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懒洋洋的收回了尖刀,斜睨了一眼快要跳起来的文渊,唇角露出一个阴狠薄凉的笑意,“我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文渊气得原地跳脚,发泄似的狠狠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忍无可忍的吼出声来,“你想都别想,只要有我们兄弟在,绝对不会让主上就这么死了的!”他说完又瞄了不能动弹的白谨言一眼,见他眼睛红得吓人,心头微微一沉,眸子翻涌着纠结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既担心唐浅画真的发生不幸,主上会殉情,又害怕把主上的穴道解开,主上为了救唐浅画,而自断活路,他郁闷的叹了口气,自古都说红颜祸水,这话果然不假。但愿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陷进这个泥沼里。
黄奇耐心终于被磨光了,直接把刀塞进唐浅画的手中,俯身在她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了句古怪的咒语,随后对着白谨言残虐的一笑,“白谨言,既然你舍不得自己的命,那我只好让这小丫头自行解决了,毕竟我憋了那么久的仇恨,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很不爽快的!”
白谨言心头猛地一跳,恐慌的感觉游遍了全身,他费力的张了张唇,却什么话都吐不出来,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把乞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文渊身上。
文渊心里一酸,鼻间突然涨得有些难受,他那风华绝代的主上,何曾这么卑微过?居然对自己露出那种乞求的目光!!
脑子里还没有做出反应,那边的伊雪已经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步履踉跄的往前半跪半爬着,嘴里陡高的叫出声,“浅画……不要啊……”她声音尖厉无比,好像鬼哭狼嚎一般,硬生生的抖了几个弯。
文渊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的扭过头,就看见唐浅画像个木偶似的,把尖刀抵在自己的胸口,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一双大手握得直响,龇牙裂目的盯着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黄奇,掌心里蓝色的火球一会大一会小,明明灭灭了好几回,却终究不敢丢出手。他有把握一击击中黄奇,让他命丧九泉,可是唐浅画的命是跟他的系在一起的,他如何敢轻易出手?!
白谨言身子颤了颤,盯着文渊的眸子越加的愤怒可怖,眼珠红得惊人,好像一下子坠入了魔道,染上了邪魔,周身只有推毁万物的森冷。
唐浅画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好像承受着极大的苦楚,又好像在不顾一切想要清醒过来,却有些力不从心。她指尖发白,蓦然的一抖,尖端直直的没入了胸口,有暗红的颜色从那里轻缓的流淌下来,好像一株另具一格的雪中寒梅,还不加掩饰的释放着自己腥甜的芬芳。
她眸子突然一下子亮得惊人,好像盖过了周围一切发光的物体,比宝石还是璀璨几分,身子颤了颤,刀尖又没入了一些,把她衣衫染得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白谨言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他眸子睁得最大,恨不得直接把唐浅画摇醒,平时异常优雅迷人的俊脸此刻却显着扭曲的焦急,好像比生死关头还让人紧张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