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渐渐升起,给整个妖界增添几抹颜色。
夔王宫被金色包围着,新房内也照进一缕阳光,却还是被无法忽视的红色所笼罩。
呻吟一声,夔扶着额从床上坐起来,揉按着太阳穴的动作却在看到身边的七尾之后停顿住。软玉温香,在普通人眼中是如此美好的事物,可在夔眼中却成了噩梦一般的事物。颤抖着双唇,气若游丝地质问被惊醒的七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作假的么,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天哪,夔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千万不能负了霡霂。虽然男子三妻四妾在这个年代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接受!他要霡霂只属于他一个人,也想要自己只属于霡霂。他知道霡霂成亲之后,既伤心又难过,但那个时候并没有与霡霂确定关系,所以他能理解霡霂的选择。他能接受霡霂成亲的事实,但是他不想让霡霂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七尾嘤咛一声,朦朦胧胧地回答说:“好累。王,您让我再接着睡一会儿吧?”
她动了动,被子落下一些,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晶莹得引人犯罪。似乎是被凉风激到了,七尾不满地哼了一声,将被子拉起压好,继续睡了过去。这些动作都被夔看在了眼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心里五味杂陈。
脑中想到的都是霡霂,夔非常害怕当霡霂知道这些之后,霡霂会和他分开。他用拳头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自责地想着,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霡霂跟那个梅花仙在一起,他就会即刻追过去了。看不清霡霂的表情,但是从动作上来看,夔看到的是霡霂埋在梅花仙肩膀里,亲密得很。一时间压抑不住的怒火涌上,他即刻便下了命令软禁他们。夔当时想的是:即便他们要在一起,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
可是一觉醒来,酒醒之后,他彻底地明白了,那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夔迅速下床,立刻穿好衣服要去找他们。却在出门的前一刻被七尾一段话定在了原地。
“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那么清楚地告诉了我们事实,你还不相信么?王,他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况且您将他们关在一起了,玄冥肯定以为您已经放弃这段感情了。”七尾的声音带着刚刚起床的沙哑,慵懒的支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夔,等他回答。
夔拉门的手定住,一阵凉风从被拉开的缝隙中灌进来。
冰凉刺骨,七尾打了个寒噤。
只见夔将门倏地关上,关门声惊喜了七尾,回神时便见到夔的那双紫眸深沉得可怕。
“七尾,无论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听到这话,七尾妖异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难道我不说就没有人说么?”
沉重的气氛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不要试图打破我的底线。”说完这句,也不等七尾有什么反应,便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侍候在门外的人见了夔正要请安,却在接到夔那一眼有深意的眼神后乖乖闭口,目睹着他们的王甩袖而去。
侍者进了屋,不过片刻,便从屋内传来一片嘈杂声。七尾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挥手让那侍者离开,苦笑着坐在镜子前面自行梳妆。
不多久,便看到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笼罩的人出现在屋内,低哑暗沉的声音显示着这是一个男人。
“他有没有碰过你?”
七尾一惊,转过头去,见到那一双黑睛内敛的眼,低下头回答道:“没有。”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了。
许久,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废物!”
七尾立刻站起身,战战兢兢地立在那人身前,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都要克制住。
“做了这么久的准备,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么?”
又是一声责备,七尾即刻跪下,低头认错。
“要不要我教教你,嗯?”一只手捏住七尾下颌,将她的脸慢慢抬高,一双饱含着敬畏的眼睛显露出来,分外惹火的曼妙身姿更让人激动难耐。
七尾的眼中渐渐弥漫上一层烟雾,看不清其他情绪,“主人……”
那只手上使出更大的力气来,将七尾的下巴捏得紧紧的,七尾立即呼痛,“啊……疼!”
“我说过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和他圆房,你都当成什么了?”他手一推,一直被捏着下巴的七尾即刻便倒在地上,大声喘气。
听到男人的问话,七尾不敢再惹怒他分毫,便又双膝跪着地颤声道:“……求主人原谅七尾,七尾……七尾虽然没有跟王圆房,但是王已经误以为七尾与他圆房了。”
“哦?”声音有一丝的上扬,男人蹲下身子再次抬起七尾的脸,与七尾直视。
半晌,男人手上红光一闪,七尾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下巴上的淤青也消失了。
七尾只望着男人不敢说话。
男人带着些许恶劣意味的说:“既然是这样,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一半。”又观察着七尾的神色,慢慢靠近她,继续道:“另一半,你还需要努力啊……”说罢,强势地咬住七尾的嘴唇,霸道而又不可拒绝。
“他有没有碰过你都好,我们只需要让他相信你们已经圆房了。七尾,莫怪我不给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七尾的声音有些颤抖,“……主、主人?”
男人手上显出一道红光,手一挥,红光呈方圆型散开,然后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个结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男人将七尾抱起,走向那张凌乱的床。手一挥便又是整洁的绫罗被。将七尾放到床上,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再到嘴巴,往下就是锁骨。手缓缓剥开刚穿好的衣服,吻或温柔或粗暴地落下……
七尾只愣愣地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的方向,眼睛里没有焦距。不知道男人吻到了什么地方,她浑身一颤,手即刻抓紧了身下可以抓的被子或床沿。嘤咛一声,止不住地喘息……男人并没有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只是露出了一块结实的胸膛,便抱着七尾继续挑逗着,使她颤抖、咬唇、喘息、直至最后的呻吟,他才真正开始进攻。
逼出七尾的呻吟、痛叫和泪水,他仍然没有停。这是一场没有爱的情事,一场只为阴谋而存在的情事。
七尾知道在自己身上驰骋的这个人并不爱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爱上这个人,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主人。她别无他法,尽管主人对她很好,却不能爱上。她知道她的主人是明白她的心情的,只不过她也知道主人心中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主人是用情至深,所以才会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去报复吧?七尾很卑微地想着,如果自己早一步认识主人就好了,不,主人除了那个人谁也不爱,他是不会爱上自己的。
律动逐渐转为疯狂,然后是至极的痛苦与快感……例行公事般,从此而后,七尾没隔两天就会受到主人的恩宠,经历对两人来说都不算快乐的情事。终于有一次,七尾在事后问自己的主人,值得吗?
那被称作“主人”的男子只不过是微微怔了一下,便回答道:“值得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谁都没有回头的路,那就只有——继续。”
这样的日子令七尾很痛苦,而她痛苦的时候,就会去做一件事,讽刺或是折磨霡霂。
那天夔怒气冲冲地走了,而事情正如七尾所说的那样,霡霂以为夔不需要自己所以伤心着,正打算离开。而就在霡霂和韵洁打算强行离开的时候,夔来到了他们面前。
霡霂前世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考虑,但是这一世,他决定接受韵洁和夔曾经的建议,为自己而活。所以他要去找夔,不顾一切也要跟夔说明一切,包括他们的前世。所以他对韵洁说:“我们走吧,首先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夔到了他们面前,也听到了那句要离开的话。
所以慌乱地扑上去拽住霡霂,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啃上了霡霂的唇。
因为顾及到韵洁还在这里,所以霡霂自然而然地反抗了。结果是一场激烈的肉搏,霡霂大声呵斥着让他冷静,而他却依然不管不顾。韵洁早在夔吻上霡霂的时候就惊呆了。所以直到霡霂找个空隙提示她离开,她才想起回避。
可就在韵洁要离开的时候,夔突然隔空使了个定身术将韵洁定住,说:“他是我的!你就好好看清楚,他是我的!”
霡霂见状,气急地使出全力抵抗夔的动作,“你疯了吗?!”
紫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夔恶狠狠地道:“对,我是疯了!我现在就要你!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