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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惊梦疑云影重重(上)

书名:拂尘鹭——红尘罔顾,渺然漱心路 作者:烟雨轻骑 更新时间:2016-12-12 23:40 字数:5088

    清鹭托腮,若非皇家人氏,若非心念多狡,她是否当真于这一曲便倾心于他了呢。清鹭又是心尖一颤,道自己真是不公,姐姐落俗她就心想着是环境所致,有朝一日定要让芜府上下人人离于心计诡诈,雾骐落俗她却是处处苛责,蔑视嘲讽中悉数将其推进了偏见里去。

    想到此处清鹭唇间落下一声无形轻叹,雾骐,我是无力救你出离于尘世,便是我自己亦是在此苦苦挣扎着呢,只是你我甘于命运的方式毕竟不同,况乎无份无缘,终究是不能勉强的勉强,没有可能的可能。

    清鹭嘴角又是欣慰一弯,雾骐,我是该谢你,若非此曲,我便任由各样偏执在心性里生长了开去,只今夜你却救了我,免我这安于命的心,也安于堕落入红尘里与世人无二了去。

    琴音渐落,雾骐双手方离了琴弦,掌声已是由四座响开,台上舞姬目光震惊,盈盈目光定定盯住雾骐身姿。

    “本皇子不才,姑娘见笑了。”雾骐起身,笑言答去。

    “殿下何出此言,民女才是羞愧。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民女,愧不能言。”舞姬言罢,抬手拂向面纱又道:“如是,民女也当履行约定,如此陋颜,还望殿下莫要见笑。”

    白色纱巾缓缓飘落,一张清丽姿容展现众人面前,樱口贝齿,俏鼻黛眉,正是不负众人所望,清远容颜,确是与其舞相配。

    “民女自幼孤寡,并无姓氏,只单名两字‘愁离’。”舞姬又是低头款言道,眉宇之间只见谦服,再无半分之前的凌人傲气。

    看着愁离面容清鹭一时恍惚,想她怎的感觉如此面善,仿佛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但偏生又是想不起来。细想她在此除却清鸢一家、芜府中人,认得的便只有面前这几位皇子了,但这人却又确是面熟,摇摇头清鹭自己也是匪夷所思。

    “自古珍宝易得,知音难觅,愁离自幼孤身、无依无靠,便空有一身才艺却是无一人可相磋相习,今遇着殿下深感三生有幸,万望殿下不弃,收留愁离在侧,便是一生单单服侍殿下愁离已深有所慰,愁离一介草民,亦不敢求取名分,便是只当丫鬟名头,也是心甘情愿。”愁离谦谦道着,说罢直直跪了下去,却非俯首,而是仰脸直对雾骐眼眸,言辞其坚、目光亦灼。

    清鹭见状,心里又是暗赞其勇气,一个姑娘家竟能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向心仪男子求爱,该是何等气魄,又是为求追随,竟不惜终身弃其名分,只为身在良人之侧,又是何等执着。

    雾骐蹙眉看向清鹭,正与清鹭看向愁离的目光相对。叹口气雾骐先是欲拒绝面前跪着的少女,后一想如此景况普世间能见几例,他若是不收了她不说对得住对不住其一片衷心,恐市面上便是又要对自己议论纷纷,若是传道父皇耳中影响到他以后的命途又该作何收场?也罢,他本是对这般妙人儿有收入怀中之意,眼下便是收了,既是合了他心意,日后对清鹭那边也可有“不得已”作上说辞。

    “你便起来吧,日后便是跟在本皇子身边,自是不会亏待了你。”雾骐边说边扶起跪地的愁离。

    “愁离谢过皇子,定一生报尽殿下恩德。”愁离起身,感激言道。

    听着四座交口称道此夜此事定成佳话,清鹭莫名又感到一瞬的恍惚,方才愁离被雾骊扶着起身之时,她仿似见其对自己眼露一笑,再看去哪见她还看着自己,满眼里已经全是盯着雾骊面孔看去,于是心道难不成今夜太过喧嚣多事,方才是她错看了去。再向对面房间看去,城守女儿依旧还在,雾骓的眼光却也是直直看向楼下一对璧人。

