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仗剑天涯心系天下一曲怀殇负卿半世淡酒清茶谁沾墨画沙眉点愁煞一袭白衣伴君一生戎马浮夸一壶浊酒一场愁独自拍遍栏钩谁踉跄春秋只为静水深流醉登楼满眼刀光难抽锦字囚败四十万破釜沉舟纵马天下不见伊舞仙裘一举称霸诸侯如何抵得你笙歌一首到如今空留黄昏依旧再不见你的蝴蝶袖”
……
雨寒从马上下来,定定的望着南山她自十岁那一年开始便是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一草一木,翠竹幽幽,纵使她曾在梦中百般留恋,但是当雨寒再次站到山脚下的时候,还是不觉热泪盈眶,直冲云天而多姿风雅的青竹,从那年下山已经长得很大,在梦中,似曾相识。竹林外,通入寒陌门的山路被青竹掩映,外面几个硕大的缸,里面各插着几支青竹。
“那应该是小弟子们酿的酒吧”看着雨寒眼中的迷茫与困惑,擎昌在她身后轻声解释道。长寂目光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仰望了一下天空,想了想在雁南楼与晏筱周旋的南灵建,心底下默默为他默哀了一番,突然沉默地行至后面,将场地留给二人。
师兄妹二人,皆是白衣猎猎,纤尘不染的风华,在浩瀚的天宇下,还有这满天缱绻的飞花,人间四月,炫红的桃花盛开,和多姿出尘的青竹相互辉映,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与仙姿。两个人那曾经让二人同时惊叹的两张谓为“祸水”的容颜,如今已是沉淀出了不一样的风华。
十岁那年,在寒陌门的门口跪倒,收为长须智者亲传弟子,知道了那个对她百般呵护,一心照顾的师兄南宫擎昌;十四岁,四年之间,潜心修炼寒陌心术,使得寒陌剑认主,天下大势悄然改变;结识晏羽,开始一心帮助那个既叛逆、又孤独、又幼稚、又聪明的皇子;结识长寂,那个带着秘密、和她的师兄同姓的邪俊少年,如今、她的良人;下山闯荡;十五岁。第一次对抗南灵门门主南宫朔——真正的邪教之主,她未来最大的敌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那么多姓南宫的人,不过,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也许是宿命吧,也许是巧合,雨寒这样想;十六岁,她为了行动方便给晏羽起名释先,释者为先,但是那个少年却没有“释”下,终究,他成了帝王,她看着晏羽那个孤独而叛逆的少年在卉州的城头上,满身血、满身雪、,满脸泪的听着晏歌登基称帝的消息,十六岁的独孤雨寒一身白衣,绝代风华,立于城头,带着圣洁的哀伤与神柢一般的强大;在溯州城冬日温暖的街道上,雨寒认识了那个带着一个酒窝、笑容灿若冬阳、名字却很搞笑繁琐的少年——南灵剑剑主南灵建;十六岁的独孤雨寒、寒陌门门主,亲手杀了叛徒陈纪,却又为了他的无奈而痛哭,在如水倾斜的月光下给了戚凡尘、不,是独孤雨箫一个温暖的拥抱;十七岁,她终于望见晏羽成就了一代帝王,也看到了那个先朝五公主晏汐在跃下城头之前望向她时带有一丝怜惜和钦佩,也看到了她与燕潮的爱和决绝,他们最后还是见到了彼此,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雨寒无奈;十七岁,离别多年,她终于又站在了南山的山口,向着一别数年的忘尘道一句:“师傅,徒儿回来了。”
她独孤雨寒,自从知道了她是昔国公主,沐晚儿的身份就是一颗炸药,隐忍的昔国子民不知何时会出现,雨寒必须在那时站出来平反,这样的沉重的担子让她夙夜忧叹,而今,终于能够站在这里,重新感受熟悉的冰冷气息。
“阿昌,我们上山吧。”雨寒很意外的没有叫擎昌“师兄”,而是叫了昵称,擎昌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使劲地仰了仰头,眯起眼睛看了看蓝天,似乎是望了望这几年过得“容颜未老,心已沧桑”的岁月,还有他们未知而神秘的未来。
长寂正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青草,任其淡淡的苦涩在嘴中蔓延开来,斜倚在树下,眼看着师兄妹两个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长寂诧异的猛的翻身而起,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沿着上山的小路行上,长寂在他们身后拼尽全力“喂喂喂”了许多声,依旧没有人理他,长寂在树底下暴走,却没有看到竹荫中的雨寒突然仰天无声地笑了笑,一口白牙闪呀闪,闪得擎昌的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作为师兄,擎昌紧紧盯着雨寒风华倾城的笑颜,突然发现自从此次回归,她的笑容似乎多了起来,擎昌瞥了一眼身后暴走的长寂,心想:有病,你倒是追上来看看啊~~~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