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要过年了。腊月的天气犹为寒冷,漫天卷着雪花。夏时雨就穿了一件保暖的小白貂,下配五分靴裤和长款过膝的皮靴。本来,她不想在她面前张扬,奈何男人经常给她置办漂亮、名贵的衣服和鞋子,而以前的那些衣服多数是学生时代的休闲装,都已经旧了、过时了、不能穿了。与其遮掩,还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对。
她到的时候,准儿已经坐在西餐厅里了。最初看到她的时候,准儿的眸子里充满了欣喜,转而变得复杂起来,她的目光一直随着她来到近前。她不禁有丝窘迫,刚一坐下,就听准儿打趣道:“呀,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夏时雨只解嘲地笑了笑。
准儿似乎比以前胖了许多,而且因为怀孕的关系,身形也已经突显很重了,但并不影响她的美。她的神韵仍旧纯净得不容一丝杂染。她曾怀疑过准儿腹中的胎儿有可能是宫崎嶂的,但又不敢肯定和问及,毕竟没有哪个丈夫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生别的男人的孩子,所以这个揣度也就一直压置在她的心底……
坐在玉准儿的面前,置身于这个暖烘烘的空间里,纵然已经脱掉外套,夏时雨的脸皮仍旧无法抑制地烧腾着……
两个人点了餐,服务员退下以后,玉准儿便笑着小声问道:“嗳,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
“她们……没和你说吗?”夏时雨爆窘,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一时间冲了上来,她弱弱地发出声来。
“呃?”看起来,准儿很错愕:“她们没告诉我啊,只是说你不在那里上班了,可能是没倒开工夫说吧,我们昨天晚上去看于娜了,于娜病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当她还没离开索菲亚吧的时候,每每看见于娜那样频繁地出台,她就担心过她会不会患上那种病。前两天,Candy(吧里的一个女孩,曾经和她一起住过地下室)突然给她电话,跟她说了这事儿,无非就是向她倾吐和唠叨她的顾虑,对去医院看望于娜惟恐避之不及。即便夏时雨告诉她普通接触不会感染,但仍旧消除不了Candy内心里对那种病根深蒂固的过度恐慌。
于是,夏时雨就独自去看望了于娜。于娜仍旧很淡然。无人的时候,她曾问过于娜会不会怪她,于娜却笑了,告诉她说人各安天命,让她不必再负疚,她就要跟她男朋友离开这个城市了。对于于娜的感激,也许千言万语都无足轻重,她夏时雨无以为报,只能将这份情意永存心间。
说来,玉准儿和于娜的交情也非同一般,就听玉准儿叹息道:“唉!于娜也真够可怜的!”转而又有丝安慰地说:“还好,那个大刘没有扔下她不管!”随即又好奇起她的男朋友来:“对了,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长得帅不帅呀?”
夏时雨仍窘迫不已,就听玉准儿打趣道:“怎么还不好意思啊?”
“我……我和朴友和在一起……”反正这也是瞒不住的事儿,夏时雨就索性说了出来。
玉准儿怔仲地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朴友和他……”
夏时雨不禁低头,沉默着。
突然,就听玉准儿含有几分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其实,也没什么,他对我很好的……”夏时雨为了宽慰她弱弱地说道。
“那就好……”玉准儿看似很牵强地扯了抹笑。
沉默了须臾,她们的餐点上来了,就听玉准儿让道:“快吃吧!”
莫名的生疏感和距离感隔阂在她们中间,总感觉不比以前了,以前她们会有说不完的话,而现在却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了。大概是由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的悬殊吧!以前读书的时候,并不怎么觉得,而现在这种感觉就愈加显著了,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富家太太,而她是什么,不过是见不得光,被人养在外面的小三、情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