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是每个无心伤害都可以去解释、去挽救,就像夏时雨她无疑是伤害了安华,但却只能无奈地保持沉默。
转过天去,当她再上班的时候,她不可避免要面对安华对她的冷冰,甚至有种视而不见的嫌恶。这让她心中万分歉意,不知道今后要怎么与他再相处!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报建员王莹低声探问道:“嗳,小夏,你和安经理到底是怎么了?”
夏时雨一听十分慌乱,没有抬头,弱弱地辩解道:“我和他能怎么……我们又没什么!”
“我也就是问问,知道吗?安经理提出辞呈了!”
夏时雨怔仲地陷在思绪里,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明明他在公司里发展得很好,却要另谋去所、重新开始,如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舍弃一个这样大好的前途呢?她越想越无比地歉疚、食不知味,估计连中午吃了什么都忘记了。
她无法平静,虽说工作对于她而言很重要,但真正该离开的人是她。于是,她逮住安华上洗手间的机会,佯装在水池洗手,对身边的他低声说道:“你是因为我要离职吗?如果是我伤害了你,我道歉,我离职就是了,你不用走……”
就听安华似是不屑地冷哼道:“收起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善良吧!我安华到哪里都一样!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因为关于你的记忆是我的耻辱!”说完,他愤恨地甩了甩手上残余的水滴就走开了。
然而,他的话就像一钉一锤一样闷钝地狠砸在夏时雨的心板上,让她委屈而又喊不出冤来。她能怪谁呢?她不是没有拒绝过,只是他太执着,以致于现在她伤了他,她也无辜地背负对他歉疚。
安华走了,她在公司里更加孤立失援,大家都在背后对她议论纷纷,一度让她打怵上班。每每让人心烦得想逃的时候,她就强迫自己更卖力地工作和学习。
也许作为情妇就应该学会适应孤独。深藏着这样的隐私,她还能指望和谁敞开心扉呢?别说同事间,就是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她也不敢随便联系,恐怕就连跟她最为要好的准儿也不能理解她吧?!只是准儿婚后去了德国,她暂时不用面对这份窘迫而已。
然而,她终究瞒她不住,就算她自己不说,店里的姐妹也会说,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只要准儿一从德国回来,她就会知晓她的事儿。
说起店里的姐妹,她也不想再过多来往,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朋友。虽然她们之前都有照顾过她,会让她铭记在心、深感五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想她以后的人生里存在什么隐患,所以就理性地与她们渐渐疏远了。
她现在的生活圈越来越小了。除了工作以外,便是男人。现在男人也很少出去应酬和窜夜店了,大多数时间都和她窝在住处,要么用一会儿电脑,要么一起看看电视什么的。
关于心里的烦闷,夏时雨也不好与男人说,就都压制在心里。一般和男人闲聊的时候,她都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有趣的话题。两个人坐在一起,尽管夏时雨有时会忧仲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然而一旦发现男人的目光正情融融地睇着自己,她就会如痴如醉地忘却所有烦恼与他回望,不知不觉中,她已和他咬啄在了一起,流连、难耐……
这晚,两个人正难舍难分之际,就听夏时雨的手机在茶几上扰人地响了,男人不得不放开她,自动噤着声。
夏时雨迅速理了理气息,才接通电话。
原来,这电话是玉准儿打来的,告诉她:她从德国回来了,约她小聚。
人家那么惦念她,夏时雨也不好推迟,两个人便约定好在她上班附近的披萨王西餐厅见面。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夏时雨不禁有丝怅然地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