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静静的坐着,眼神虚离,思绪好像飞出去了好远,半晌,才听见他的声音响起。
“那一日,本王进宫偷了太子印鉴出来,谁知道中了白谨然的计,身后跟了一大批的杀手,本王为了甩掉他们,专门往岔道多的地方跑,七拐八拐的藏进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正好看见唐浅画的娘跟她坦白身世,说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本王看得很清楚,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紧要的事。”
“那样的情况,换作一般的女子难免会生气难过,可她连眼神都没变,那个时候,本王就知道她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世界上最好的细作是女子,可大多数女子都容易感情用事,性子太过懦弱无能,成不了什么大事,稍微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只有这等无情无义的人,才最适合做棋子,因为她不会被感情羁绊,而且本王看得出来,她骨子里异常倔强和戒备,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是最适合的人选。那个时候本王就在想,如果让她爱上本王,那么她一定会心甘情愿当本王的棋子,死心踏地的帮助本王成就大业。”
白衣男子的声音那么清冷好听,却让宫琦倾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发白,藏在衣袖里的手因为太用力,在掌心掐出一个个红印。她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外表优雅和煦,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骨子里却有极大的野心,背负着血海深仇。他只会注意他的复仇计划,哪里会注意别的什么事,可他居然这么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就算他刚开始是存了利用她的心,只怕现在也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直到咬破了皮的一点疼痛才拉回了她的神智,他的一言一行,她都放在心上,也都了解,虽然他没承认,可她知道,他一定喜欢上那个叫唐浅画的女子了,呵!最可笑的莫过于此,想让别人陷进来当自己的棋子,却没想到自己先陷进去了。
宫琦倾痴痴的看着他,她爱他,也恨他,恨他明明答应了父亲会娶她,却还迟迟没有动作。恨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假装不知。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看着他娶回去一个又一个小妾,却唯独没有她的位置。她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只想在他身边当一个贤惠的妻子,替他生儿育女,伺候好他,可就算这样,他也依然不肯给自己一份承诺,难道自己真的这般不堪吗?
白衣男子哪里会知道她的想法,他闭上眼懒懒的倚在椅背上,心思却不断的翻涌,浅画,浅画,你真是我的劫,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我确实不忍心让你做我的棋子,确实被你吸引了,你那不同于别的女子温和柔顺的性子,总是让我忍不住注意着你,我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计划?还是顺从自己的心?
文清沉吟,看来这次主上是真的陷进去了,只希望主上不要感情用事,以大局为重。
“主上,浅画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感情很容易蒙弊人的眼睛,他必须替主上把好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细作的女子在主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