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知道我喜欢的是怎样的世界吗?”两人下了马,漫步在苏克素浒河岸枯黄的草地上。
“说说看。”努尔哈赤很高兴孟古会主动讲起自己的事情。
“有那样一个地方,一个男人只可以娶一个妻子,两个人努力赚钱,养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家,虽然不是锦衣美食、丰功厚禄,但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两个人都不离不弃。有这样一个相爱的人,我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就如汉人的一首诗: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捏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说完看着对岸的山空,似乎那里就有着属于孟古的梦。
“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努尔哈赤看着孟古,轻轻地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想到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确和孟古皇后同葬陵寝,孟古的心仿似被什么敲了一下。
看向努尔哈赤,孟古道:“贝勒爷当真喜欢我,那成婚那晚为何不说?”
“孟古,所以我说你是特别的,你要记住,我努尔哈赤总有一天会成为女真最大的英雄,而成为英雄的第一步,就是让你爱上我,如你所说,爱是相互的,我想你爱上我,我就要先爱上你。”
“可是——”
“没有可是。孟古,我喜欢你是从栋鄂开始,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你,所以成婚那夜,我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我那么渴望得到你,所以不敢轻易去碰你的身体,所以,我只能让自己的心去煎熬。”努尔哈赤的手紧了紧。
努尔哈赤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这样的百炼钢想成为孟古的绕指柔,说不感动是不可能,可是更多的是震撼!
“所以,贝勒爷昨夜只是抱着孟古睡了一夜,并没有——那个——对吗?”
“你知道了?你昨晚没睡着?你没醉?”努尔哈赤惊诧。
“我是醉了。我可是有名的一杯倒!呵呵。我是猜到的。”孟古脸色微红,总不好告诉努尔哈赤,她看过许多的书,明白男女交好的第一次,女子会流血、疼痛什么的吧。虽然嬷嬷也和她讲了,但说的那么隐晦……不过她也刚刚才反应过来阿济根为什么不建议她来骑马……
“一杯倒?哈哈,看来我得让我的新娘子多喝点酒才好啊!你不知道你喝醉了是多么的风情万种——”努尔哈赤大笑道。
“风情万种?我昨晚到底怎么了?”孟古大窘,可探究的因子作怪,还是让她紧张的抓住努尔哈赤的衣服问道。
“你昨晚就是这样——”说着努尔哈赤捧起孟古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在孟古的惊愕声中轻而易举的进入檀口,舌尖轻轻的扫过孟古每一颗贝齿,慢慢的进入,追逐着软嫩的小舌头。直到感觉怀中的人儿似乎忘了呼吸,怕她因此一命呜呼,努尔哈赤才慢慢停止,临末还轻轻啄了一下孟古的唇瓣。“你昨天就是这样轻薄本贝勒的!”
孟古的脸现在肯定和熟透的番茄一模一样!半晌,孟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蹦出一句:“对不起。”
“哈哈!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这样再正常不过,你怎么会说对不起?”努尔哈赤笑道。
“我——我酒品不太好——”想着大学时候每次喝醉都那么磨人,孟古也可以想象自己昨晚是多恶劣了。她恨恨的,心想,没错啦,我就是偶像剧里常见的那种接吻狂魔,每次喝醉都会找人接吻,所以她大学寝室的人都不敢让她喝酒。虽然从小就锻炼着喝酒,但是只练出了喝一杯和喝千杯都一样的效果!就是沾边就醉!可是昨晚明明有控制自己进屋就倒下,看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哈哈!那我应该让你每天都喝点。”
“饶了我吧!”孟古丧气道。
“你放心,我不会主动占你便宜的。”努尔哈赤忍笑道。
“可是我不放心我自己——”孟古的头垂的低低的。
“好!我保证,你不清醒的状态下,我绝不要你。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也不要你。行吗?”努尔哈赤扶起孟古的肩膀。
“你——”孟古没想到,堂堂的淑勒贝勒竟然和她保证这个!“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许反悔咯!”说着孟古赶快伸出手掌。
努尔哈赤愣住。
“Givemefive!把你的手伸成我这样的!”
努尔哈赤也举起右手,“啪”地,孟古的与他的合上。
“这个就是承诺!”孟古笑道。
“哈哈!”苏克素浒河岸边响起了两人的朗朗笑声。
如果说成婚第二天的时候大家说淑勒贝勒很宠叶赫那拉福晋,那都是表面上说一说,毕竟成婚当晚淑勒贝勒都没在叶赫那拉福晋房中过夜,可现在福晋们才是真的恐慌起来,因为成亲这十天来,一向崇尚节俭的淑勒贝勒竟然破天荒的连开十天的大型家宴,而且每天都抱着喝醉的叶赫那拉福晋回房!不仅如此,淑勒贝勒竟天天都找节目与叶赫那拉福晋玩乐,还赏了她许多许多的好东西!
