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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回不去从前
书名：助理甄诚（娱乐圈） 作者：小腊 更新时间：2016-12-12 23:31 字数：3428
早就已经吃饱的甄诚等着赵子霖开口，可是这个人他就是不说话。还好，终于有声音传过来了。“甄诚，你还是喜欢喝白酒么？”
“很久都不喝了。”
“海爷喜欢喝啤的，跟着他转性了么？”
“喝啤酒可以喝很久都不会醉，特别清醒，越喝越精神，越喝越疼。”
“给。”杯子带着温度，递过去，甄诚接住。
“泡了好几年的，有人参枸杞，海马虫草，和满天星。”
甄诚愣了一下，满天星，她只跟他一个人说过，小时候偷喝姥姥泡的酒，喜欢有一年不知道为什么加进去的满天星，酒变成淡淡地紫色，喝起来甜甜的。
两个人不说话了，玻璃瓶里面的酒渐渐变少了，外面路灯射进来的一丝灯光恰好打在最后一滴酒液上，高高举起的空瓶子，再倒不出一点儿。一饮而尽，赵子霖站起来，步子很慢很慢，甄诚握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要把杯子捏碎了。她害怕，她怕对面的这个男人过来说对不起。
古龙水的味道混着酒气，似乎酒气的醇香更胜一筹呢，真的是很熟悉的气息啊，他近了，头低下来，呼出的气缓缓的轻柔的拂过甄诚的面庞，甄诚贪恋的捕捉着，身子突然离开了椅子，被凌空抱起，霖哥的手臂还是那样的结实有力，她用手轻轻的滑过赵子霖的面颊，脖颈，找寻当年各种事故造成的小小伤疤，那些伤痕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借着酒劲儿，赵子霖冲动了，这个单纯的姑娘，这个为了你苦守多年的女孩儿，你忍心么，你能给她承诺么，你要干什么，此时此刻没时间去想，理智这个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她没有反抗不是么，他是那个让甄诚做个完整女人的人，他是。
甄诚完全把自己交付给这个人了，起码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来吧，我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不管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不管他能不能给我幸福……
沙发上，他抚摸着甄诚的头，身子完全覆上来，犹豫着是不是要解开皮带扣，或者还是先接吻呢，干涩的嘴唇还没有碰在一起，一滴泪珠晶莹剔透的挂在身下女孩的脸上。微弱的抽泣声，无助，凄婉，猛地一下，赵子霖从沙发上弹起来，酒醒了大半。干什么呢这是，你太不要脸了，伤害她还不够彻底么，这么大人了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膝盖磕在地上，生疼，甩了自己几巴掌才觉得更清醒了些。赵子霖，你是来了事儿的，不是来生事的，这个姑娘你负了，你不配了，你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甄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流泪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开始止不住，跪在沙发旁边的赵子霖手足无措。
和当初的十七跟卢立华有些相像，他跟她已经不再可能，就算情深意笃，也敌不过时间二字。
头有些疼，眼睛很不舒服，挣扎了几下，坐起来，一床被子盖在身上，一个打瞌睡的人头快要垂到地上。没心没肺的笑了，特别清脆的嗓音，赵子霖一个激灵醒过来，“你醒了？”
甄诚点点头。
“来，喝这个。”
醒酒的茶水吧大概，甄诚抿了一口。“昨天喝多了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没有，你酒品一直很好。”
“哈，那就好，我这么长时间没喝白酒了，看来是水平下降了，昨天的事情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我好像要跟你说什么来着。”努力的思考着，可惜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
“是不是合同，我签完了，所有条款都很专业，很给力。”
“那是，我现在可不是二把刀了。”眼角隐隐约约显现的皱纹似乎诉说着这个三十多岁女人奋斗至今的不易，却又和她在赵子霖面前这样的孩子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没什么事儿我走了。”
“嗯，开机见。”
“好，开机见。”
海一的脸色有些沉重，甄诚已经知道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上面通不过电视剧本，三生三世的桥段甄诚又不想改。夺过海一刚掏出的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猛吸几口，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自虐般的不放下，强忍着喉咙间的异物感，甄诚在转移难以平复的痛苦。
“其实，你完全可以想开点儿。”海一搔了搔头，用很慢的语速说着。
“海总，您，有后招儿？”甄诚的眼睛恢复了些是失去的神采。
“你不是一直希望引进美国的周播方式么？”
