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在气温薄凉的清晨醒来,睫毛黏在一起,愣是眨了好几下眼才睁开了眼皮,第一眼看见的是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零散听闻几声鸟鸣。意料之中的头疼,每天从睡梦中醒来的第一个必修课。
“丽丽,你醒了?”
绮丽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望见徐浩疲惫欣喜的脸“嗯,爸爸,我醒了。”
“爸爸扶你起来坐好吗?”说着就要去扶起绮丽,绮丽虚弱地摇头“爸爸,我的头很痛,你不要动我,等下不痛了我再让您扶我起来。”
“丽丽,你昨天昏过去了,猝倒。”
“我知道啊,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早上吗?”
“是啊,清晨了,我和你妈妈轮流看你上半夜下半夜,你妈妈回家给你熬汤去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头疼渐缓,绮丽点点头,徐浩不敢去扶她,从沙发上拿了个新枕头,将她的背垫高,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只能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好半天才凑到嘴边喝上一小口,徐浩看得心疼,拿过水杯,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一根吸管,绮丽这才顺顺畅畅喝上了水。
“丽丽,我听你妈说,那个男孩子昨天找过来了,叫周宇的那个。”
“嗯,我在散步的时候他突然就到我面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已经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了,瞒是瞒不住了,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怎么办?绮丽自己也没想过,她从不曾想到周宇会找到自己,也不想要被找到。
“我和妈妈不是很快就要去国外了吗?我出国了,他就找不到我了。”
周宇昨天晚上给严子清打了电话,严子清倒没有多责怪他,只是问了毛豆的烫伤严不严重,脸有没有事?说回来先抓着那个泼他儿子汤水的死三八算账。
严子清上的凌晨最后一班飞机,算上时差,这个时候应该到机场了,小毛豆还没醒,周宇就没去接机。
手机这时候响起“喂,我到医院门口了,你出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我儿子住哪个病房。”
周宇在医院门口看到那个风尘仆仆的小女人时眼睛一酸,永远精致整洁的女强人,此时头发凌乱,身上的小西装皱皱的,浑身上下除了一个小提包什么都没有,像个落魄的地主婆。
“你的行李呢?”
“我一听儿子出事了,脑子也乱了,去东京机场的时候下出租车把箱子忘在车里了。”
“毛豆的脸没事,不会留疤,但是手上烫的比较严重,会留下痕迹。”
“你小子,让你帮我带个孩子,你才带了几天我儿子就进了医院。”严子清一根手指点到周宇眉心“等我看完儿子再找你算账。”
严子清到病房的时候毛豆还没有醒,孩子的两只手被纱布绑着放在肚子上,回头询问周宇“干嘛绑着我儿子?”
“伤口可能会痒,怕孩子睡觉的时候无意识地去抓,到时候感染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