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宇开始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他和安尚高三时像连体婴儿般连在一起,现在却来纠缠我这个安尚不知还要不要的女朋友,我只能说这个世道真他妈的乱,人说朋友妻不可欺,我看就是朋友妻不客气,别人的媳妇看着怎么都好。他说,小乔,不管你信不信,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不是安尚,他只是好强,想证明自己比我强,你看,现在他不是不要你了么,我不嫌弃,他不是嫌你配不上他么,我不嫌弃。我抡起手中的红楼梦砸他,说,你给我滚,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一掏口袋一把避孕套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被我砸的有点恼,吼我,你以为安尚什么好东西,那避孕套都他妈是他的,就你傻呵呵的以为他是什么白马王子,他他妈的就长得像个天使,你也他妈的别装纯,早就让他睡过了。还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恶不恶心人。我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正巧红红抱着箱啤酒要送去包厢,我抢过来问她哪号房看都不看高宇就走了,一个狗急跳墙满嘴喷粪的让真犯不上跟他生气,就像狗咬你一口,你除了赶紧去打狂犬疫苗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回过头再咬狗一口,弄得自己一嘴毛吧!他不死心的过来拽我,我昂起头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头一次敢跟我对视,只是眼里缺少压人气势,使他没了一丝优势。我生气时总爱这样,也只会这样,而每每这时,老爸总是笑得看不见他那双眯眯小眼,故作害怕的样子搞笑而浮夸,我闺女眼睛可真大,一咬牙一瞪眼,我这老党员都吓得要吃速效救心丸,一阵胆寒,两股战战,四肢无力,半身瘫痪。老妈斥责他惯坏了我,说我执拗的很,没事爱钻牛角尖的死性子不知道随谁,将来不定要吃多少亏,万一嫁个不知道疼人的,非得死在她前头,我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回忆,可回忆有多美,心口就有多痛,如果注定要失去,为什么还让我拥有,让我欢喜,让我今日倍感孤寂,苦苦煎熬,生不如死,心底荒凉,满目哀伤。
莫名的烦躁像是一只囚禁在我心底的猛兽不停的张牙舞爪,四处撕咬,誓死也要找到一个出口,哪怕是咬出一条血路,我一次次的深呼吸,舌尖紧紧抵住上颚,用尽了我所有自制力,告诉自己放轻松,我还有那么多美食未吃,帅哥未泡,大把大把的钞票堆在银行等我尽情挥洒,任意胡糟:告诉自己要压制住心里火烧火燎的强烈欲望,千万不能抓起一瓶啤酒敲在他溜光锃亮的大脑门上,飞起一脚把他蹬翻在地,拍着他比女人还细腻光滑的笑脸恶狠狠的警告他,M的,老子不打的你桃花朵朵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想着自己暴揍高宇威武雄壮霸气侧漏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好笑,可能我也笑了,因为正与我对视的高宇眨眼间就红了脸,跟抓到了烙铁是的扔开了我的手,自以为很帅很潇洒的转身离去,如果他出门时脑袋没正好套进门口挂着的珠帘,择了半天才把头解救出来,我也许不会笑的看着很开怀。
我走到18号包厢,敲了敲门进去,雪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胸前湿了一大片,一个中年谢顶的男人在那骂骂咧咧“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打你是轻的”我看了看他,倒是着实震惊了一把,这个中年丑男不是别人,正是发给我一万块教育基金的教育局副局长,我记得他是因为他在递给我写着一万块钱的牌子时摸过我的手还不止一下,吓得我差点把牌子扔到他谢顶的脑壳上。
我知道自己应该不说一句话,放下啤酒就走,可是雪姐命太苦了,她爸爸刚查出肺癌,而妈妈三个月前乳腺癌去世时几乎花光了家里的钱,我那时是有钱人,可我不太会说话,我取出五万块给她说,先拿去用,不够再说话,她回手就把钱摔在了我脸上,五万块,砸的我可真疼啊,鼻血都流出来了,可我还是拉住她的手说,那当是我借给你的行不行,她一把推开我就走,从此不跟我说一句话,正眼也不看我一下。
我蹲下身子,扶起她,问“怎么样,还能走么?”她的嘴角都是血迹,耳洞被人生生拽了开,耳朵现在还流着血。她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跟我拿刀杀了她乳腺癌去世的妈一样恶狠狠的嚷我“用你装好心,给我滚!”
我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正当我这个大学生就学习好素质高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了,我挥起巴掌,对着它的脸就是两下“不识好歹呢你这人”
她费力站起来与我对打,揪着我的头发不撒手,我俩边打边骂,眼看着就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