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笙抬起手,双枪齐发。五声枪响过后,枫笙放下枪,坐到一边。柳箫抬起手,衬衣的袖口雪白,他打得很快,几乎不用瞄准。江凉看得眼睛发直,“柳哥哥,你好快啊。”
杨箬走过来,“十发九环,一发七环。”
“柳哥哥呢?”江凉藏在枫笙身后。
杨箬“嗯”了一声清清嗓子,“很有进步了,有一枪竟然打在靶子上了。”
“真的啊,柳哥哥,真了不起。”江凉拍着手欢叫着。
杨箬脸一沉,他那一枪打在枫笙靶子上了。”
柳箫耸了耸肩,“我尽力了。”
叶沚烬走进来,对着柳箫、枫笙弯起嘴角,笑容温柔得好似月光,“老板要你们去一趟暗室,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吃午饭了。”
老板依旧靠在沙发里,鲜红的沙发隐在黑暗中,像陈年的血迹。枫笙和柳箫并肩站着。老板的心情似乎很好。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让人难受。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老板身后的屏幕忽然亮起来,屏幕上是一幅水彩画,一座冰山的顶尖刺破了北极的天空。画的前景上,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头,侧向冰山,枕在上面。额头毫无血色,苍白如骨。深陷的眼睛凝视着,露出绝望木然的神色,两鬓之间,射出了一圈如云雾般变幻莫测的白炽火焰。
枫笙长久地凝视着,终于记起这是《简爱》一书第十三章描述的第三幅画,那苍白的新月是王冠的写真,为无形之形加冕。
“我要你们拿到它。”老板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沉重疲惫的脚步声。枫笙转过头,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男人的眼神很悲伤,枫笙注意到女人的指尖有液体滴滴答答流下来。
男人注意到枫笙的眼神,将怀中的女人楼的更紧了一些。等他们走近。枫笙才发现女人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男人强抑制哽咽地声音。“凝碧死了。”
“东西拿到了吗?”老板淡淡地问,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倦怠。
“没有。当时的情况很紧迫,凝碧本可以不死的,可她为了让我活下来,牺牲了自己。我一定不会辜负她和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成功的。”男人急切地解释着。
老板静静地听完,柔声问“我再确定一遍,东西没有拿到是吗?”
男人诚惶诚恐,又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是。”
“那么你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了。”老板的声音忽然沉下来,抬手就是一枪。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个冲击太大了,虽然以往也有模拟实战的训练,但毕竟是虚拟的,即使会受伤,总还活着。可是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就消失在眼前。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老板看了一眼枫笙,“这就是木乐的规则,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你们明白了吗?”
枫笙紧紧地盯着老板,握紧了拳头。柳箫心里一紧。真担心她一时冲动会干出什么傻事,却听枫笙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