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重略带疑惑的眨了眨眸子,“此事乃儿臣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父皇如此问,可是有何不妥?”
白蛰一双眸子阴沉不定的盯着白谨义,浑身散着阴冷威慑的气势,一只手沉缓的负在背后,绷得紧紧的脸上一片冷漠,让人猜不出到底有什么想法。
白谨义眸子慌乱的转着,骨骼分明的手掌握得麻木青白,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都不自知,在这么凝重诡谲的气氛下,又揣度不出白蛰的心思,他已经僵硬的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冷汗更是欢快的淌着,生怕白蛰心里起疑,他跟苏瑜见面时,已经很隐密了,没想到还是被白谨重看到了,到底是真的这么凑巧?还是他的身边有别人的眼睛?
“父皇,您昨日才知道四哥上贡了长寿龟,他跟苏瑜却在前两日就暗中见面,这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分明是四哥设下的局,故意陷儿臣于不义,还请父皇明察!”白谨然虽然不明白白谨重突然说那番话的真正目的,但打蛇随棍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如今之计,只有先扳倒了老四,再谋以后。
白蛰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突然对着白谨义意味深长道:“老四,如今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白谨义心下蓦然一顿,不知道他这么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没有相信?还是相信了?白蛰一向善于隐忍,人又极为深沉,此刻倒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沉吟了半刻,方道:“父皇英明,必然已经洞悉儿臣与六弟不过是被人摆了一局,儿臣承认,前两日是与苏大人见过面,但若是说暗中见面恐怕有些不实,如真是暗中见面,又怎会让九弟那么轻易的知晓,苏大人是儿臣的手下,他来见儿臣,只是向儿臣禀报一些公务,并无其它。”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落得个顾全兄弟之情的美名,与刚才白谨然的话明显大相径庭,又表明自己行事光明磊落,才会被白谨重正好看见。
白谨然心里一跳,知道刚才心急说错了话,连忙道:“父皇,儿臣……”
白蛰没让他说完,锋锐犀利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突然笑笑道:“朕的儿子果然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是那笑意却分毫未达到眼底。
白谨义更是心下一颤,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一颗心激跳慌乱不已,但眼下,也只能随众人一起磕了个头,“父皇(皇上)英明!”
白蛰却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说道:“尤其是老四,聪明才智比起朕都略胜一筹!”
白谨义惶恐的又磕了个头,手心里全是汗,恭顺道:“儿臣惶恐,若是有幸能有父皇的万分之一便已足矣。”
白蛰冷笑了一声,语气阴阳古怪得让所有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是吗?朕怎么觉得……老四的这场戏演得不错,让朕都……叹为观止!”
白谨义猛地倒抽了口冷气,心下已然明白,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皇家的声誉有损,所以白蛰便是想找一个替死鬼背上这一切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