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足下一个趄趔,身子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上,他似醉非醉的盯着宫琦倾自嘲的笑了两声,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胡渣,一脸落拓的孤凉。
宫琦倾心疼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酸楚的心情,抬手按住白谨言要往嘴里灌的酒坛,艰难的说道:“你……去找她吧!”
“什……么?”白谨言身子微微一顿,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芒,紧张的盯着她,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
宫琦倾心里又热又冷,猛地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连手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强颜欢笑道:“我说你去找她回来吧,她只是太爱你了,才不能容忍一点欺骗,我也是女子,我能明白她的心思,所以……去找她回来吧!”
白谨言模糊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她的胳膊,急如风火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他欣喜得连本王都忘记自称。
宫琦倾喉间像压着千斤巨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眸子却雾气缭绕,浮光点点。
白谨言垂眸想了想,终于站起身子,眸子掠过文清和文渊,简明利落的一挥衣袖,“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声音坚定清冷。
文渊和文清对视一眼,终于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只有这样英气勃发、睥睨威慑的主上才是他们认识并且追随的。
宫琦倾转过身,泪眼婆娑的看着白谨言那抹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心头一抽一抽的疼得她差点背过气去,她手无意识的捂住冰冷的胸口,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她一直站在身后默默的守着他,为什么连一句温柔的话都是奢望?哪怕只是回头看一眼,她也心满意足啊!
白谨言的背影在门口顿了顿,他没有回头,清越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谢谢!”随后衣角在门口一闪而过,快得连视线都抓不住。
宫琦倾蹲下身子,双手掩住俏脸,泪水从指尖一滴滴的砸在红色的毯子上,削瘦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哀恸而凄凉。
唐浅画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家,蓦然看见西边的山上,出现一个人背影,徐风吹起他白衣的下摆,身材匀健修长,宛如神邸一般,单一个背影就丰姿卓越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心头猛地一撞,“扑通扑通”跳得不受控制,眼神贪婪的凝视着那个背影,一颗心忍不住揪得紧紧的。
那个背影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慢慢的转过身来,唐浅画心头突如其来的一震,足下无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魅惑笑然的俊脸,她猛的倒抽了口冷气,这——居然是白谨言!!!
唐浅画一颗心快如擂鼓,眸子慌乱的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茫然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白谨言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这个他跟平时的他好像不太一样,虽然长相相同,但她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这个白谨言好像多了份邪魅,少了那份独特的清冷,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