    见着这阵势一路上无欢、青桐几人均住了调笑,并未就宴席上清鹭的窘态再开什么玩笑。

    但回到客栈里遣去了几人后一头入塌,翻来覆去清鹭却是怎样也睡不着。

    雾骐收了愁离本是好事,日后虽是自己终不会与其结为鸳好,但毕竟他身边是有了个真心体己的人儿,纵是陷于帝命困局,好歹有个暖心、救心的法子。但愁离那一眼真是自己看错了么?那泛着笑意的一眼却是目光阴涔涔直到骨子里去,至今想起还是会不由一个冷战打起困意全消。还有雾骓,那般直直盯去雾骐二人,难道他也是对愁离有意?

    想来想去清鹭只得着一番心累,脑袋嗡嗡作沉,最终蜷着身子疲倦合眼,眼帘下的梦境和着夜色一起赴道到冗长里去。

    夜半时分,正是明月高悬,万家歇息之时,白日里再繁华的街市现下里便也了无声息,只是这一行人等住宿的客栈却是不得清闲。一抹黑影从某户窗子里探窗而出,轻飘飘又如蝴蝶一般紧贴着各个窗棂飞檐而过,直直寻到清鹭窗前,熟稔掏出一小小吹筒,轻轻转捻,几下便刺破窗纸,屏息而吹,一缕迷烟随之缓缓灌入窗内。

    清鹭本是睡得便不安稳,这窗外之人虽是轻功了得,伏窗之时并未被发现,但捅破窗纸的窸窣声响终是没能逃过清鹭耳畔。眼见来者不善,清鹭本欲起身防备,怎料刚一动身却发觉已是浑身绵软,心下恨恨想着哪家的迷香竟是如此厉害,片刻之间便显神效,却也只得咬住嘴唇努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耳听房内并无异动,伏窗的黑影轻轻推开窗户,趁着月色一跃而入。

    清鹭眯着眼假寐,胸腔里一颗心脏却是狂跳不已,正是深感现身诠释了何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黑影移身来到床前,袖口一抖间五指紧握,手上正是悄然多出一根小指般粗细的银针。

    清鹭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黑衣人手中的银针已经直直向她咽喉刺来。

    拼尽从方才渐渐艰难蓄起的全部力量,清鹭一声“救命”惊呼出口,声音虽是不大,却足以惊动相邻两房。随着发声的带动清鹭脖颈不由自主向旁侧略略一歪,正刚好躲过刺下的银针。

    听闻临房分别响动,一分神间来人脚步声已到门外,黑衣人忙弃了已经牢牢扎在床铺上的银针夺窗而逃。

    “小姐、小姐!”随着因焦急而略带沙哑的喊声,首先破门而入的便是一心护主的青桐。

    清鹭看着衣冠不整的青桐,右手提剑左手握拳,发冠亦来不及束上,几缕碎发正蓬乱地挡在他的额前。感佩其忠心义勇,方想起身安慰道自己平安无事,怎奈有心无力动弹不得,只得窘窘一笑,再提了力气道明实情:“我被下了迷香。”

    “小姐,你被下了迷香?”踏着清鹭的答话,后脚无欢边道着询问边携着晴璃,也是紧跟着进了来。

    二人扶起清鹭倚在床边,细细查看下见清鹭并无损伤,俱是各才松了一口气。无欢又是急道:“小姐,亏得你烦请了大皇子,叫我们能跟着住在隔壁,不然真出了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

    晴璃却是眼尖,在无欢只顾看着清鹭的当儿,早拔了那钉在床上的银针在手。无欢一见,立时掩口出声,青桐亦是随之变了脸色。

    除却床上倚着的清鹭,几人正是惊心不已,两位皇子亦是匆匆赶到,见着清鹭软软倚在床边,各都是脸色一紧。而他们身后一抹身影,亦是最末后踏进这门槛的,正是恰让清鹭几近无眠的那位愁离。

