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宫中设宴。宫中妃嫔皆聚与于集英殿。酉时,皇上扶着太后进了集英殿。所有的妃嫔皆参见了皇上和太后。
太后看了看各妃嫔,走到泠婕妤身边。握住了泠婕妤的手道:“快起来,你们也都起来吧!泠丫头肚子都这么大了,快生了吧?!”
皇上道:“是啊,母后,已经快四个月了!”
“嗯,好好好,哀家可就等着抱孙子了。你们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跟皇上要。知道吗?绝不能让哀家的乖孙有半点委屈!”
“是,太后娘娘。皇上对臣妾事无巨细。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怎能再给皇上添麻烦呢!”玉露道。
“就算日理万机,也不能不管哀家的孙子啊。你缺什么短什么了就跟哀家说,皇上若不依你,你也跟哀家说。有哀家护着你,看有谁还敢说个不字!”
“是,臣妾多谢太后娘娘!”
“母后,朕怎么敢委屈您的孙子呢!母后您就放心罢!”
“好好好,泠丫头,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是。”太后拉着玉露走到上堂入座。曹文姬见太后这么重视泠婕妤,又是嫉妒又是眼气。脸色很是难看。太后却没注意到。可是皇上知道贵妃的性格,看到她那种神情,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众人看到泠婕妤与太后皇上平起平坐,皆心下揣测,这皇后之位空着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泠婕妤难道要一步登高不成?
曹美人看见泠婕妤坐在太后身边就心里不舒坦,开席了没有一会子向太后告退回明寿宫去了。
宫中的乐师戏子们在台上唱着,太后让玉露点戏,玉露看了看戏本,点了一出霸王别姬。
看了没多久,皇上忽然道:“母后,朕此时很是想听泠儿唱的那些个古怪曲子呢!不如就让泠儿唱上一首,也给咱么助助兴。”
“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泠丫头大着个肚子,你怎么还让她唱什么曲儿的。累坏了,可怎么办?”
“太后,臣妾不累,皇上想听,臣妾也想给太后唱个曲儿解解闷。臣妾也好讨个赏,给这肚子里的孩子压压岁呢!”
德妃道:“是啊,太后娘娘,这戏子唱的戏都听的腻了,不如大家就听听皇上所谓的古怪曲儿,泠妹妹如今胎像平稳,唱两句料也不妨事。”
“嗯,既如此,只准唱两曲,便再不可多唱了!”
“是,那臣妾就献丑了!”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玉露便给众人唱了一首《新年好》,而后又唱了首华仔的《恭喜发财》。
曲毕,太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德妃道:“泠妹妹还真是多才多艺。上回那首歌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今儿个,又让我们见识了一种新的曲子。”
“是啊,哀家也没听过这曲子,不过哀家喜欢,这曲子唱的多吉利啊!可比那些戏子们唱的强多了!”
“谢太后娘娘夸奖。”
“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曹美人回到明寿宫,气急败坏的坐到椅子上。丫鬟海棠忙递了茶给美人,美人抿了两口,便狠狠的放下茶杯。道:“这李玉露还真是有本事,如今连太后都万事依着她了。她不就是怀了孩子吗?后宫这么多女人,哪一个不会怀。要是本宫的孩子还在,如今得宠的就是本宫了!”
海棠道:“美人不要生气,仔细自己的身子。美人忘了,皇上已经解禁了明寿宫,皇上心里还是在意美人的。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皇子,等她顺利生下皇子,皇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好了罢!”
“你懂什么,母凭子贵,她若有了皇子,这整个后宫岂不是都要听她的了。不,我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决不能!海棠,本宫记得你很会做点心,你去做些山楂糕来。
“是,美人。”
“陆妙清。”
“娘娘有什么吩咐?”
“去把芸才人给我叫来!”
“是。”
不多时,海棠便做好了一碟山楂糕。曹美人尝了一块,海棠的手艺确实要比别处的更好。山楂糕做的酸甜可口,清香不腻。
芸才人随着陆公公进了明寿宫绛云阁内,只见曹美人坐于上堂。芸儿即行礼参见美人。曹文姬懒洋洋的看着她道:“芸妹妹请起,本宫今日唤你来呢,是有件事要托付与你。”
“美人要我做什么?”
“本宫宫中的海棠很会做糕点,本宫今日叫她做些山楂糕了。她却犯了迷糊一下子做了许多出来。本宫想着既然吃不完,不如拿来与人分享。你拿些回去与泠婕妤同吃吧。一定要让泠婕妤多吃点儿!”
“是,嫔妾谢美人体恤。”
“本宫只是想嘱咐你,切莫让别人知道这山楂糕是本宫给你的。听见了吗?”
“美人吩咐的,嫔妾自当照做,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理由你现在还不便知道,只是如果泠婕妤那儿知道了半个字,本宫决不轻饶你。你以为你和德妃的那些事儿没有人知道吗?哼,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吗?”
芸儿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惊,而后便想了想。淡定的说道“嫔妾不明白美人说的是什么?”
“呵,别再装了,难道你要本宫帮你记起来吗?本宫别的不知道,倒是知道些东西,比如芭蕉、麝香。你最好是听本宫的话,不然本宫可就要给皇上讲几个故事了!”
“是,嫔妾知道了。”
芸才人起身回了蓼汀斋,路上一直在想,曹美人怎么会知道她和德妃娘娘的事呢?还有,这山楂糕又是有何用意呢?哎!李玉露,你可别怪我心狠,谁叫皇上心里只有你呢?你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回到蓼汀斋,泠婕妤还在集英殿没回来。芸儿便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碟山楂糕。又让丫鬟紫笕先尝了一块。紫笕并无反应,这才放心。这山楂糕里并无毒,那美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让婕妤吃这山楂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