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快醒过来吧……”锦年低声说:“兜兜现在情况不妙,现在我真怀疑是不是当年我做错了,才有今天……”锦年暗叹一口气,冷哼一声,说:“林舟他这也算是报复到点上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就只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既然他无视於我们的警告,那麽这次过後,我一定让这个隐患彻底的消失……”
锦年抓着顾和的手,眼睛里神采闪闪,满是湿意,他将顾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如果我数三下你醒过来的话,我就告诉你……”
锦年闭上眼睛数着:“一,二,三——”
锦年睁开眼睛,顾和没有醒过来,却看到窗口站着一个人,闲闲的抱着手臂,问:“你要告诉她什麽?兜兜的身世吗?”
“你怎麽进来的?”锦年凉凉的问。
“自然是像顾远当年那样翻窗进来的……不过你对我倒是也能下狠手,逼得我满城都无路可走,差点就打包东西回韩国了,要不是有人收留我……”林舟笑嘻嘻的看着锦年,说:“我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要不是那个纪铭与在前面挡着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回你的爱人了……”
“安溪,我早该想到的……”锦年轻楠道,随即转而看向林舟,声音沉沉的说:“如果他们当中但凡有一个回不来,我会让你下去陪葬的,你怎麽还有胆子在我面前晃悠?”
“让我陪葬,温锦年,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吗?”林舟忽然俯下身去,紧贴着锦年的鼻息问道,语调深沉,目光如炬。
“你大可以试试……”锦年反手制住林舟手腕上的要穴,反手一推,将其抵在墙上,盯着他说:“如果现在就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你以为你凭什麽这麽容易潜到这里来,外面为什麽对你的攻击那麽少,如果不是我有意为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吗?我随时都可以让警察来抓你……”
“哈哈哈哈……”林舟笑的妖冶,反身推开锦年,指着床上的顾和,说:“你想不想知道为什麽到现在他都没有醒过来?”
锦年颤着手,抚着顾和的脸,问:“你对她做了什麽?”
林舟笑的邪恶,说:“我不过就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找人催眠了一下,但是你放心,对方的技术没有你高……”
林舟抬起手臂上的铃铛,摇了摇,说:“我送你个礼物如何?”
锦年来不及阻止,就看到林舟摇着铃铛,附在顾和的耳边说了声什麽,接着林舟迅速的闪出了窗外。
并不是来不及阻止,只是锦年似乎无心去追,只是急忙的去看床上顾和,并未有何异常,锦年起身,准备出去叫医生来看一下,衣角却被人抓住了,锦年回头,眼睛湿湿的说:“阿和,你终於醒了……”
顾和却未起身,只是揉着脑袋,声音微弱的说:“温锦年,你怎麽在这里?”,顾和的表情显得很迷茫,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是出车祸了……铭与哥呢?”
铭与哥……
锦年揉着她的额角,声音却不稳了,问:“阿昀?……”
顾昀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怎麽这麽短?手术的同时这帮医生还免费帮人剪头发吗?真是……”
……
锦年很难过,没告诉她兜兜和纪铭与都在住院,只是对她催眠,让她暂时先安睡,到了明天白天,她自然还是顾和,只是锦年不明白为什麽林舟要特意跑来这样做,阿昀的意识在当时其实就已经很淡薄了,完全不能持续很长时间,阿和的意识现在才是主导意识,他让阿昀出现,难道不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的让阿和再回来吗?
“什麽?阿和变成阿昀了?”顾远揉着额角问。
看着锦年点头,简南着急的问:“那怎麽办?国际赛就要开始了,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顾远按着简南的肩,说:“这都不是问题,到时候你手上的伤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两个代表向乐源去不就好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林舟为什麽费这麽大的功夫冒险到医院让阿和变成阿昀,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参加不了比赛吗?”
“不,或许他只是为了让我感到痛苦……”锦年坐在长廊里的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脚面,说:“他因为我而失败,自然不愿意看到我幸福,阿昀一出现,我和阿和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顾远看着锦年难过的样子,对简南说:“简南,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们就够了……”
简南走前迟疑的小声对顾远说:“师伯,我看锦年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大好,你好好劝劝他,别让他想不开……”
“嗯,知道了。”顾远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他有话要单独和锦年谈谈,已是深夜,医院里没什麽人,静悄悄的,很适合谈话,顾远想。
看简南走远,顾远坐到锦年的身边,摇着头,慢慢的说:“你是在因为有事瞒着阿和才会不愿阿昀醒来吧?因为阿昀知道你一切的秘密……”
锦年猛然抬起头,看着他,顾远沉吟着说:“你不用感到惊讶,我又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即使是错事,你也应该自己去解释,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其实我私心里也希望醒来的是阿和,知道为什麽吗?”
锦年摇头,顾远说:“这个身体原本就是阿和的,阿昀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的,而且从小阿昀的性子就比阿和要娇纵许多,总是给我惹麻烦,她不愿下厨房,说是淑女远庖厨,有她姐姐下厨房就好了……”
“阿和很懂事,虽然有时候莽撞了些,但是依旧知道去保护妹妹,也很尊敬长辈……不说这些了,林舟想让那件事捅破,无非就是以为你不会说出来,与其你现在这样痛苦,不如在这件事捅破之前,自己就去说清楚,也好过倒时候让人感觉被欺骗,凡事都是不破不立,你自己先破了,说不定人家还有宽容你的可能,铭与这孩子也是心软的人,阿昀不懂事,你也该负起责任来,难不成你还要瞒人家一辈子吗?如何做,你自己选择吧……”
顾远欲走,锦年却抓着他的手腕,说:“顾叔叔,你告诉我,你如何知道这麽多?”
顾远尴尬的抹着鼻子,说:“你看我这身装扮就该知道我喜欢做一些福尔摩斯才会做的无聊事,刚回国的时候,不相信你的身份,就偷偷的调查你,後来就连这些隐私都挖出来了,我知道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争取自己的人生,但是手段却也有些过了,当时我有些怀疑你的身份,就偷偷的把那些资料连同证据都放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我怕铭与那孩子将来会吃亏,就把乔装一番把保险箱的钥匙借机给了他,本来打算把你的这些把柄放到他手上以备不时之需,不过现在看样子他没用上,反而在阿和的脖子上挂着,不过也好,你要想事情尽早的解决,还是自己痛痛快快的去说比较好……”
“真是,年纪大了,话也变多了,你要如何做,还不是你自己的事,就算是苦果,你也该自己去尝的……”顾远摇着头,拍了拍锦年的肩,起身离开了,留下锦年自己独自神思。
锦年的眼睛里明明暗暗,看不清神色,里面盛着的东西似乎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