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见唐浅画似有要清醒的迹象,眉心紧蹙,怎么可能,那个人明明说,除非他死,否则根本就解不开这个咒语,怎么她还能有些意识?当下再也放不下心来了,又对着唐浅画,从嘴里吐出一长串的古老符咒。
唐浅画眸光又黯淡了下去,她握住尖刀的指尖发白,足下突然一个趄趔,身子晃了两晃,眸光在那一刻好像能照退所有的黑暗,在要倒下来之际,尖刀以一个刁钻的方向刺向了黄奇的腹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黄奇更是眸子瞪得大大的,显然不敢相信,他一只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脸色迅速惨白了几分,眉心的那抹红看起来更加的诡异阴森。
白谨言示意文清解开了穴道,身子飞一般扑向倒在地上的唐浅画,一把抱在怀里,心急如焚的唤道:“浅画,醒醒……”
伊雪此刻也回过神来,也冲上前去,一只手握住唐浅画的手,感觉她的体温慢慢的恢复了过来,一颗悬了半天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唐浅画睫毛轻颤,悠悠的睁开眼睛,她似是不习惯这么刺目的阳光,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才再睁了开来。
她的眼神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清明,微微侧目间,还如从前一般水润,白谨言和伊雪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谢天谢地,这场风波总算是结束了!
唐浅画眸光悲凉的落在白谨言胸口和脖子的血痕上,手指微颤的轻碰了碰,又赶紧收了回来,眸子里有亮光隐隐浮动,闷闷道:“还疼吗?”
白谨言一愣,突然笑得像个容易满足的大孩子似的,把头摇得飞快,“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唐浅画没有忍住,突然“噗哧”的笑出声,直接横了他一眼,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黄奇身上。
黄奇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龇牙欲裂的吼道:“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又倾尽了所有的家财,才求得这个咒语,为什么她会不受我的控制?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吗?”
文清听他的语气不甘中夹杂着古怪,心神一动,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沉声道:“你到底是浅画姑娘身上下了什么东西?”
黄奇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失声笑了出来,语气中明显的心酸和不甘,“我费了那么多的劲,才求得一个段氏族人交以操纵咒语,他明明说,只要取一个人的血和我的血融在一起,然后把刻有那个人生辰八字的木偶泡进去,那个人就会完完全全的听我指挥,除非我死,否则这个咒语根本就解不开。”他的笑声异常阴冷,语气诡谲得像是一个诅咒,脸红目凸的吼道:“白谨言,就算你现在没有死又怎么样?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无法跟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你会孤独……一生!”
他话说完,身子便软了下来,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阳光下迅速的腐烂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