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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番一

书名:花影扶疏 作者:一杯 更新时间:2016-12-13 00:07 字数:3638

    「雪落有声」

    平生所心爱,爱火兼怜雪。

    火是腊天春,雪为阴夜月。

    鹅毛纷正堕,兽炭敲初折。

    盈尺白盐寒,满炉红玉热。

    稍宜杯酌动,渐引笙歌发。

    但识欢来由,不知醉时节。

    银盘堆柳絮,罗袖搏琼屑。

    共愁明日销,便作经年别。

    小小的观景阁里碳火烧的甚旺,暖意融融。

    “下雪了。”肖清手里捧着热茶转头看向窗外,白阳城的雪向来来得早一些。

    “啊?”柳萤惊讶的看着她,将头探出窗外去看,“嗳~真的下雪了……肖姐姐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刚刚开始下,细碎的雪花悄悄的飘着,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已在地上铺了一层白白的雪屑,像秋霜似的。

    肖清低头感受着热茶的温度,轻轻的回答:“我听到的。”

    柳萤回头看着她,眼神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肖家与柳家本是世交,在这白阳城虽然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却也算是富贾之家。

    半年前正是春意盎然的时节,肖清与柳萤结伴外出踏青,偶然捡到一只香囊,不多时便有人来寻。

    来者是一个骑马的黑衣男子,他要回香囊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看着肖清身上的一块玉佩问:“姑娘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

    肖清想了想回答:“别人送的,难道公子识得?”

    男子没有回答,径直打马而去。

    肖清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过了几天突然想起来,觉得很奇怪,心想莫非这玉有什么古怪?便找了人来看,结果懂玉的行家都说这玉只是块普通的白玉,质地纯正,却说不上珍贵。

    肖清又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到了有神人之称的钟家公子钟明洛,结果从钟公子那里知道了这块玉的可怕来历。

    此玉名为幽碧,根本就不是什么白玉,而是一块魔石。

    幽碧原是魔界的一块似玉非玉的白色石头,因为有能够吸人精气转化为自身毒性的功能而被魔王看中,做成了玉的模样,并当做自己的饰物带在身上。

    这玉本是杜家二公子送于自己的,想不到竟然会这般离奇。却不知他是怎么得到的。

    至于怎么会出现在凡人手里,钟明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一说,肖清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城西杜家的灭门惨案,心说莫非凶手是为了这块玉?

    原本肖清想把这玉给钟明洛保管,然而那钟公子却摇摇头:“这玉是认主人的,它现在已认了你,所以你才能安然无事。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保管它吧,但是万万不可用它去害人。”

    便是这般,她将这块玉留在了身边。

    本以为没人知道就没事了,可是,没多久肖家就也没了。

    肖府惨遭灭门,一家三十八口只有肖清一人活了下来,可是,却双目失明了。

    柳家虽想收留她,却又怕引祸上身,只得将她安顿在一处偏远的别院里。

    大家也曾问过那晚发生的事,而肖清却对灭门之事绝口不提,于是再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萤儿……”肖清忽然开口,惊的柳萤刹那回神。

    “呃……肖姐姐,怎么了?”柳萤不解的问道。

    肖清浅浅一笑说道:“萤儿,你该回家了。”

    “这……”柳萤皱了皱眉,勉强笑道,“肖姐姐,我再陪你一会儿吧,你总是一个人会闷坏的。”

    肖清转头面向窗外,叹了口气:“快回去吧,等会儿雪来的急了就不好走了,伯母会担心的。”

    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密集的雪花,柳萤无奈的说:“好吧,那肖姐姐保重身体啊,有事就叫丫头去做。”

    “恩。”肖清回头看向对面,“路上小心。”

    听着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脚步声,肖清转过头看向窗外,唇角的笑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若冰霜。

    夜肖清独自一人坐于灯前,漆黑的眼睛里幽深的一眼望不见底。

    烛光渐渐暗淡,直至熄灭。

    隐约可见黑暗中,她上扬的唇角,手中一块圆润的白玉,玉中有丝丝缕缕的绿色,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既然来了何必再藏。”肖清忽然开口。

    黑暗里没有一丝动静,却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身后的人俯身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如呵出的热气一般飘散:“清儿,可有想我。”

    肖清侧过脸,鼻尖擦过那人的,悠悠的回答:“没有。”

    那人明显一愣,随即握住她冰凉的手,心疼一般的口气说:“下雪了怎么也不加件衣服,一个人坐这儿干什么,看这手冻的冰凉凉的。”

    肖清勾唇轻笑:“这不是等你呢嘛。”说着抬手环上那人的腰身,手中的玉在光泽流转间忽地消失了。

    那人一手揽住她的肩背,一手抬起她的双腿,将肖清从凳子上抱了起来,低头伏在她肩窝处,压低了嗓音说道:“让你等急了吧,我这不是来了吗?呵呵……”

    听着那闷声闷气的笑,肖清抬手勾上他的脖子,转过头一口咬在他胸口,口中道:“有那么好笑吗?”

