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神色不变,冷漠道:“这些我都不会同情,我只知道一生唯一的任务就是帮助主上成就大业,如果六王爷主动要浅画姑娘,正好替我们省下了不少麻烦,他自己选的总比我们安排的要放心得多,更何况那个浅画姑娘身份不明,这样一来,正好可以试探出来。”
文渊也急了起来,“主上,你别忘了一开始接近浅画姑娘的目的,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我相信以浅画姑娘的聪明,一定可以轻易的取得六王爷的信任,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合力扳倒他就轻而易举了,筹备了多年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相信浅画姑娘会理解你的。”
白衣男子双眸微敛,暗自叹了口气,跟她相处也这么久了,岂会不知道她的为人,她是那么骄傲,对待别人真心实意,也容不得一点欺骗,那么洒脱真诚的女子,又岂是一句抱歉就能揭过的?
他扶着额角,无力的挥了挥手,清朗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疲惫,“你们先下去吧!”
文清和文渊对视了一眼,知道也不能逼得太急,一起抱拳,“属下告退!”不管如何,多年计划不能功亏一篑,如果主上不开不了这个口,他们会亲自去找浅画姑娘。
白衣男子揉了揉青筋直跳的额角,微闭了闭眼,是啊!他没有这个任性的资格,去枉顾已惨死的亲人,更不能让所有人多年的努力,全都因为他一已私欲而付之东流。至于浅画,只能祈盼她以后不会怪他。
院子里的菊花大部分都凋落了,只有几株还在与寒冬抗争,鸾儿摘了几株菊花送进唐浅画的房内,找了个青花浮雕的花瓶装上了,想着姑娘看到了也许能高兴一些。
她放好花瓶,眸光落在呆坐在塌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的唐浅画身上,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这六王爷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来棒打鸳鸯?姑娘和主子感情那么好,这下怕是多磨多难了,要不是顶着个王爷的头衔,真想揍他一顿出气了。
唐浅画倚在床头,双手抱住膝盖,一副神游太空的表情,眸光茫然没有焦距,鸾儿不由得担心的叫了声,“姑娘,该用膳了。”
唐浅画像是一下子回过神来,小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我不饿,你下去吃吧!”
鸾儿眸光闪了闪,轻抿了抿双唇,姑娘为今天的事愁着,怕是真的吃不下去,想了想,静静的退了下去,细心的带好房门。
唐浅画虚脱般半躺在床上,鼻间微微泛酸,没有人可以理解她心里不能言说的苦,就因为白谨然是王爷,所以她就只有服从的命吗?过惯了自主的日子,让她如何心甘情愿的听从别人的安排?
为什么命运永远那么无奈和变幻,在你以为最幸福的时候,给你一记猛击,身处陌生的朝代,她自知要小心谨慎,也从来没有与那些王爷主动接近过,她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想让别人来决定人生,为什么就这样难?再低调还是身不由已的陷入了这个复杂的皇室斗争之中,到底她的存在,在白谨然的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