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笙低头看着礼盒里的连衣裙,食指细细地描绘着它的轮廓,手上传来熟悉的质感。笑容不由自主地带上唇角。
杨箬推门走了进来,眼睛像狐狸一样眯了起来。
枫笙心里暗叹一声:不好,手刚触及到礼盒边缘,已经被杨箬抢先一步,拿在手里。细看了一眼,放在面前嗅了嗅,杨箬猫一样趴在枫笙肩上,“充满爱的味道,难怪有人这么陶醉。”
“送给你好了。”枫笙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左肩一矮,人已经滑了出去,把自己大半重量都压在枫笙身上的杨箬险些趴在地上。
“我可不敢要!”杨箬愤愤不平地整了整自略显凌乱的发型,“那家伙不是就在下面,有什么话就到下面说清楚。”
“没有必要。”枫笙躺在床上,“你自便,我休息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杨箬吐了吐舌头,退出去。枫笙看着丢在床边的连衣裙,想起了那个人的话。“忘不掉,就放在心里狠狠地爱吧!”
“枫笙!”阮亦晗的大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枫笙打开窗子,看到阮亦晗在楼下边跳边叫,忍不住笑了笑。阮亦晗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枫笙!你终于看见我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解释。”
阮亦晗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解释了。我虽然气你报复心强,气你丢下枫竹不管,更气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枫笙真的笑了,“你这个人还真是不可理喻,我既然如此不堪,就不麻烦你费心了。”
“枫笙!”阮亦晗仰起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我是气你,怨你,怪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你,让我帮你吧!”
“你帮我……帮我什么?帮我学会以德报怨,帮我学会照顾我妹妹,帮我不要水性杨花。”
“当然不是……”
“阮亦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阮亦晗愣住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枫笙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阮亦晗,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你只不过是习惯了被包围、被宠溺的感觉,偶然遇到我这样性子冷漠的,你觉得新鲜、好奇。等到……”
“不是的,喜欢就是喜欢了,为什么要有理由。”阮亦晗认真地看着枫笙,“没有理由,我就是喜欢你。”
枫笙彻底镇住了。一阵风传林而过,窗檐上的风铃随着风声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枫笙一下清醒过来,“如果,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还会原谅我吗?”
杨箬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这个阮亦晗还是挺有本事的啊,我估计你姐又要沦陷了。”
枫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大小孩,“杨箬姐姐,你很有空!”
“也不是啊,我很忙的。这不等你姐姐那边忙完,我就有私事要麻烦她老人家了么?”说话间,枫笙走出卧室,“什么事?”
杨箬看了枫竹一眼。
“既然涉及你个人隐私,那就里间请吧。”
关上门,杨箬转过身,“刚接到的命令,眼下保钓事件越演越烈,老板要你延迟退学,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组织学校里的学生进行游行示威。”
“游行示威?”
“嗯。”杨箬点点头,“老板希望越快越好,最好能赶在9月18那一天。”
“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得要大家自愿才行。你先去准备一些条幅、标语、国旗什么的。”
“好,我准备做一些现场演讲,多找些嗓门大,脾气急的热血青年,也不要稿子,即兴发挥。再放一些抗战时期的片子。对各个班级的班长、团支书对进行集中培训。让他们作为我们的星星之火,烧起燎原之势。”
枫笙静静地看着她,“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上帝是公平的。”
“啊?”杨箬看着枫笙不接地问,“什么意思?”
“革命斗争如此激烈,学校能袖手旁观吗?”
“这到是,学校要是知道了,肯定第一个拿咱俩开刀。”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秘密进行,短时间内能找到那么多人吗?”
“不要忽视人类的好奇心。你越低调,人们越感兴趣。而人言可畏更是对小道消息有效传播的最好论证。”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等一等,这件事,最好不要让阮亦晗知道。”
“怎么可能?”杨箬差点跳起来,“你杀了我算了。”
“凭借你非凡的美貌与智慧,这点小事儿应该难不住你吧”
“非凡的美貌与智慧……”杨箬喜上眉梢,“其实你说得也都是事实,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试一试吧!说好了,只是试一试,我可不保证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