    那人倒抽了口气,宠溺的说道:“你这只小猫,真想把你带骨头吃下去。”

    肖清也不恼,只是挑眉笑道:“那你来吃啊~看你吃不吃的下。”

    又是一声闷笑,那人快步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挥手放下床幔,便欺身压上。只听得那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这就来。”

    一声低低的惊呼响起,床幔里两个交叠的身体,伴着撩人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纠缠不清。

    窗外,夜色更浓。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那人便走了,走时握了握肖清的手,却未发现这时肖清手中多了一块玉。_这一天,肖清独坐窗前,听着雪落之声,手里握着那枚玉,玉里的绿色又多了几缕。

    恍惚间又回到了记忆里遥远的那一天……

    风儿吹起,铃儿叮铃。

    窗前的风铃随风而舞,声声清悅。

    她手执一卷书简倚在窗前,细细品读。

    偶一抬头,看到窗外湖心亭中的人,眸中泛起涟漪阵阵。

    低头,暗自掩去唇边的笑意。

    他负手立于湖心亭中,听水赏风,一袭青衫趁得身形修长。

    目光一转便看到临湖而建的阁楼里,那个温婉秀雅的女子倚窗而坐,垂目看着手中的书简,优雅美丽的如一幅画卷。

    浅笑回头,将手中的竹箫放到唇边。

    悠悠的箫声随风而来,伴着那清脆的铃声,分外悠扬。

    她从书上移开目光,看向亭中那人。

    轮廓坚毅的半边侧脸,透着柔情。

    将书简搁在一旁,起身出了闺阁,向湖心亭而去。

    “公子好雅兴。”待那人一曲奏毕,侧目再看,那阁楼依旧,窗扉依旧,却是不见了那温婉的女子。正举目四望,未料那女子竟已含笑立于身后。

    转身,她身着一套湖绿色裙衫,此刻婷婷立于亭中,身后可见波光粼粼的湖水,宛如湖中仙子一般。

    看着那女子近在咫尺,他恍惚间仿佛听到云层飘散之声:“肖姑娘好。”

    肖清指捏垂至腰侧的发丝,矜持的浅笑:“杜公子在府里住的可好?”

    杜胥点头:“很好,多谢贵府的照顾。”

    微微一笑,肖清敛了眉未再开口。

    杜胥手里的竹箫紧了又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子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怎的我不曾听过?”肖清侧身坐在长椅上,终是找到了一个解开这尴尬的借口。

    “奥……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曲子,只是是杜某方才随兴而起,随便作的。”杜胥暗自松了口气,在另一边坐下。

    “这样啊……公子好才情。”肖清随口说道,接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杜胥抬头看着肖清,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叫她不敢举目相望。

    “杜公子……”

    “肖姑娘……”

    二人同时开口,却又都戛然而止。

    肖清顿了顿,开口:“公子想说什么?”

    杜胥抬头看去,正看入那秋水一般的眸子里,不由心动:“肖姑娘,杜某明日就要走了,没什么可以送的,这只玉佩乃是机缘巧合所得,一直带在身上的,今日便送与姑娘吧。”说着将腰间挂着的玉佩取下双手捧了过来。

    “这……”肖清看着他送到眼前的玉,看得出是块好玉,但也不是十分的出色,难得的是玉内竟有若有若无的气息流动之像。不过,这自来男子送女子玉佩都是寓意着爱慕之意,遂以玉定情。我与他仅仅只是因着两家长辈交好而识得,却并无深交,何以能如此草率的死定终身?

    见肖清犹豫不决,杜胥也知自己此举甚是唐突,但一想起明日一去不知这佳人自己是该忘还是该想。只得看对方的意思了。

    肖清思考再三终是接过了玉:“杜公子,肖清便在此等你一年,一年后你若还不来,我便将玉沉入这湖底,再不相望。”心道:既然世间一切都无定数,那我今日便赌一把,不过是一颗心而已。

    杜胥抑制着心中的狂喜,重重的点头:“杜某定不负此约。”

    点点头,肖清起身看着一同站起的杜胥说:“明日一早肖清在此备下酒水为公子践行,公子一定要来。”

    杜胥自是应了。

    只可惜,次日,他并没有来。

    肖清拿着自己贴身的香囊,里面放着剪下的一缕青丝,桌上备了一壶清酒两只青花白瓷的酒杯。她从天微亮等到日上三竿,那个答应了她的人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听着丫鬟探来的消息,原来他天未亮便匆匆去了,匆忙的连给自己传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呵呵……

    那只原本要送出去的香囊被她用顽石装了,沉入了湖底。而那只玉佩,犹豫了再三终是留了下来。

    那一天,一壶上好的清酒在湖心亭散尽了淳香,化为一壶清水。

    那一年,肖清没有等到那个答应自己的人来娶她。

    那一年,杜家没了,肖家没了,她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煞气逼人的杀手独独对她视若无睹,而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全家人被屠杀,没掉一滴眼泪。

    最后,有一个男人蹲在她的面前,用两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可以活下来,但是你要做我的女人。”

    谁说她无动于衷,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侍从婢女通通变成血淋淋面目狰狞的尸体,杀戮冲击着她的眼睛,心脏,剧烈的打击让她头脑麻木了。

    怔怔的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她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那人的唇便压上了她的,在她的闺房要了她的身子。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可是突然清楚的知道天亮了,而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肖清永远记得,那夜血洗肖家满门后站在她面前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的那个人,杜胥!

    杜胥!我肖清对死去的人立誓,今后活着的每一天,都只为要你生不如死!不惜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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