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嘴唇抿了两下,终于出声:“求左相大人救救奴婢的弟弟……”言语之间,泪水潸然而下,止都止不住。
花倾城叹了一口气,言:“你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你早早说出真相,或许你的弟弟还有一救,但是,现在……”
“什么意思?!我弟弟怎么了?!啊?左相……大人……”二妮惊恐的上前抱住花倾城的腿,仰头大声问。
花倾城示意狱卒上前拉开二妮,二妮被狱卒扶着站了起来,全身都靠在狱卒身上,早已经心力憔悴,神智瘫痪。
“二妮早就应该知道那些人的恶毒才是,你杀死公主入狱,你的弟弟也活不了了,唯有死人才会忠心耿耿,也唯有死人才不会打击报复……”花倾城拍了拍手,一个暗卫出现在地牢之中。
花倾城伸手,暗卫将一块布料放在她的手中,二妮再看见那块布料的时候,一下子推开狱卒,恍若疯癫的扑上前夺过布料,仰天长啸:“啊——!”
一盏茶之后,花倾城静静的看着两眼无神的婢女瘫在角落里,开口:“想复仇吗?”
二妮无神的双眼立刻出现光芒,无一不是恶毒的光芒,她像鬼魅一样开口:“要!当然要复仇,我要他们不得好死!”然后突然向着花倾城跪下:“请左相大人助奴婢一臂之力!”
“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二妮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和乌国脱不了干系!”
“为何这么说?”怎么又是乌国?乌冶到底想干什么?
“二妮见过他们脖子的右侧偏后方的印记,是一只乌鸦。”
“哦?!乌鸦们脖颈间竖以高领,二妮如何得见?”花倾城忽然怀疑二妮说话的真实性。
“大人不必怀疑,二妮之所以见过那个印记,是因为……因为二妮服侍过他们中的一个人。床……床笫之间,二妮见得分分明明。”
“安宁公主死之前说的三个月和魔主是什么意思?”
“这个二妮不是很清楚,二妮只是接到了要在左相大人面前杀死公主的命令。”
花倾城点头看着这个二妮的命运如此痛苦,上天对她实在是不公啊!
“你跟着狱卒出去梳理一下,本相给你把牢房布置一下,这些日子还是要请二妮在委屈一下了。”
“二妮心甘情愿,只愿左相大人给二妮…主持正道,将那些贼子绳之以法!”
出了牢门,花倾城开口:“你觉得这个二妮有几句话是真的?”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正是星煞。他道:“感觉可信度挺高,不像是有假话。”
“是吗?”轻轻说出这一句话后,花倾城加快脚步朝着右相府而去。
右相府。
“二哥,此事与乌国居然也有关系,如何是好?”花倾城忧心开口。
董之韵在客厅来回踱步,沉思不语。
片刻,他站定吐出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花倾城抽了抽嘴角,二哥啊,你思考了这么久,地板都被你踩穿了,就想出这一句话?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董之韵如何不知道花倾城在想些什么,柔和的笑着拍了拍手,一个小厮跑了进来,他开口:“把爷前年酿的的菊花酒拿过来给左相品一品。”
小厮领命下去。
这下子,花倾城瘫在了椅子上,既然这么为竹子轩着想的董之韵都不着急,她一个小小女子着急什么?还不如花时间多多想想如何灭了那个叫颜丰的糟老头子,看那个鬼怪一般的疯子把自家相公虐成什么样了!
现在,也不知道颜瑜那家伙在干什么?是了,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他应该忙的焦头烂额吧!想到颜瑜一脸严肃的看着奏折批改的样子,花倾城忽然就一阵恶寒,在她的面前,好像颜瑜就没有正经过,也不知道他正经的样子如何?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真想看一看呐~这边花倾城神游太虚,那边董之韵已经捧着一坛子菊花酒过来了。
“三弟!三弟!”
“哦!二哥,什么事?”
董之韵无奈一笑,示意她看手中的坛子:“这就是菊花酒。”
“三弟定要好好品尝一番了……”
回到左相府,花倾城刚刚解开衣服准备沐浴,一道黑影从窗前快速闪过。
花倾城顾不得系上衣服,立刻施展轻功追去……
谁都无法正确判断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一旦与自身扯上关系,事情就会变得扑朔迷离杂乱如麻。
这个镜瑞大陆自是从这一夜开始,真正的大乱,有些东西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或许花倾城都不知道,这一夜,她飞过去追黑衣人是对是错,不过,这些,都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