终于啊终于,听说明天纳林布禄贝勒就要回叶赫了,希望他走后,淑勒贝勒能瞧瞧她们这些独守空房的福晋们吧!
“我很感谢淑勒贝勒对我的小妹如此照顾,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有些骄傲、有些任性,承蒙淑勒贝勒带她如珠如宝,我代表叶赫那拉全族,感谢淑勒贝勒!”纳林布禄举酒先干。
之后纳林布禄又与努尔哈赤说了许多孟古小时候的趣事,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悲戚流泪,看得孟古也很心酸。许多事她也是今天才知晓,心中也更感念两位哥哥为她做的一切,趴在纳林布禄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这场酒席一直开到了深夜,不可避免的,叶赫那拉福晋又醉了,众位福晋看的是咬牙切齿,暗骂孟古狐媚。
努尔哈赤把大醉的孟古抱回房间,看着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拿起帕子给她净了净脸,然后慢慢脱去衣服,如往常一样,抱着她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孟古早早地就被努尔哈赤叫醒,要为纳林布禄送行。孟古的眼睛红肿着,对于纳林的离开十分不舍。
“哥哥,我想你了怎么办?”
“哥哥,你再住几天好不好?”
“哥哥,都下雪了,今天先别走了。”
“贝勒爷,我回叶赫住几天好不好?”
孟古变送着纳林边请求着。
“孟古你要乖,嫁人了就不能任性了,留在建州,一有机会我就会和金台吉来看你的。”纳林布禄抱着孟古恋恋不舍。
“纳林贝勒放心,我会照顾好孟古的。”努尔哈赤保证。
“有淑勒贝勒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蹬上了马。
看着叶赫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孟古的心也纠结起来。
“哥哥——”孟古泪水涟涟,却只能趴在努尔哈赤怀里。
“好了,不要哭了,山风生猛,再哭脸可就皲了。”努尔哈赤替孟古擦去泪水。
“嗯。”
“天儿快冷了,最近也没狩猎,明天我会带着将士出去打猎,估计要走个十天半月的,得赶上封山前多弄点,你在家呆着,没事就找东果和鄂古利玩,别的福晋你不喜欢招待不见也可,知道么?”努尔哈赤边走边和孟古说。
“你也要出门么?”不知怎地,孟古竟对努尔哈赤产生了一种依赖。
“呵呵,真高兴你这么问。”努尔哈赤笑着道:“不过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好好陪着你,好么?”
“贝勒爷明天出门,也不去其他福晋屋里坐坐么?”虽然这十几天来努尔哈赤都是这样与她说话,可孟古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去。我只想陪着你。”
努尔哈赤的话让孟古的心很是暖和,嘴角也不由地扬了起来。
“贝勒爷今天有安排什么节目吗?”
“没有,今天都听你的。”
“可是,我这个人很无趣。我现在只想去书房里研究一首曲子。”
“我陪你。”
“可是很无聊啊。”
“没关系,有你在就不无聊。”
“贝勒爷你好肉麻啊。”
“是么?我不觉得。”
“贝勒爷你好幼稚!”
“因为你幼稚才把我弄的和你一样笨!”
岱崎低声笑着,最近贝勒爷变了啊!
携手进了书房,努尔哈赤与孟古在热热的小炕上坐下,看着孟古勾勾画画,努尔哈赤笑着靠在火墙上,随手拿起一本《三国演义》看着。这书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还是觉得有趣。
孟古轻哼一首曲子,慢慢地把歌词写上,然后再在歌词上写上1234,这边又拿着那支翠笛试着音。
试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孟古看努尔哈赤在旁边没有丝毫不耐,也有一丝感动,直到正午时分,孟古终于写好。
“来,给我瞧瞧。”努尔哈赤接过孟古递来的纸,“《梦里》?”
“这个故事讲诉的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格格流落民间,被大福晋派出的人追杀,途中跌下马车,头部受伤,双眼失明。后来,他的额驸为了保护她,也被贼人砍伤,格格觉得自己帮不上额驸,不能为他减轻疼痛,再回忆起两人以前的点点滴滴,心里无限感伤,走到琴边,边弹边唱这首曲子,弹着弹着,她的眼睛又重见了光明,额驸看她的眼睛好了,自己的伤也很快好了起来。”孟古想起《还珠格格》,便把这段故事讲了出来。
讲完轻轻唱了出来:“梦里听到你的低诉,要为我遮风霜雨露。梦里听到你的呼唤,要为我筑爱的宫墙。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梦里看到你的眼光、闪耀着无尽的期望。梦里看到你的泪光、凝聚着无尽的痴狂。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唱罢,拿起翠笛,轻轻地吹了起来——也许,我这辈子不再能和何和理在一起,也许这辈子歌里的这些只能努尔哈赤为我完成。我琢磨不透努尔哈赤,也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心,只盼着,心里最深处的柔软,永远只属于我最爱的那个人。孟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