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娜回到了她的学校。
由于和黄蕴结婚、生育,差不多整整耽误了一年的时间,但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她回到了学校重读。
徐丽娜走了,在他们婚后生育了女儿后她走了,走得没有任何的牵挂,只是留恋,留恋她和黄蕴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他们的女儿,他们唯一的女儿被国家抚养了,说是被国家给抚养了好听,实际上就是留待观察,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试验品。
黄蕴又是一个人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黄蕴又是一个人了。
每天回到家中,他都会拿出一定的时间收拾房间,就如同她在一般,就如同她在跟前看着一般。在此之前,那是不可想象的。
我生活在大城市里,却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一个朋友这样说。
我若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大城市里,就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来。黄蕴说。
每到晚上,他就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电视,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到他,更不必担心有人会给我抢频道。
时间一长,他就坐不住了,赶紧睡觉,希望睡眠能够让他忘记他的孤单。
那天晚上,他去了夜店。
那是他第一次去夜店,他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美其名曰为了写作。他需要这样的生活体验,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写作品的时候当他涉及到这方面内容的时候,只能从其他作品中借鉴其他人是怎样来描写的,那样的描写自然就不再有他的体会了。
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黄蕴还是觉得内疚的,觉得对不起爱他的和他爱的。
几个月之后,黄蕴的女儿回来了。
当黄蕴的女儿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是感激涕零的,没有想到国家还是注重人性的,这毕竟不是一条放在实验室里的白鼠啊。
一直不曾停止的来自外界的非议和责难,随着黄蕴的女儿被送回,一下子少了很多,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样的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听说女儿被送了回来,做母亲的徐丽娜从北京回来了。
“听说我的女儿回来了,听说我的女儿回来了,在哪儿呢?”徐丽娜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提包来不及掸掉身上的疲倦,不停地在问,那种急迫那种惊喜写满了那张脸。
“看,谁回来了?”黄蕴从摇篮上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刚满几个月大的女婴,来到了徐丽娜的面前,“叫妈妈,妈妈回来了。”
黄蕴怀中的女婴哇的一声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在责怪妈妈狠心,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对。”徐丽娜俯下了身子,泪水滴落在女儿的红扑扑的小脸上。
说来也怪,徐丽娜突然看到面前的她的女儿冲着她裂开嘴笑了,那是徐丽娜自从生下这个女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
徐丽娜顾不上接过黄蕴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就那么的在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上亲吻着。
“女儿怎么给送回来了?”徐丽娜直起了腰,接过了黄蕴递来的纸巾。
“女儿身上的基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给送回来了。”黄蕴说。
“我还以为是”
“懂。”
“给女儿起名字了吗?”
“还没。”
“你给起一个吧?”
“女儿差一点成为科研的牺牲品就回不来了,希望她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度过,那就叫幺幺吧,黄幺幺。”
“幺幺?家中最小的?”
“对,家中的唯一的宝贝疙瘩。”
“中,这个名字好,幺幺。”
徐丽娜想把这个家中的唯一的宝贝疙瘩带走,黄蕴没让,他害怕,害怕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徐丽娜走了,带着对女儿的牵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