表情，不禁问道。
艾娣和一鸣扶着天云慢慢移到床边坐下，艾娣大概也觉察到了自己失态，但她看着天云清澈如水的眼睛，却好像是要故意避开天云的问题，没有回答天云的疑问，而是关切地问着“怎么？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天云也不细追究，可爱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没有、没有，不是有什么急事，是我”天云的声音小了下来，显得有些腼腆“有些想你！”
艾娣也笑了，笑得如天云一般可爱“就是吗，我也是因为有些想你了，就来了。”
陪在一边的一鸣实在也是奇怪着刚刚艾娣的反应怎么会那么激烈，可她自己好像并没有感觉，现在又听着两人想过来、想过去的有趣，又想到第一次见到艾娣时的情形，心里念着“这许是种缘分吧！也许是艾娣太关心天云所致吧。”
“董医生，看我们天云和您这么投缘，不如就勉为其难的认下天云这个妹妹吧！”一鸣诚心提议，只想着不会给对方一口否决吧？
让一鸣没想到的是，艾娣听着一鸣的建议，非但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好像还蛮高兴接受“正巧，我也想有个妹妹，也不知道天云是不是想认我这个姐姐？”
“真的？你答应做我的姐姐了？”天云根本没多想，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艾娣，幸福的感觉溢于言表。
就在艾娣和天云兴奋着互相认了彼此为姐妹时，淑惠和启凡刚巧推门进来。刚刚淑惠走到门口时就听着房间里有热闹的讲话声，只不过听得一知半解，可却是姐姐、妹妹的听得清楚。淑惠看着又来探病的艾娣，微笑着问道“才过来，就听着你们姐姐、妹妹的，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就见一鸣招呼着二老坐下“爸、妈，我在这给您二老恭喜了，从现在开始，你又多了个女儿！”
“多了个女儿？怎么回事？”启凡和淑惠被一鸣说得糊涂，异口同声的问。
一鸣就将方才姐妹的相认过程又给启凡和淑惠叙述了一遍，让二老听了个真切。
淑惠看着满脸兴奋的天云，又转向面带微笑的艾娣，心里也不免有些激动“艾娣，你是真的认了我们天云做妹妹了？那我可是太高兴多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孩子！”
艾娣笑了，丝毫也不做作、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刚刚和天云认了姐妹，这会儿又得了您二老的认可，恐怕就缺个仪式了。改天，天云出了院，我就去家里拜访，认认真真地拜会您二老双亲！可以吗？”
艾娣一席话落地，病房里除艾娣外的每个人都感到意外，就想着是说说笑笑而已，可看着艾娣的神情却是很真实、很认真、很正式的。
“好、好、好！当然好！这样我和你若伯伯就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就不可能反悔了！你说对吗？启凡！”淑惠是一连串的‘好’应下了艾娣，像艾娣这样优秀又不世故、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干女儿恐怕换了其他人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啊，正好我们天云也一直希望能有个像艾娣这样的亲姐姐，你知道吗？我们全家人在第一次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很熟悉，看来，这真的是机缘巧合、天公作美！”启凡也随声附和、赞同着淑惠的说法。
艾娣和当时正处于昏睡状态不了解情形的天云瞪大了眼睛听着“这么巧？”“那就是命中注定我和艾娣姐有缘在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