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轻蹙着眉点了点头,又侧头瞧了眼回去的路,这里离家挺远的,指望浅画自己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只有背着她了。
伊雪帮着把唐浅画僵硬笔直的身子扶上白谨言的后背,却凉得指尖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抽了回来,唐浅画身上冰凉透骨,好像连一丝人气也无,她强压下心底的恐慌,快手快脚的扶了上去。
两个人费了不少工夫才把唐浅画安置在房间里,伊雪把被子都给她盖了上去,体温也没有得到一丝缓解,急得她眼眶都红了起来,熬了碗粥送到唐浅画唇边,她也不知道张嘴,愣是只顾着垂着头,好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整个人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观里,她眸光黯淡得像没有光彩的玻璃球,如果不是胸口偶尔还起伏一下的话,真的跟死人没有两样。
白谨言伸手探上唐浅画的脉门,却发现一点异状都没有,他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飞身盘腿上床,坐在唐浅画身后,“我试着把真气打进她的体内,看能不能让她身体暖和起来!”
伊雪此刻已经急得没有一点办法了,听他这样说,忙不迭的点着头,一双眼睛巴巴的落在唐浅画脸上,生怕错过她的一点表情。
白谨言闭上眼睛,双手从上而下结了一个印,掌心带着强大的热浪往唐浅画后背贴去,他提了口真气在胸口,掌心的热度越来越烈,那滚烫的温度烤得伊雪口干舌燥,两眼发黑,她狠狠咬了口舌尖,强行拉回来一丝神智,舔了舔裂开的双唇,继续盯着唐浅画渐渐发红的俏脸。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白谨言的额头就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白色的锦袍也湿了大半,一张俊脸隐隐有些发白,显然是极耗内力的,他两鬓的发丝湿成一络一络的,汗水顺着它往下滴。
他陡然一下子睁开眼睛,飞快的撤回贴在唐浅画背后的手掌,一下子被真气反弹,喉头一甜,一口血顺着唇角而下,伊雪吓了一跳,扶住他要倒下的身躯,慌慌的道:“到底怎么了?浅画怎么样了?”
白谨言面色苍白,神色沉敛,一把拂开伊雪的手,反手又扣上了唐浅画的脉门,脸色一凝,又颓然的放开她的手,略略失望落寞的微垂下头。
伊雪见状心里猛地一紧,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火急火燎道:“到底怎么了?!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谨言抬眸瞧了她一眼,闷闷的低沉道:“不管本王输了多少真气进去,都好像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身体就像一个吞噬真气的黑洞,强制的吸食着本王的真气,如果不是本王察觉及时,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了!”
什么?!伊雪不敢置信的睁大眸子,足下无意识的退了几步,眸光落在宛如冰人的唐浅画身上,眸子上蒙上了一层泪雾,小手也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刺破了皮肤,蓦地她瞳仁猛地放大,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