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觉得好笑,为什麽每次看到纪铭与的时候都是再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这种永远不服输的孩子性格爱争个高下的孩子性格是如何在工作的时候给那麽多人做统帅的?顾和暗自摇摇头,看着纪铭与略微泛红的眼角与此时终於也显得有些血色的嫣红双唇说:“做的不错,只是用错了对象……”
顾和照着平时锦年揉自己脑袋的模样伸手去揉纪铭与的脑袋,仿佛在对自家爱宠带回报纸那般的语气说着“做的不错,但是你拿的是别家的报纸……”
看着纪铭与一闪而过的挫败神情,顾和心情不错,托他的福,今天因为锦年而躁动不安的奇怪心情暂时平复了,但是,刚刚那陌生的情感……
顾和暗自摇了摇头,决定暂时遗忘……
纪铭与坐在沙发上,喝着刚刚递给顾和没喝完的牛奶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刚刚明明……
“你刚刚明明有回应,是不是有一瞬对我动了情?”纪铭与看着顾和此时完全找不出异状的脸,和仍旧坐在沙发上与自己对望的怡然姿态,依旧不甘心的追问。
顾和一脸无谓的说:“有回应只能说明你吻技好,我很享受,不代表我心里就偏向你了。”
你还真是什麽都敢说,还“享受”,你当我是出来混圈子的吗?纪铭与腹诽,随即又说:“好吧,就算你心里没有偏向我,但是吻技好起码也是一个优点,你仔细回想一下,温锦年比之我,如何?”
纪铭与,有没有人说过你在这一点上表现的很幼稚啊,无可奈何,顾和说:“明天就要和简南一起研究菜式了,你也要上班,时间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
纪铭与看着顾和转身准备上楼的背影,目光怨念,似乎仍有追问,不想放过犹自逃避回答的某人,但是某人居然也心有灵犀的有所感,回头观望,果然发现纪某人欲语还休泪先留的神情。
顾和了然,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在窗外不经意间倾泻进来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可怖,只听得她说:“如果你不想这一个礼拜都带着兜兜吃你自己做的青椒土豆丝过活的话,就立刻闭嘴,然後上楼刷牙,然後洗洗睡吧!”
纪铭与脑海一闪而过兜兜那混世魔王的模样,不禁暗自抖了一抖,心内砸墙,马教主上身的咆哮着:顾和,你太恶劣了!
看着纪铭与果然消停的闭嘴了,顾和很满意,勾了勾唇角,自顾自上楼去了。
……
晚上,顾和做了个梦,确切的说是看了一晚上的跑马灯,尽是些顾昀与纪铭与的过去,少年带着自己上学,带着自己读书,旁边还有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霸王欺负着自己,或者说被自己欺负……
然後,少年变成了青年,自己开始要求烛光晚餐,鲜花蛋糕……青年无奈,一一答应,带着自己到处玩耍,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开心的要命,说要跟他结婚,一直一直在一起,青年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的东倒西歪,似乎感情很要好……
最後,在一片黑暗里,顾和看到了阿昀,但是阿昀好心看不到自己,阿昀的神情很是黯然,自己想上前安慰,却听到有别人的声音,顺着阿昀的视线,她看到纪铭与和安溪在一起笑的很安心,顾和远远的看着,纪铭与和安息在一起显得异常的放松与幸福,接着,顾和看到阿昀突然显得很生气,拿出一把弓箭,射向安溪。
“嗖”的一声,安美人“西子捧心”一般柔弱的倒地了,纪铭与一脸的担心,跑过去扶着她,然後纪铭与一脸失望的看着阿昀,阿昀像是看不到一般继续向安溪的方向射箭,纪铭与挡身在前,阿昀气急了,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匹马,阿昀翻身就上,看也不看身後的那对“狗男女”,速度快的足以发生交通事故。
顾和担心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隐约间似乎明白那些时候究竟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阿昀的性格从来都是比自己要急躁的,现在这般情景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
顾和似有意识一般,在梦里跟有了超能力一样一直跟着阿昀,阿昀骑着马一直哭,但是一直在抽马屁股,最终在一阵颠簸中,顾和意料之中的看着阿昀一头栽进了一条突然出现的河沟里。
顾和吓坏了,阿昀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顾和只得跳下去捞她,顾和打着顾昀的脸,直到看到顾昀想来才罢手,顾昀悠悠的醒转,这次倒是看到了顾和,她说:“姐姐,终於看到你了,这辈子借你的身体过的实在是太辛苦,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你替我过下去吧……”
顾昀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顾和感到心很慌,说:“你不要走!”
顾昀突然用力的抓住顾和的手,恶狠狠的说:“不要放过纪铭与安溪那对混蛋,我把身体还给你,也要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伤心滋味!”
顾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但看着顾昀脸上流露出来的难过与悲伤,还是不自觉的抚了抚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柔声说:“你又何必急着自我毁灭呢?纪铭与未必就是对你无情,或许只是他自己也没发现……”
刚刚看了一段跑马灯似的过往,顾和实在不觉得纪铭与对顾昀就是一点情意都无的,只是顾昀的性情实在是过刚易折,欺负别人的同时实在是很难得到别人的爱。
“姐姐,你别说了,我累了,你快答应我……”顾昀的身影逐渐模糊,连声音都虚弱起来。
顾和虽比顾昀沉稳理智些,但终结还是本性难改的恶劣性子,也恶狠狠的说:“你累了便要把这些烂摊子都扔给我吗?纪铭与是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喜欢的人,凭什麽要我去花心思折磨他?你抢我身体的时候怎麽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又不负责任一声不吭的说消失就消失,你有问过我这个身体本尊的意见吗?!”
顾昀最终还是不见了,顾和很难过,在水沟里站了很久,直到听到一阵好听熟悉的男声,温柔的对自己说:“阿和,别哭了,快从水里上来……”
回头看着锦年,顾和说:“不想上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上来又有什麽用呢?”
锦年悲伤的看着河沟里的顾和,半晌无语,最後才淡淡的说:“上来吧,我很想你,现在她愿意让你回来,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