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大殿前的广场上,乌泱泱地肃立着上百位身着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以及皇宫贵族。一条长长的、丈二宽的红毡铺在脚下,一直顺着台阶铺上高台绵延到大殿中。
角落里,小桃花站在柳维臻旁边,正好整以暇地左瞄右望,便见前方有一人蓦然转头,同她视线直撞!
莫小狼!
小桃花猛然睁大双眼,发自内心地送上了一个甜笑。莫凌启手一紧,长长松开一口气喟叹:“小桃花……”
小桃花歪着头继续冲他笑。
“咚、咚、咚”三声鼓声响起,震彻了整个皇宫。人群开始动起来,有条不紊地依序登上高台。
殿门口的士兵们手执长矛,肃立威仪。
小桃花信步踏入。
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大殿周围张着彩灯,柔和的夜明珠点缀在其中。抬头一望,高处上张着一个大大的“寿”字,是在红锦上用金丝绣出的一个寿字图案。四下里迤逦繁红成簇,金暖香彝充盈华屋,连角落里作为装饰的巨大的屏风上都画上了松柏青树、仙鹤祝寿图。
殿中的乐师也开始奏曲,编钟琴声交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中和韶乐。皇帝在此声中缓步踏来,坐上了龙椅。
小桃花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却看不到莫凌启了,只好跟在柳维臻身后找到自己的位子。
“咦?”在位子上坐好的小桃花歪了歪身子,忍不住诧异地轻声问柳维臻:“为什么皇帝大寿王公大臣们都来了,却没见皇后呢?”
柳维臻低声答道:“皇后十几年前已薨逝。”小桃花眨眨眼:“那皇帝没有再娶个皇后吗?”
柳维臻摇摇头,小桃花感叹:“真是位专情专性的皇帝啊。”
柳维臻瞟她一眼,没有说话。
皇帝五子二女,有两子一女都是已逝的皇后所生,太子莫凌誉、五皇子莫凌景、漱祺公主莫芙祺均是她亲生。她的庶子,二皇子莫凌启早早有了封地,远离帝都;三皇子聪明伶俐,乃贵妃所生,却不明原因地早早逝去了;四皇子莫凌棠不过是一小小宫女所生,而且这宫女在封妃之时就早早死了。在这位皇后生下嫡长子之前没有一位庶子庶女出生,并且她死后皇帝不立后,再无子女出生,这位皇后的手段可见一斑。
“咦咦?”小桃花轻戳了戳他:“你看那个大臣献的寿礼好有趣哦,那个什么什么盘子上居然在口沿上画了一圈的蝙蝠!”
“……那是洪福齐天。”
“哎哎,这个更有意思,这个玉碟上画着蝙蝠、桃和古钱两个……”
“……那是福寿双全。”
小桃花:……
寿礼献完了……皇帝收到了一堆如意、盆景、插屏、漆器、织绣等工艺品……
小桃花很同情地看向他……
但是皇帝在龙座上乐呵呵地道:“诸位卿家们真是有心了,朕今日十分开怀。齐梿能够国泰民安,哪是朕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多亏了全靠诸卿辅助朕啊。”
“父皇,”一声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为贺父皇的寿辰,儿臣还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物送给父皇。”
“哦?”皇帝笑的满脸褶子都挤成花了,饶有兴趣问道:“朕的皇儿还准备了什么礼物?”
莫芙祺神秘地眨眨眼:“父皇等会就知道了。”
皇帝“呵呵”地捋着胡子,满脸慈爱地道:“好啊,朕等着,等着朕的漱祺公主给朕献上这份特别的礼物。”皇帝龙心大悦地一挥袖子:“来啊,先开宴。”
皇帝这一声令下,底下的人瞬间忙碌起来,各色菜品络绎不绝地端了上来。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热菜四品,冷菜四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四品,点心、糕、饼等面食四品,外加一份乳果汤。
小桃花看着满桌的佳肴心花怒放,柳维臻却轻轻一拍她:“少吃一点,待会的酒膳才是重头。”
小桃花:“……还有酒膳?”
柳维臻点点头:“酒膳之时,嫔妃公主这些女眷们就退下场了。当然,你不用。”
小桃花:……我又一次被排除在纤纤女子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