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父王未料到我会如此坚决的反对,雍王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子洛则是一脸痛苦!
“宁儿,你……”
我深呼吸了一口:“父王,宁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意气用事。如今姐姐的身子已经是子洛哥哥的,如果子洛哥哥不要她,姐姐的下场会是何等的凄凉?但是,如果让宁儿跟姐姐一同嫁入王府,敢问父王,谁为妻,谁为妾?”
“当然是你为正室,她为妾室。”父王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我垂头:“父王,宁儿做不到。姐姐就是姐姐,就算不是嫡亲的,也是宁儿的亲姐姐,倘若以后要姐姐伺候宁儿,宁儿做不到。何况……”我顿了一下,幽幽的说道:“姐姐还怀了子洛哥哥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炸得雍王跟子洛体无完肤。
子洛愣愣的抬起眼,看着我:“她,果真有了我的孩子?”
我咬了咬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突然子洛激动了起来:“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在场的人,子洛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刚刚还一脸淡定的雍王,此刻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一声不吭。
“宁儿,你用心良苦,都是为了你们的一份姐妹情谊,为父可以不强求,只是这婚事是皇上御赐,恐怕难以更改。恐怕……”
我跪到地上:“求父王成全姐姐跟子洛哥哥。”
子洛轻轻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想扶我:“宁儿。”
我轻轻避开:“姐夫请自重。”
他的双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我假装没看见。
“求父王,雍王世伯成全。”
“初雪,快把你主子扶起来。”父王下令,初雪赶紧把我扶了起来
“宁儿,你身子虚,先回园子去,这事为父跟你世伯在商议商议。”
我也不反驳,心知这事没那么容易,顺从的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轻轻说道:“姐姐怀有身孕,望父王好生相待,那是雍王府的长孙。”
我没有回头看他们的脸色,在初雪的搀扶下回了听雪园。
后来他们谈论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情,总觉得事情由着父王去解决,不会如我所想。自古,儿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当事人自己做主?
如果任由他们处置,免不得我受点委屈跟冰清一起嫁过去,我为主母,她为妾。但是,她若是生了长孙,难免被抬为平妻。若是,我生不出儿子,将来雍王府还不是她的天下?虽然我会顾念姐妹情谊,但是,她会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恶寒。不,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父王说事情的重点是皇上的恩旨,那我就去求了皇上,改了恩旨。直接找皇上,他肯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顶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效仿娥皇女英,成就一段佳话。看来还得去找疼爱我的太后去当说客。心中主意一定,便安然是睡了。
冰清那边可心事重重怎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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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可如何是好?听说那雍王知道我怀了世子的骨肉,居然跟父王一样,只肯让我去做妾!女儿不要做妾,女儿也是格格啊!”
如玉姨娘直掉泪:“我苦命的孩儿吧!都是为娘不好,没有给你一个嫡出的身份,如今弄成这样,为娘也无法逆转乾坤啊!”
冰清起先还匍匐在如玉姨娘的怀中哭泣,听闻此言,一把推开了她:“亏你说的轻巧,若不是你当初嫁来做妾,我的身份怎会如此尴尬?若不是你不自怜自爱,做人妾室,我怎会受尽委屈,认他人做母亲这么多年?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一点本事都没有。可怜我不如她那般有福气,没有摊上一恶搞好母亲。”
如玉姨娘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心头肉,听着她说的话,一字一字如同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尖上!
冰清说了那么多,大概是一吐心中的怨气,此刻反省过来,知道自己说了多么眼中的话。看着如玉姨娘如死灰般的脸色,颤颤跪到了地上:“娘,对不起,对不起!女儿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女儿是气糊涂了,娘,您不要生气!”
如玉姨娘就算心痛,但是面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到底是狠不下心:“罢了,也是为娘没用,不能给你争一份好前程。明儿为娘就去求王爷,希望王爷能看在夫妻情分上,为你多多谋划。”
冰清没吭声,也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如此便是如玉姨娘能做到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