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晗的办公室鲜有的凌乱,他趴在桌子上,睡得很不安稳。薄薄的唇紧抿着,有一种孩子气的执拗。田淡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在他对面坐下,手支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又想到她了吧,这么多年了,每次想到她,你都会是这个表情。”指尖抚上他眉心,“我知道这个地方,有你不惜牺牲一切也要维护的正义。所以我也可以牺牲一切去守护你。”
阮亦晗摸着身后田淡为他披上的外套,从左臂下方看他退出。门口的光线一点点消失。额头上冰凉的触感,一点点扩散开。直至记忆深处。
“小亦。”枫笙弯起嘴角,在他鼻梁上点了一下“记得,你欠我一个拥抱。”
“小亦,小亦……”枫笙狠狠地抱着他狠狠地,“你没事,你没事。” 多想伸手抱一抱她削瘦的双肩,给她些温暖,却见她扬起幽暗的眸子,决绝离开,只剩一个背影,任他怎样呼喊也不肯回头。
攥紧了身后的外套“枫笙,你为什么这么让我失望。”
“光影行动的目标窃取蓝广大厦的水晶球。上面已经下令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光影行动,保护水晶球,最好能顺藤摸瓜将木乐组织一并歼灭。”
“这个水晶球?”
“我一无所知。”田淡撇撇嘴“上面交代,有关水晶球的一切都是一级机密,我们无需知道。你只负责抓捕。”
“关于木乐组织调查得怎么样?”
“木乐组织是世界范围内非常猖獗的犯罪团伙,这次执行光影行动的小组笙箫是木乐最强的一个分支。”
“好!拿掉他,恐怕幕后老板就坐不住了。”阮亦晗拍案而起。看着阮亦晗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到后面自己要说的话。田淡嘴里一阵阵发苦。
“笙箫的骨干主要有五个人:杨箬,美艳动人,男人的克星。
江凉,身体羸弱的少年,拥有魔术师的双手,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拿不到的东西。
叶沚烬,这个人不可小觑。因为他,说不定此刻,我们的这次行动对笙箫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阮亦晗抬头看到他的老搭档眼底有深深的担忧。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两个人呢?”
“副组长柳箫,有一手飞镖绝活。组长枫笙,善用双枪。”
“枫笙?” 这个人……你认识的。”看着田淡的神色忽然黯淡。阮亦晗里一紧,却更加害怕那个答案。“不可能。”
“你早就知道了吧,她的名字,你怎么会忘。”
不知道为什么,田淡向来柔和低凉的男中音有一种穷追不舍的压迫感,让阮亦晗心烦气躁。“我说了不是她。”
“有一次我们去南山帮李奶奶找小宝。你记不记得,我们赶去的时候见到了谁?”
阮亦晗怎么会忘记,他看到了枫笙,她为了救他,和他一起掉下悬崖。却忘了答应自己的事。任凭他怎样呼喊,她都执拗地向前走,不肯回头。
“是,我看到了枫笙,可是你亲眼看到她违法犯罪了么?”
“那她手中的枪呢,普通人可以携带**吗?你还记得她对你说过什么吗?”
是的,阮亦晗,闭上眼睛。他完全记得了,湿透了的枫笙,冻得浑身发抖,她的眼睛里全是水汽,看起来那么悲伤。然后她问他“如果有一天,你我对决,生死抉择的瞬间,你会不会向我开枪?”