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任务的时候,枫笙正准备带枫竹去复查,以往出现这样的情况,阮亦晗就会代替她送枫竹去医院,而枫竹也乐得有他这样帅气阳光的大哥哥陪伴。
现在距离阮亦晗上一次负气离开,已经一周了。整整一周,阮亦晗甚至都没有在学校出现。
一脸乖巧的枫竹,看着眉头紧蹙的枫笙,摇了摇她的手,“姐姐,去医院的路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的,你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吧。”
感受着枫竹手心传来的温度,枫笙紧紧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对不起,姐姐一忙完就去接你。”
酒会热闹非常,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听到远处杨箬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枫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落在目标身上,刚准备行动,却发现阮亦晗竟然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走进了会场。
枫笙大惊,看着自己身上黑色的单肩晚礼服,急忙转身,想要避开阮亦晗。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枫笙抬起头,一身黑色西装的柳箫站在她面前,修长的眸子,寒光凛凛。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根本容不得拒绝。伸手拉了她,抱在怀里,旋进舞池。
“好久不见。”
枫笙从他怀里挣脱开,“你怎么会在这?”
柳箫嘴角微微向上一挑,一双冰冷的眸子顿时流光溢彩,“楠木成丝,冥亡之音。”
枫笙蓦地睁大眼睛,“今晚的目标由你解决?”
柳箫点头,“小心四周!”
枫笙会意,一手搭上他的肩,凑到耳边,“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加入木乐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从阮亦晗这个角度看去,枫笙整个人几乎贴在柳箫身上,极尽暧昧。一进门就看到柳箫把枫笙抱在怀里的阮亦晗,忍无可忍,正要上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放下电话,阮亦晗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拉过枫笙,“枫竹病危,快跟我走。”
枫笙听到病危两个字,一口气闷在胸口,险些摔倒。一手撑住桌面,定了定神,四周都处于老板的监视之下,这个时候走恐怕不只是枫竹,阮亦晗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看着不远处的目,枫笙咬紧牙关,甩开阮亦晗的手,“既然医生找到你,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你?”阮亦晗握紧了拳头,“你配做一个姐姐吗?妹妹在手术室抢救,你不担心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欢歌笑舞。枫笙,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真是对不起了。现在你看清我了!看清了,就赶紧走。”
“要我走可以,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杨箬眼看情况要遭。一把扯过阮亦晗,“你还没看出来吗,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赶紧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我一厢情愿……”
“不是这样吗?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死缠烂打,枫笙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杨箬冷笑着,“之前还能容忍你,不过是你利用你来填补柳箫留下的空白,现在柳箫回来了。你还不赶紧走,留在这里自讨没趣吗?”
“填补空白!”阮亦晗忽然伸手抓紧了枫笙的双肩,“你告诉我,她说得不是真的。”
阮亦晗手上的力道随着他的情绪加大到极限,连同他的愤怒清晰地传递到枫笙身上。只是一瞬间,枫笙就明白了,阮亦晗相信了。
枫笙看着阮亦晗清亮逼人的瞳孔。想起那个高个子男生的嘱托,终于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就借这个机会离你远一点吧!
一念至此,枫笙向后一靠,将全部的重量压在柳箫身上,一手攀在柳箫腰间,扬起一个近乎妩媚的笑容,掩盖住眼里水汽,“杨箬说得对,从头到尾你都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我不相信!你现在就跟我走……”
“啪!“地一声,阮亦晗愣住了,杨箬愣住了,柳箫也愣住了。
枫笙扬起脸,“闹够了没有,你现在就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阮亦晗终于松开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是我自作多情,咎由自取。你放心,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们!”
看着阮亦晗消失在大门口,枫笙的一只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把右手藏在身后,瞬间就带了笑容,“柳箫,向我保证,你的手上不会染上鲜血。”
柳箫微皱了眉,他的任务就是在酒店的后巷暗杀目标,枫笙的要求,他真的做不到。
“答应我。”枫笙看着他,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看到的最后一线希望。
看着她苍白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柳箫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枫笙缓缓绽放出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轻声地命令道,“行动。”
所有人到位。杨箬摸了摸自己的耳环,示意开始。
枫笙端起酒杯径直走到目标身边,“陈先生?”
“正是。”
“久仰您的大名,可以请您到那儿边坐一坐吗?”枫笙自然而然挽住他的手臂。
“好……”他话音未落,灯光一暗,只觉得腹中一阵刺痛,才要惊叫出声,枫笙一只手紧紧捂在他口上,嘴里娇嗔道,“你好坏啊!”同时手中用力一搅。怀里的人挣扎着没了气息。
枫笙扶着他走到一个角落里,坐好。目光直直地落在目标身上,伸手抽出他口袋里的白色方巾,使劲地擦掉手上的血迹,扔在酒杯里,起身向杨箬走去。“任务完成,撤退。”
杨箬震惊地看着枫笙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会场才拨通柳箫的电话,“任务取消,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