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夕语缓缓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渍,望着门扇大开的房间,冷哼一声,身子轻巧的跳出窗外,几个纵落之后便没有了身影。
她避开热闹的集市,七拐八拐的绕到最里面的小道里,那里有个男人正焦急的等着,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眼角处深深的皱纹使他看起来多了份沧桑和精明,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衫,竟然是那间客栈的老板。夕语站在他对面,看着他讨好的笑脸,鄙夷的挑了挑眉尖,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高傲的抬起下巴丢在地面上,冷冷道:“这是你应得的。”
那人看见银票扔在地上,也顾不得生气,忙不迭的蹲下身子去捡,小心紧张的拍打着上面的灰尘。夕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手腕一翻,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突然躺在手心里,她眸中寒光一闪,把匕首一口气从后面刺进那人的心脏。那客栈老板惊愕的抬起头,手中捡起的银票没有握紧,一下子散了出去,他眸子睁大,刚张开口,嘴里的血便汩汩的顺着嘴角往外流,像一条停不下来的小溪。
夕语嫣然一笑,笑容甜美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她伸手随意的一抚自己如丝的长发,声音清脆得像珠落玉盘,“忘了告诉你,这些银票是你的棺材本。”
那人勉强撑起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柄匕首从后背直没入前胸,只有一点刀尖露了出来。他眼前一黑,一阵头晕耳鸣,又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眼睛却一直都瞪向夕语的方向,眼珠大得都凸了出来。
夕语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小手,转身就走,怪就只能怪他太过愚蠢,从他答应了陪她演这场戏开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没有哪个人会容忍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她也赌不起。
日子一下子划过去了两天,他们一行人终于起程,白谨言带上了夕语一同回去,唐浅画的身子需要她的血。而唐浅画也尽量每天开开心心的,刻意忽略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带来一丝危险。
马车经过一处荒凉的地界,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到处都是野草和山,一行人也累了半天,在那里歇了下来。文清自发去打了四只野兔回来,麻利快速的剥了皮洗洗干净,文渊已经生好了火,他把野免放在火里慢慢的烤着,唐浅画和伊雪从来没有这样吃过烧烤,闻着野兔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恨不得现在就咬上一口,眼睛都快掉在上面了,就差流口水了,让白谨言一阵好笑。
夕语拍了拍唐浅画的胳膊,不好意思的一笑,扭捏的凑在她的耳边道:“小姐,我想去方便一下,但这里太荒凉了,我一个人不敢,你能不能陪我一下?”
自从夕语被唐浅画救了之后,就一直叫她小姐,死活不肯改口。反正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唐浅画也就由着她了,她抬眼瞧了下四周,确实荒凉得很,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危险,但说不定会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一个女孩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便很爽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