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淹没了白天的嘈杂,村子里有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但是今晚,鲁大叔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也留给夜里一片静寂。但见,在鲁大叔家里,鲁大叔、鲁大妈,阿明、阿明嫂、阿昆和尉迟宁围在昏暗的烛光下,讨论着什么————夜过去了,东方又泛起了独白。
在村子里一片就宽阔的平地上,几个健壮的年轻汉子正奉澹台谷主的命令在搭建刑台,用以对阿敏施行火焚。不一会儿,天大亮了,孩子们也起来了,幼不更事的孩子并不知道稍后将会在这台上发生什么事,只是觉得大人们搭建者台很新奇,这会儿,正在刑台上爬上爬下耍戏儿呢!
——在石房门外,小六奉命守着,等待澹台谷主派人来押走阿敏姐姐。忽然见鲁大妈提着个竹篮子往石房子走来,赶紧向鲁大妈打招呼,“鲁大妈。早呀!”
“哎,哎。六呀,”鲁大妈忙笑着应小六。鲁大妈对村里的小辈们都很疼爱,对他们都很亲,她常亲称小六为“六”。
“六呀,大妈去看看你阿敏姐姐。”鲁大妈道。
小六感到很难为情,“大妈,谷主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见阿敏姐姐呢。”
“大妈知道,大妈来也是问过谷主的,大妈只不过送点吃给你阿敏姐姐,为她送个行,哎,你也不希望你阿敏姐姐做个饿死鬼吧?……”鲁大妈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六当然也希望让阿敏姐姐吃饱了再去另一个世界,更何况鲁大妈说谷主已同意了呢。
“大妈,那您进去吧。”
“嗯。”
小六打开了石房的锁,鲁大妈提着竹篮子进去了。
不一会,阿明扛着锄头过来了,“小六,谷主叫你去拾些柴火以实行火焚之刑用呢!”
“那……那……这里怎么办呀?”
阿明放下锄头,道,“要不我先帮你看一下,你快去快回呀。”
“那,那谢谢阿明哥了。”
“你快去吧。”
“嗯!”
小六没想那么多,既然是谷主的吩咐,当然得照做了。见阿明哥愿意帮他看一下,就急忙去拾柴火了。
——阿敏蜷缩在石房的角落里,想着自己就要离开爹爹、宁哥哥和乡亲们,不由悲从心生,突然看到鲁大妈进来,不禁扎进鲁大妈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大妈……”呜呜……
“哎,我可怜的闺女呀!”鲁大妈抚摸着阿敏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阿敏止住了哭声,鲁大妈才把昨天夜晚鲁大叔、阿明哥、阿明嫂、尉迟宁等人在鲁大叔家商量的事情告诉阿敏。
原来,鲁大叔是在他们商量怎样就出阿敏。经过商讨,他们决定要让阿敏逃出无烟谷去。只有这样,阿敏才能躲过这一劫。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们决定鲁大妈想办法把阿敏带出来,由阿明把小六支开,尉迟宁拖住澹台谷主,其他人则负责把阿敏送出无烟谷去——阿敏听完了鲁大妈说的计划,连忙摇头,“这,这不行,我走了会连累大家的,我不能连累了大家……”
“我的傻闺女,难道你爹还能把我们大伙儿给杀了不成?”鲁大妈安抚阿敏。
“可是,可是……”
“你是你爹的唯一骨肉,难道你想让你爹绝后?!”鲁大妈装作生气了。
“我……”阿敏不知怎么回答,她就不想连累大家,也不想让爹爹绝后。
“别再犹豫了,你爹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也不能让你爹绝后的呀!”鲁大妈不由分说,把阿敏往外扯。
鲁大妈和阿敏出了石房门,阿敏叔正在门外接应着。
“怎么样?”鲁大妈向四周看了看,问阿明哥。
阿明哥小声地答,“小六被我支去拾柴火了,趁现在没人发现,我们从后山走。”
“嗯!”鲁大妈应着。
于是他们带着阿敏从后山去————“咳咳……咳咳……”澹台谷主捂住胸口扶着椅子在咳嗽。
尉迟宁赶紧倒一杯茶给澹台谷主,“义父,您喝口杯茶——”,说着,扶着澹台谷主坐下。
“义父,您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尉迟宁说着把茶举到澹台谷主面前。
澹台谷主接了了茶,抿了一口,“宁儿,扶我去看看刑台搭建好了没有?咳咳……”
“义父,你歇歇吧……”尉迟宁帮澹台谷主拍了拍背。
“我没事。快去看看——咳咳……”
“义父,我先去看吧,好了我再来通知你。!”
“那,好吧,你快去吧。”澹台谷主一来这真为阿敏的事既生气又伤心,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呀,虽然不能因为她而违了祖先的规定,但是想到将要失去女儿,不禁悲从心生,就是百年后见到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呀。二来,难得宁儿一片孝心,自己在有什么不测也免得他伤心。
尉迟宁走出了屋子,但并没有去看刑台,而是向石房走去。
到了石房,尉迟宁看到阿敏不在里边了,想必是鲁大妈他们已按计划把送走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敏儿,你一直想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现在你一个人出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尉迟宁向着出无烟谷的方向默默的说,“接下来的事就由宁哥哥来承担吧。敏儿,你要保重……”
尉迟宁从计划一开始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会儿他决定把放走阿敏的罪全部承担下来,不连累鲁大叔他们。
唉,尉迟宁环视了一眼村子,叹了一口气,决定去向澹台谷主请罪。
——鲁大妈和阿明哥拉着阿敏从后山躲过所有村民,走匆匆的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无烟谷的谷口。只见鲁大叔和阿明嫂在那等着。
“没有被发现吧?”鲁大叔看到阿敏她们来了,担心的问。
“没有,没有!”鲁大妈应道。
阿明嫂把一个包挂搭在阿敏的肩上,噙着泪,道:“妹子呀,你要保重呀。”
“鲁大妈,阿明嫂,我……”阿敏拉着鲁大妈和阿明嫂的手,哭了。在无烟谷里生活了十七年,她是在舍不得离开乡亲们。
“敏儿,快走吧,不然被发现就你来不及了。”鲁大叔催促,却转过身去拭擦眼泪。其实他也舍不得阿敏走。平时他就把阿敏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阿敏这一走,恐怕自己这副老骨头已撑不到再见敏儿那一天了。
“是呀,我的闺女呀,快走吧。”鲁大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她又何曾舍得阿敏离开他们呢,知识阿敏不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不得已呀!。“鲁大叔、鲁大妈,敏儿不能孝敬你们二老了……”阿敏哽咽着。阿敏这么一说,鲁大叔、鲁大妈的眼泪又禁不住留了下了。
“阿明哥,阿明嫂,替我照顾我爹爹了……”
“我们知道。”
“我们会的。”
“路上保重呀,阿敏妹子……”
“嗯!”阿敏点点头,已泪流满面。
阿敏挎着包袱走出了无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