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紫铃还是相当清醒的,她可没有芈香那般旖旎的反应。紫铃趴在芈香瘦弱的胸膛上,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了?
待紫铃明白过来硌着她的东西,便是那只她念念不忘的太公铃时,第一反应即是:他脖子上挂着自己喜欢的那个铃铛!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被紫铃压在身下的芈香,只觉得紫铃的小手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顿时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铃儿,你,你怎可如此?”这话一出口,芈香便觉得脸上又热了几分。
紫铃一边使劲扯开芈香的外袍,一边在芈香的脖子上找那铃铛的挂绳。还好还好,终于让她摸到了那根挂绳。紫铃刚摸到那挂绳,芈香焦急的声音便传到了耳边:“铃儿!切不可如此!你我……年纪尚幼!”
此时的芈香,其实很想翻身把紫铃压在身下;也很想拉住她那不安份的手,告诉她:“《论语颜渊》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就是说不符合礼制规定的,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不能动。”
压?还是不压?这两个念头不断的在芈香脑中交互闪过,他却一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天啊!谁能告诉他,他此时究竟该如何做才是最好?
他这样犹豫一下,紫铃的左手,紧紧捏着那铃铛的挂绳。
紫铃很想顺着挂绳一把扯出来那个铃铛,又怕勒到了芈香的脖子,只好停下扯他深里衣的右手,两只手一时停在芈香脖子边上,仍旧是捏着那铃铛的挂绳。
见紫铃再不扯自己的里衣,芈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竟然微微泛起些许的失落。
失落过后,芈香便已然清醒了过来。
不对啊!紫铃她……她分明就是趁机想抢走那铃铛!这个铃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狡诈?居然这般的来抢那铃铛?她难道不知“非礼勿动”不成?
想到这里,芈香一个翻身,便是把紫铃压在了身下。她当真以为,他芈香就不会用这招来对她么?
紫铃看着此时芈香的眼神,像极了姜南师叔看爹爹的眼神,吓得她赶忙使劲推他。哪知,这一向稳重的芈香竟然开始呵自己的痒了!
没有拿到那铃铛,现下还被人压得动弹不得……紫铃此时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思及此,紫铃便趁机打了半个滚,要从芈香身下跑出来。
芈香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见她起身,便也不再压着她。
两人起身后,紫铃杏眼内闪过一抺得色。轻轻走到站在梅花树下的芈香身侧,趴在了芈香那并不宽厚的胸膛上。然后,伸出她纤细的双手,就这么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紫铃明亮的双眼定定瞅着芈香的浓眉大眼,只见他眼中一片清明。
这次回来,紫铃居然没注意到哥哥已经长这么高了。两人站在那梅花树下,大雪仍是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只长到芈香鼻子的紫铃踮了脚尖,把自己柔软的樱唇向芈香那红艳艳的双唇送去。
果然,紫铃在芈香眼里看到了预计中的迷茫、失神……还有迷离。此刻,紫铃心里笑开了花:看你还得意!姜南师叔说的,果然是对的。
初时,芈香还只停留在紫铃那柔软的双唇之上摩挲。想要推开紫铃,心下又有些不舍,双手不自觉的就环上了她细细的小蛮腰。只觉得后颈一凉,想是什么东西被紫铃放进去了。
紫铃这时倒是松开了芈香的脖子,把双手放在芈香胸前撑着,不让他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看到芈香吃瘪的样子,紫铃眼中那得色越发明显。伴着那得色,紫铃银铃般的笑声也传了出去。雪下得越发大了,衬得那粉色梅花也越发娇艳。
被她这么一笑,芈香实在是觉得丢脸得很……再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实在是看不惯得很!于是,猛的一把抱起了她。
紫铃吓得“啊”了一声,“咯咯”的声音也象是被人捂住了嘴巴般停了下来。被芈香这样抱着,紫铃只怕他要把自己扔出去,吓得紧闭了眼睛,复又搂紧了芈香的脖子。
见她这样,芈香终于舒了口气:终于扳回了一局!想想今天,他伤了十年的腿终于好了,他以后再不用别人扶着、搀着,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便是满心的惬意。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便是给他治好腿的人,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兴奋。此时,让他放纵一把吧!想着,便紧紧抱着紫铃,在那一小片梅花林里转起了圈圈。初时紫铃还有些害怕,慢慢紫铃知道芈香只是高兴得抱着她转圈圈,便又有笑声回荡在那梅林里了。
一串串女子特有的嫣然笑声,两个粉雕玉琢的碧人相拥在一起,在那三尺厚雪上不停旋转,四周皆是怒放的梅花……
伯庸处理完了手中事务,陪了大巫师紫铭羽刚刚出了九凰居。两人在梅林外不远处,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如画风景。
本来,两人是要一起去栖凤阁的。伯庸是想看看紫铃诊治芈香的情形,紫铭羽也想看看紫铃如今医术如何。
不想,两个父亲,竟然撞破了两个小儿女的……
伯庸转念一闪,这紫家果然不可小觑!震惊之下,伯庸转过身,冲紫铭羽深深一揖:“伯庸谢过贤弟!贤弟实在是教女有方!”
紫铭羽向来和伯庸兄弟相称,但是伯庸毕竟身份更尊贵些:他既是屈地芈氏公族,亦是楚部落一族之长。紫铭羽虽是一人之下的寿糜大巫师,但是相较中原楚地,却只是九州之外的蛮夷之寿糜小地罢了。
紫铭羽正要回礼,却听伯庸诚恳冲他作揖道:“令嫒豆蔻年华,医蛊双绝,贤弟若是不嫌弃,可否许配给小儿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