“周播？别逗了，现在这样都不行……”话音渐渐减小了，甄诚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网播剧毕竟有局限啊，“回本儿倒是更容易了，可是……”
“我知道，你不仅仅想让他成为所谓的脸熟观众，你想要奖，想要大众加专家一同的认可是不是？”
“我知道是我贪心。”
“你不觉得有一个案例很好么，BBC的福尔摩斯。”
“跟电影频道合作，一集一个半小时。”甄诚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一周一集，系列电影的路数走。”
甄诚不做声，狠狠地掐掉了烟。海一转身出门，他知道，哭了。
除了赵子霖其他的演员还都是变数，尤其是女演员，很难选，导演班底自不必说，如果不用余导岂不是太不够义气了，尤其是人家刚从外国回来，不顾舟车劳顿，没剪辑完成的片子就赶过来。何况余导还撂下话，这次拍摄意见全听甄诚的，他就是帮着安排执行，一定给甄诚把意思完美的展现出来。本来想要低调行事，可惜了，甄诚的面子，海一的面子，加上余导的面子，虽然把媒体封了个严严实实，可是圈儿里的人不干了，这么好的事儿不叫上他们，纷纷请缨，可是这次不同往常，甄诚的选择异常的严苛，她可着大腕儿，不要妥协，一起从人物上走，实际上，甄诚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对人物有了大概的分配，因为写的时候，就想着要拍就拍出些好东西。
“导儿。”甄诚喊着余胜杰。
“什么事儿？”
“我觉得这几个合适。”指着桌子上铺开的一些照片，每个似乎都有理由饰演，可惜又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先联系，看看人家档期什么的，然后试试戏。”
“行，听您的，诶，导儿，你说第二节里面女主角的父亲谁演比较好啊？”
“韩末也老师近些年太温柔正派，常德明老师已经半隐居了，不好请。其他几位老师都在戏上，是个难事儿啊，其实你们海总扮上也行，我觉得他演老人总是有种不一样的范儿。”
“哈哈，海总的主意您就别打了，他已经同意演恶人了。”
试镜是个苦差事，这一次纯属为了艺术，没有关系户，也就没有面子上扯不清的东西，可是怎么感觉比纠缠那些更累心呢。一段女主角伤心欲绝之后抚琴的戏。古琴是虚拟的，上面没有弦，然而哪个告诉你无实物表演才是考试重点，从头到尾，你一进考场，评判便开始了。
候选的艺人大多是新人，不过眼前这个却不是，她已经入行18年，今年只有18岁，小时候就在剧组长大，可谓老演员啦。她演的游刃有余，蹙眉，抚琴，开解，流泪，泪干。如果这片子拍出来一定能当教学片使，可惜，做演员总会有一段时期的瓶颈，一个是童星转型，一个就是没有创作激情，每次演得都是那么妥帖，却毫无惊艳可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女孩儿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古人的味道，丹唇轻启道出几个字，手指猛勾了一下，泪水弹出来，从下睫毛出打了个滚儿滴到琴上。甄诚突然看得痴了，这姑娘不算好看，勉强算得上看过眼，但是就是有一股子飘然出世的气质。跟小龙女似的，又跟林黛玉似的。捅了捅余导儿，“怎么着，试试装吧。”
“我看行，对了，悦轩今天进组了，她刚才还跟我说要见你。”
甄诚往门口走，刚打开门，一个姑娘就直眉楞眼的冲过来，“你是负责人么？我为什么没有机会，就是试戏，我又不一定要演。”
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的女孩子，甄诚一副不屑的样子，“你是谁啊？”
“我谁也不是，我是我自己。”似乎是看出来甄诚对她没什么好感，索性也就更加放肆的不好好说话。
“那您就活在自己那儿吧，这儿都忙着呢，没功夫儿搭理你。”说着把胳膊抱着胸前，居高临下，好不令人生厌。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看不起人，大家都有平等的权利去争取吧。”
“那你有什么本事啊？”
“我会……”一时可能是想不出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小姑娘开始语塞。
甄诚佯作不爽的往后面走去。
“我从小在剧团里面演戏，我演的戏观众们都会哭。”
“你根本就不可能红，长相身材没一点儿适合做演员的。”
“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我是负责人啊，我带红的大腕儿多了，看看，狄兵是你偶像吧，那就是我带的。”看着女孩脖子上挂的狄兵给影迷设计的挂坠，甄诚现场加了句词儿。
“你还没有看我演过，怎么就否定我。”可能是刚才的判定让小姑娘还是有些伤自尊，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忍住含在了里面。
“不用演，根本不行，走吧，转行端个盘子什么的都比这强，啊。”
似乎真是气极了，小姑娘想都不想的，伸出手，指着甄诚，“你等着，等我红的那一天，我让你看看！”
轻轻的推开门，甄诚冲着里面喊了一句，“余导儿，出来，找着了，您看看。”
为了找这么一个愣了吧唧，天不怕地不怕的甄诚可是没少跟设计，先是让工作人员们假装藐视，再是无故宣布所有人面试取消，再是自己假扮一副没人性倨傲大妈，终于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天然演员，正当小姑娘还没琢磨过来的时候，余导开门出来，“我都听见了，小姑娘很强大啊，来来来，有一个角色，非你莫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