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门外,就看见白谨言俊挺的身子静静的立在院子里,隽刻如画的侧脸微微斜着,眸光凝定在那棵杏花树上,有杏花飘然而下,淡粉晶莹的花瓣点缀了一个优雅绝尘的男子。
伊雪足下一顿,一时间之间竟看得有些呆了,突然有些忌妒唐浅画,居然这么有福气,找到一个如厮出众的男子,连最好的画师都难以画出他的一份神韵,逼人眼眸的卓然清幽好像长在了他的骨子里。
白谨言翩然的转过头,冲伊雪微点了点头,声音如一泻千里的泉浪,明快清冷,“伊姑娘,可曾见过浅画?”
伊雪顿时跳了起来,脸色一变,“糟了,浅画不在房间里,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我怀疑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便感觉眼前一花,身边一道劲风掠过,再定眸一瞧时,白谨言已经从房间里闪了出来,他急如风火的皱着眉,沉声道:“伊姑娘,你们平时都爱去哪里玩?”
“镇子后面有一小片树林,我跟浅画经常去那!”伊雪边答话边指着方向。
白谨言闪身而出,伊雪愣了愣也跟了上去,两个人一番急赶长跑,半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河边,老远就看见唐浅画一个人立在河边,背影纤细单薄,好像盖上了一层寒露,伊雪长吁了口气,微嗔的叫了她一声,“浅画,你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唐浅画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不仅没有转过头来,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伊雪疑惑的眨了眨眸子,眸光移到一旁的白谨言身上,见他神色凝重,一双墨黑的眸子浩瀚无波,又看了看木偶似的唐浅画,心下突然“咯噔”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流遍全身。
她足下微微有些踉跄的跑到唐浅画面前,一拉她的胳膊,急急道:“浅画,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你……”
“啊……”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狠狠甩开唐浅画的胳膊,双手抱头,尖恐的吓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了白谨言,吓得在原地跳了起来,又是一声尖叫,看清人后闪在他背后,断断续续道:“浅画……浅画她……身上冷得跟冰块似的,正常人……怎么会没有一丝……体温?”她语气发抖,夹杂着几丝鼻音,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白谨言眉毛皱成一条直线,细细的打量着唐浅画,见她眼神不像以前那么亮,好像有些涣散,双目无光的盯着不知名的地方,脸上一丝表情也无,身上也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看起来像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神情的冰雕美人,诡异可怕的让人心里发毛。
他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双唇抿得紧紧的,这好像是段氏族人下的秘术,只是浅画向来没有招惹是非,是什么人要对她下如些狠手,到底是针对她还是针对自己?
这四周本就寂静无声,此时更是连一声鸟叫也无,伊雪只觉得毛骨悚然,寒气一缕一缕的从脚底往身上冒,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拉了拉白谨言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先把浅画弄回家吧,在这站着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