    清鹭苦笑,这倒也是正托了愁离的福,若不是单单入得浅眠,现下里自己只怕已经是冷冰冰的尸体一具,待到要被发现,恐怕也是要到了天明时分。

    又任由着晴璃悄悄将银针收入袖中,清鹭闪闪眼神,示意无欢二人莫要多嘴。她已是体力困乏,晴璃此举正是合了她的心意默然压下一番风波。

    “清鹭已经无恙,想那贼人今晚必定不敢再来,大家还是各自回房继续歇息吧。清鹭叨扰大家了。”清鹭低眼,气息已经微微顺畅。两位皇子眼里俱各闪烁着的焦急分毫不差,雾骓自是情动心焦,雾骐便是也太担心失了她这枚棋子,这厢说来,她又原是这般宝贝。

    “不行!”清鹭话音未落,两位皇子竟是双双出口,异口同声。

    看看雾骐,雾骓终是闭口。视之雾骓不言,雾骐终道:“再怎样终是松懈了,平素里便罢,今夜便是必得加防在你门外,此项便再无商量。”

    见雾骐口气不容辩驳,清鹭只得再道:“那便谢过皇子好意,时候不早,大家便是散了吧。”

    “那小姐你身上的迷香?”无欢担心,又是再次问道。

    “睡到天明便罢。”清鹭只得简言答之,心叹无欢真是愈加还不如晴璃体恤自己心意,这迷香已经让自己昏昏欲睡,怎奈众人当前,她已是强忍着才罢,方要散了众人,她偏又要提起这话。

    众人闻言于是俱各散去。清鹭亦由着无欢再扶自己躺下。

    迷迷糊糊正要在迷香的余效下如梦,清鹭眼角却又正瞥见最后转身离去的愁离身影,白衣翩然间衣袂一角飘然翻起,恍恍入了眼眸,却是让清鹭心下顿时一凉。方才那黑影翻身逃走,匆忙间露出黑衣之下的里衣一角,正是如斯白袂轻翻,现下里想来还有些恍惚,亦分不清是药效之下她将打落在其身上的月光错看了去,还是真真如愁离衣裳一般无二的白裳一角。

    又反复想起宴席期间、舞台之上,愁离似有似无瞟向她那阴森森一眼,清鹭心底里再泛凉意。难不成这愁离身上还藏着什么关窍,只是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又为何要害自己,难道是因着大皇子高看了自己一眼她便因妒成嫉、故下杀手,但如此一便有违她不求名分之言,二便是杀了自己,凭着她的身份,日后便也无法阻止雾骐身边断得了人居其之上。

    定了意要找机会探明愁离的底细,清鹭终究难掩重重的困意,沉沉合眼睡去。

    天光破晓,几线曙光趁着鸟啼蜿蜒着爬进屋子,清鹭已是经了一遭夜不安寝,天光一亮,纵使眼皮昏之沉沉,仍是勉强着睁开。虽是过了昨晚的药效,脑袋毕竟还是发沉,手拄着床支起身子,清鹭只觉得喉咙干痛,于是掀开被子缓缓下地。

    “小姐,晴璃来服侍小姐”清鹭刚是要拿起桌上的杯子,晴璃却正是应着景进了来。

    方想着伸手去端起茶壶,晴璃却是抢先伸手一握,端起了壶道:“小姐,这隔了夜的水太凉,怎能让小姐喝了伤了身体去,晴璃这就给小姐换壶热的去”。

    说罢晴璃端起茶壶款款走出房间,只片刻又笑盈盈回来,一杯水倒好端起正到清鹭嘴边。清鹭看着清鹭一双弯月眼不由一呆,脸一红也不管是烫是凉一杯水便是几口间下了肚。

    看着清鹭微红的脸颊晴璃也是一愣,只是瞬时间的事便又恢复了常色,仍旧是笑盈盈的神色,接过清鹭正欲放下的水杯便是开始忙着打理清鹭清早起来的洗漱。

    莫想过半路收下的晴璃竟是这般贴心,竟然清早便起来服侍自己,想到这,清鹭倒是有点笑忿无欢,晴璃这般早起,两人既是同室,她却是倒睡得酣畅。清鹭心下里一宽,便是觉得这样看来晴璃确是比无欢更适合一起做了谋事的心腹。

