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吼道,“现在你该满意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要了她又有何妨!?她在床上就好像一盘诱人的美餐,虽然味道美,但是付出的价格却是价值不菲。
可他再也无法抑制身上的燥热,一团火热呼之欲出,脚下柔软的地毯让他彻底失去知觉,整齐的房间内一股奇怪的熏香余味缭绕。价格不菲有怎样!?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可就在冰凉的身体相接触的那一刹那,宫泽熙的手机伴着清脆的铃音响了起来。
宫泽熙粗暴地将韩珂甩在床上,自己则去接那通电话。
如果不是被她下了药,他宫泽熙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碰她的。
韩珂在洁白的床上惊恐未消,无助地看着宫泽熙远去的背影,她怕痛,更怕失控的男人。她不敢想象自己种下的苦果会成为什么样子,也许此时的她只能听天由命。
“喂。”宫泽熙捂着剧烈疼痛的头,声音因感冒而略显喑哑。
“宫执行,来黑白酒吧接安姐。”苏浅夏冰冷又焦急的声音倒是让他冷静不少。
“好。”他一个好字话音刚落,苏浅夏就把电话给摁了。宫泽熙微微皱眉,安蓓和苏浅夏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迅速换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了宾馆。
韩珂坐在床上,用洁白的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苍白的唇微微嗡动,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没说什么。
……黑白……
“安姐……”苏浅夏眯着眼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安蓓已经把她灌的差不多了,可是她自己却先倒下了,只留下苏浅夏一个人在强撑着。
她真后悔进来时把林烨赶走,说不关他的事,不然的话现在也不用给那个贱人打电话。不过打了也好,安蓓嘴里一直念叨着那贱人的名字,又不是她苏浅夏的名字,当然应该宫泽熙负责把安蓓拖走。
安蓓忽闪了一下睫毛,不紧不慢地微笑着坐起来。
“抱歉啊……小苏,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安蓓好像还没睡醒似的,眼神恍惚,说话拖着长音。
“没事……”苏浅夏吞了口口水,又坐起来陪着安蓓说话。
“小苏,知道我把你叫来干嘛么?”她一双杏眼直直的看着她,没有以往的温柔,没有曾经的笑意,冷冷的,想腊月的寒冰,看的苏浅夏一个激灵打起精神来。
“不、不知道。”苏浅夏似乎被这样的安蓓吓到了,说话竟有点结巴。
“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楚子笙是谁,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是我的前男友,而他正是宫泽熙给我介绍的,他认定我们一定会幸福,可是我并不喜欢楚子笙,我和他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我想看看宫泽熙到底会不会因为我而吃醋,至于楚子笙的一往情深……”安蓓说完一大串前因后果的话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不起他……可是,小苏,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不知道他的爱好、他的性格,你不知道他喜欢做什么、干什么、吃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安蓓说着,苦笑了起来。
安蓓说别人不了解他,可她又何曾了解过他?她从未触到他的心,怎会了解?
“现在,苏浅夏,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宫泽熙。”安蓓认真的看着她,看起来不像发酒疯。
苏浅夏愣了愣,她说完这么多,无非就是说她喜欢宫泽熙,要苏浅夏离开宫泽熙。
可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难道凭她安蓓说一句喜欢,宫泽熙就会喜欢她了?不过从事实上来看,宫泽熙的确喜欢安蓓,他今天可以温柔地安慰安蓓,也可以对她的伤忽略,可以对安蓓好言相劝,也可以毫不在意地挤破她伤口上的水泡。
苏浅夏淡淡地看这安蓓认真的眸子,半晌才说:“我不知道。”
但是在安蓓错愕之余,苏浅夏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辞掉秘书的位置。”苏浅夏淡然如水,面上不带一丝波澜。
可谁又能看到谁的心?你见她淡然如水,却不知她心里狂风肆虐。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今天她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安蓓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说道:“呵……希望如此……明天我会给你安排工作。”她脸上又恢复往日的笑容,眼中腊月的冰霜也在那一瞬间消融。
苏浅夏苦笑一声,又要了好几杯酒,一直一直往下灌。
安蓓见她喝的这么猛,便也要了几杯,陪她一起,也许这算是……补偿?
等宫泽熙一路跌跌撞撞地赶到时,两人已经烂醉如泥,不远还有两个蠢蠢欲动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看。
他愤怒地抱起两人,硬是拖到了“黑白”外他的车上。
他愤怒,怪两人喝这么多酒,他心疼,心疼她这么不注意身体,明明不能喝,还把自己灌的烂醉。
他的她,究竟是安蓓还是苏浅夏?
车在路上,人在车上,宫泽熙在抓狂……燥热难耐,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两人都拖上楼,安置在洁白的床上。而他迅速跑进浴室冲澡。
苏浅夏被哗哗的水声吵醒,以为是水管漏水,顺着声源走去,竟然看见宫泽熙在那里。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滑下,他索性在浴缸里,让浑身浸在冰凉的的水中,上半身完美的身材在她面前暴露无遗,乌黑的发丝遮住他些许眼角眉梢,面上不带一丝表情。
水珠溅在苏浅夏温热的脸上,她感到一丝冰凉,可她又愣了愣,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连忙回去继续睡觉,宫泽熙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似的,一动不动地接受冰冷的肆虐。
幸好她看到的是上半身,否则她今天会彻夜难眠。
可是,那么冰的水洗澡,肯定会得重感冒的……严重点的话也会发烧吧?她修长的手指抚了一下脸上那片冰冷未逝的地方,一咬牙,又重新坐了起来。
苏浅夏快步走到浴室,说道:“宫泽熙!快起来!小心感冒!”她站在门口,可是好半天他居然没有反应。
“喂!不理我我就进去咯?”苏浅夏试探地问道,半晌,还是无人应答,于是她走了进去。
等她走近一看,发现宫泽熙已经安然入睡。苏浅夏笑自己多管闲事,可是不经意间两人肌肤的接触却让她感觉异常冰凉。
“怎么这么凉……”苏浅夏皱了皱眉,“不会是死了吧……”她伸出小手,在宫泽熙的额上一摸,烫的要命。
苏浅夏连忙把水关了,把宫泽熙拖出来,宫泽熙没知没觉地趴在苏浅夏身上,苏浅夏随手拿了一条浴巾给他拦腰围上,一边围,一边念念有词地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呵呵……没看见……谁信你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苏浅夏拖着宫泽熙沉重的身躯,助人为乐是好事啊,可是为什么苏浅夏总感觉自己在做毁尸灭迹、不见天日的地下工作……
苏浅夏帮宫泽熙盖好被子,安顿好之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看他如此俊美,第一次看他如此安静,就这样看着,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宫泽熙微微睁眼,同样安静地看着她,乌黑的发丝垂下,浓密的睫毛微微覆上,他真想亲手把她抱回卧室,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可是他不能。稍稍一动浑身便又酸又痛,头痛欲裂,身体冻地僵硬,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苏浅夏也许不知,宫泽熙自始至终都是醒着的,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