    都收拾完了清鹭站起身来,才坐着不觉什么,一站起来方觉神清气爽,脑袋竟是一点也不晕了,呼吸也是畅快得很,看来清晨的光景就是使人脱了疲累呢。

    “晴璃,无欢这妮子竟是到了现在还是不起,我们也去闹上她一闹如何?”把玩着刚束好的发丝清鹭突然间起了玩心,笑着对晴璃顽皮道。

    晴璃一愣,初见清鹭只觉有股冷然看淡一切的气质,一番讲论亦让自己更感此女正气,及至此时,方发现她竟还有如此顽皮一面。

    “小姐便是言闹,也且等到无欢起来吧,她昨夜里睡得不安稳,且就由着她再睡会儿罢。”晴璃柔声道。

    看着这晴璃竟是这般贴心的人,清鹭又是心里一暖,见其言之规劝并无半点生分,清鹭亦是心中宽慰。

    “便罢了,上了早点吧。”清鹭说着,心里又是一紧,睡不安稳,怕是八成也是因着自己吧。

    晴璃应下便是出了房间,清鹭起身出房,悄声倚着楼边栏杆,木质的栏杆上雕漆轻彩,让人见之心下里也不由随之一感轻快。

    再抬眼向楼下望去,清鹭只唇角轻挑,微微的唇线淡淡弯起,说不清带着的是一贯的淡然还是略加了几许欣慰。

    楼下桌旁站着的正是大皇子雾骐,边上白衣一袭正是愁离。

    发觉有目光打量过来雾骐抬头向楼上看去,正对上清鹭似笑非笑的一副眼眸,雾骐脸色一时些许尴尬,笑了笑致意一下,又对愁离说了些什么便转身出了客栈。

    愁离倒是没有随着雾骐的眼光看到楼上清鹭这边,而是听完袅袅一礼目送着雾骐出了客栈。

    清鹭道这般倒也是金童玉女,若是可能,她倒真愿他们也能作了神仙眷侣。

    “小姐,用早饭了。”应着声音回首,晴璃已经和无欢将餐点都布好,正等着清鹭落座。

    清鹭闻言转身回了屋子,落了座伸筷便戳向盘中粉嫩嫩一块莲花糕,酥而不硬,甜而不腻,带着几丝清爽可口,正适合作了早点,再饮一口新上的早茶,真真舒爽到骨子里去。

    清鹭正要唤着无欢一同尝尝,抬眼却见二人早已不见了。想起仆婢们本是一同用饭的,早点该是在主子们用餐前早就吃过的,这两位该是转脸又去忙着别的什么了,她便又是一笑,自从说是没了规矩,她们倒当真是没了规矩,不告诉自己一声便跑去做了别的。

    用罢早饭清鹭下了楼,无欢早就在楼梯口等着,见了清鹭下楼便道:“小姐,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全到烟城城守那里去了,若要启程恐怕还要是等上一天几天。”

    樱唇微张清鹭恍然大悟,她竟是在惯性的思维里将巡查权当成巡游了,不过,按例本也该是走个形式而已吧,若是雾骐日后即位,怎的也该有个功勋才是,武功不及雾骓,政绩总是要积攒一些的。

    听闻雾骓也去了,清鹭眼神闪了闪,心下有些莫名的不乐意,难不成这雾骓真是看上了那城守女儿?清鹭摇摇头,便是看上了又与她有何干系,不过是来到这世上头次遇见个能成为知己的人儿,不想马上便由着他转移了视线开去而已。

    想想自身本也担着个辅佐的名号,清鹭对无欢道:“如是,我们也当去走一趟才是。”

    无欢知道清鹭本就会这样答,听闻了更是笑应随了清鹭出了客栈,一出门清鹭眼见连马车都已经备好,心里一虚却是不多言,只登了马车便由着它将自己往城守府带去。

    到了城守府门,清鹭还未及由着无欢介绍,门口的小厮便殷勤迎了她进去。想是该是雾骐又是吩咐有加,清鹭心里又是一叹,随着小厮进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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